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姚璇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在看清沉南枝的位置后,直接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可事实并未按照她想象中那样进行,沉南枝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疼的姚璇气歪了脸。
哪里看得出半点豪门贵妇人的样子?
“沉南枝!你这是想翻天?!打了姝姝,还想打我?”
姚璇这是为女儿纪云姝找场子来了。
他们的联系方式全被沉南枝给拉黑了,迫于无奈,姚璇直接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沉南枝的行踪。
今天好不容易逮住,她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赶过来。
面对曾经母亲的咆哮和谩骂,沉南枝心静如水。
她狠狠甩开姚璇的手,漂亮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刺目的讽意。
“出门前记得吃药,纪夫人。”
骂人不带脏字才是骂人的最高境界。
姚璇一言不合就要扇人巴掌的行为,不就是条疯狗吗?
姜早大步过去将包厢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看热闹的视线。
不知为何,姚璇心中一慌。
但更多的则是恼羞成怒。
“沉南枝,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当初我们就不该管你的死活!”
姚璇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保养得当的脸扭曲恐怖。
这话沉南枝不是第一次听见。
她危险的半眯起眼眸,语调带着几分试探,“你的意思是,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在纪云姝回来前,纪家是不知道她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这种话,沉南枝并不是第一次听见。
听得多了,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今天再提,这股直觉就更加强烈。
“你就是个野种!姝姝才是我们的女儿!”
姚璇显然是气坏了,“我们养着你,不是让你跟她作对!你这次把姝姝打进医院,下次是不是就要杀人了?沉南枝!你这种人就是天生坏种!”
沉南枝往后退了两步。
倒不是害怕,只是嫌弃姚璇喷出来的唾沫有什么传染病毒。
她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没有实际证据来证实。
沉南枝对上姚璇喷火的眼睛,冷静的姿态让人感到莫须有的压迫感。
“对啊,我就是坏种。”
她大方的承认,一下子把姚璇整不会了。
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沉南枝往前一步逼近,姚璇下意识的后退。
“知道我是坏种还敢来招惹我,我该说你们胆大呢还是胆大呢?”
她眼中的笑意没有丝毫温度。
冷得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姚璇记忆中的沉南枝,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会放低姿态讨好他们。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沉南枝这是被鬼上身了?
荒谬的想法把姚璇自己吓了一跳,她的反应,沉南枝很满意。
姚璇瞪着她,“沉南枝,这次的事情你去和姝姝道歉,我可以不计较”
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沉南枝笑出了声。
“你计不计较关我什么事?纪夫人,你这一孕是要傻一辈子吗?回去告诉纪云姝,这次的事情没完。”
威胁性极强的话,激发出了姚璇可笑的母爱。
她将桌上的碗筷全部横扫在了地上,汤汁飞溅,弄脏了沉南枝的裤脚。
姜早守在门口,幸免于难。
“沉南枝!你现在已经没了陆家这棵大树!我要是你,我就夹着尾巴做人!要不是姝姝心善,你觉得你还能待在京海?”
纪云姝的人设就是无辜善良的小白花。
在外漂泊二十多年,对抢占她人生的人,如此宽宏大量,谁见了不夸一句菩萨心肠啊。
沉南枝最烦的就是这种人。
她啧了一声,“格局打开,没了陆家,我还不能抱别的大腿了?”
静默几秒,姚璇突然骂道:“不要脸!”
越骂越难听。
姜早受不了了,沉南枝快她一步,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团用过的纸巾,猛地塞到了姚璇一张一合的口中。
“呕!”
干呕的声音代替了谩骂。
沉南枝抬起下巴,冷漠的睨着她。
“嘴这么脏,我以为是垃圾桶呢。”
一晚上的好心情,被姚璇全部搅乱。
沉南枝坐在副驾,低头沉思。
姜早一边拴安全带,一边安慰她:“枝枝,你也别为这种人伤心”
“我没伤心,我在想事情。”
“啊?”
“我觉得,纪家早就知道我和他们没血缘关系了。”
一句话尤如一个炸弹似的,将姜早炸的里焦外嫩。
“早就知道?那他们”
姜早见识过豪门的勾心斗角,全都是利益至上的一群人。
纪家的动机,难以揣测。
沉南枝不以为然,“迟早会知道的,姚璇太蠢了。”
姚璇的娘家就是个暴发户。
初中时,她偷听到纪父讲话,说当初要不是纪家遭遇经济危机,怎么样都不可能娶一个暴发户的女儿。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听,就被发现了。
那次,她还挨了顿打。
现在想来,肯定有猫腻。
纪家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
姜早开车,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她先送沉南枝回家。
绿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左前方突然横叉进来一辆宾利。
姜早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
“艹!”
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在确定沉南枝没事以后,直接开门落车。
“你怎么开的车?没看见红灯吗?赶着去投胎?你想死能不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死?拉人垫背下辈子投畜牲道!”
张口就是国粹。
吃瓜群众渐渐围聚起来,沉南枝揉着额角被撞的地方落车。
她走到姜早身边。
闯红灯的司机以及坐在后座的人,同时也下来。
在看清对方脸后,沉南枝表情复杂,暗自骂了句晦气。
陆宴州盯着她。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紧的皱着。
司机不断的鞠躬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是我的问题,我们也是因为有急事”
姜早还是一肚子火。
场面僵持时,陆宴州直接扔过来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飘飘扬扬,落在了沉南枝面前。
他俊脸冷沉,不可一世的蔑视态度。
“沉南枝,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