“操！”他低骂一声，几乎是凭着本能，在脑中咆哮：“复制！立刻复制！”
先拿到异能！其他的……其他的之后再说！
意念落下的瞬间，系统界面中那张空白的卡牌骤然亮起微光。
他感觉到一股微弱能量，顺着自己沾血的手掌被强行抽取，注入卡牌之中。
【锚定成功，异能已固化。】
【当前万能牌已消耗，请获取更多万能牌以解锁额外异能槽位。】
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系统界面中心【叠血怒】卡牌旁边，又多出了一张凝实的卡牌。
但方浩海没空管这些，手上按压更重，对着意识模糊的黄毛大喊：
“黄毛！坚持住！听见没有！别睡！”
五分钟后，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迅速抵达楼下。
几名穿着白色制服的急救人员提着担架和设备冲了进来，接手了现场。
直到看着黄毛被安稳地抬上担架，方浩海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专业的人来了，黄毛应该……有救了吧？
然后，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医疗异能的离谱之处。
随车的一位年轻医生只是伸手虚按在黄毛血肉模糊的额头上，掌心泛起柔和的白光。
那不断渗血的伤口瞬间止住，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结痂。
黄毛脸色依旧苍白，但那濒死般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下来。
“没事了。”医生收回手，语气轻描淡写。
“轻微脑震荡，加之魔能透支、过度劳累、精神压力大了点。还有点失血，不过问题不大。”
方浩海听得一愣。
轻微脑震荡？魔能透支？过度劳累？精神压力？失血？
这负面buff都叠满了吧？！怎么在您嘴里跟得了个小感冒似的？
“这就……没事了？”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他刚才明明……”
“放心，生命体征已经稳定，”医生打断他，开始收拾器械，“回去好好休息，补充点营养和恢复魔能就行。”
方浩海看着担架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黄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医生说得也太轻松了，刚才黄毛那样子，分明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不行，必须得去医院！去做个全面检查！”他态度异常坚决。
急救人员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带上了这个固执的工友，一路鸣笛赶往市医院。
医院里，方浩海心神不宁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他摊开手掌，看着上面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系统需要对象濒死才能复制的阴影，象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这时，负责的医生拿着报告单走了过来。
“你是他朋友？”
“对，工友。他怎么样？”方浩海连忙上前。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比急救医生还要轻松：“检查结果都出来了，跟我们之前的初步判断一致。”
“轻微脑震荡，身体严重透支，精神长期高度紧张。但最关键的，是他魔能透支得太狠了。”
医生用手指点了点报告上的某项数据。
“你们作为异能者应该清楚，魔能就是你们的生命线，一般储量低于10就不建议再动用异能了。
他倒好，直接给你干到接近零点！”
医生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身体本身就处在崩溃边缘，别说撞这么一下，就是得场重感冒都可能引发一系列并发症，非常危险。”
“医生，可他当时那样子，看着真的跟跟要不行了似的。要是没及时止血……”
医生闻言，反而被他逗笑了：“你想多了。”
“他那副样子，主要是魔能彻底透支带来的虚弱感，叠加了头部受伤的剧痛和瞬间的大量失血造成的惊吓。
他的异能是精神意志方面的吧？这种异能有时候会坑到自己。
意志越清醒，对身体的痛苦和失控感就越敏锐，自己吓自己，反而加剧了生理反应。”
医生解释道：“实际上，颅骨没问题，颅内没有出血，那伤口看着吓人，但也就是个皮外伤。
除非真放着不管让他流血流上几个小时，否则离真正的生命危险还远着呢。”
这句话瞬间驱散了方浩海脑海中的迷雾。
复制【叠血怒】的时候，那异能猫被车撞飞，浑身是血，他捡起濒死的猫时，沾了一手猫血。
复制【钢铁意志】的时候，黄毛只是看上去要不行了，他为了给黄毛止血，沾了一手黄毛的血。
这两次成功的复制，唯一共同点是——他沾了一手血！
系统的复制条件，根本不是什么该死的濒死状态，是需要承载着异能源的血液作为媒介！
那只死猫流了那么多血，样子又那么惨，才让他先入为主，得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
“原来如此！”
方浩海恍然大悟，积压在胸口的巨石被瞬间移开。
他长舒一口气，这个发现太重要了。
未来获取异能的方式，虽然依旧不算正大光明，需要对方的血液，但至少不必背负杀人夺能的心理枷锁。
医生看着他突然一副释然的表情，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交代病情：
“不过，他这身体的亏空程度，不象是一两天造成的的，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方浩海面对医生的询问，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与黄毛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舍友，对方从未提及家人，他自然也无从知晓其背后的故事。
“我不太清楚，他没说过家里的事。”
医生闻言，也不再多问，只是嘱咐道：“等他醒了，好好劝劝他，年轻人拼事业是好事，但不能把命搭上。”
说完，对方便转身去巡查其他病房。
观察室内，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黄毛平稳的呼吸声。
方浩海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确认黄毛一时半会醒不来后，便将意识沉入脑海。
系统界面应念展开，他的目光直接投向异能栏。
【异能：叠血怒（战略级），钢铁意志（战略级）】
果然！
黄毛这能在精神系灾祸中存活的异能，和他猜测的一样，绝非普通货色。
与叠血怒一样，是凌驾于基础级之上的战略级！
他心念微动，将意识聚焦在那张由简洁线条勾勒出铁砧与不灭火焰图案的【钢铁意志】卡牌上。
【钢铁意志：已固化（永久）】
【描述：精神领域的不死鸟。】
“精神领域的不死鸟……”
方浩海心中默念，这描述精准而充满意象。
似乎意味着无论遭受何种精神层面的打击，意志都能如不死鸟般从灰烬中重生。
他按捺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激活了【钢铁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