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坦荡。
“我姓滇。你觉得呢？我本来就是古滇国的后人。”
山鹰猛地一愣，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的武器：
你如果是古滇遗族，绝不可能通过审核！”
“我太爷爷是红军。”
滇意迎上山鹰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身上流着古滇的血，但我家三代都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不是破坏者！
我加入清孽司，成为勘探员，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
弄清楚祖先的真相，阻止像槐安铸这样的疯子利用它们作恶！
这次进来，就是为了确认‘蛇神’的传说和将军墓的关联！”
她的话让众人一时沉默。
似乎在判断话里的真伪。
“打开它。”
将画卷在岩石上铺开。
画卷上的内容，让所有围过来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聚集在一扇巨大、古朴的石门前。
石门之上，镶嵌着七枚散发着不祥微光的玉石——正是血髓玉！
而这些蛇面人，有的在对着石门哭泣跪拜，
有的则在疯狂奔逃，脸上尽是绝望和恐惧……整个画面充满了压抑、混乱和死亡的气息。
孔文盯着画卷上那些自杀和奔逃的蛇面人，
“这……这图分明是……是被人屠杀！”
“不……不光是屠杀。你看那些靠近石门、把武器对准自己的人……他们更像是在……在用自己的命堵门！他们在守着什么东西，不让它出来！”
金哲的目光则死死锁在石门镶嵌的七枚血髓玉上，
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来我和无悔之前都猜错了……这玉，根本不是唐代周子衡炼制的，更不是槐安铸的手笔。他们只是在收集，在琢磨找到这里。
而血髓玉们则是……在古滇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它们是……这门封印的一部分！”
“这石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们一族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族里最古老的传说……门后面，是‘归墟’，也叫‘长生之墟’。
是……是初代蛇神守护的，据说能通往长生不死之地。”
“长生？长生不老？”
王建国忍不住嗤笑一声，扯到伤口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操他娘的长生！
老子这一路见过的，什么槐安铸、周泽、还有刚下面那个鬼婆娘，
个个都在折腾长生！
长生到底有什么好？
活成他们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还不如早点投胎痛快！”
他眉头紧锁，捕捉到了更关键的信息：
“初代蛇神守护？意思是，后来还有二代、三代？
画上的蛇面人，是被‘门’后的力量变成这样的？
那现在的蛇妖鬼，又是第几代？还是假冒的？
她跟这‘归墟之门’又是什么关系？”
由于金哲在地下暗河那处，没跟着木无悔去对岸看壁画，
他现在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多。
“太具体的，族里残存的文献上也没详细写。
只模糊提到，在唐朝那个周子衡带兵进来之前，
我们这一支的先祖，确实更接近‘人身蛇尾’的形态。
传说……我们是初代蛇神与一位圣女结合留下的后代。”
伸手撩开自己后颈的头发，将衣领往下拉了拉。
“看这里。”一看，只见她后颈靠近脊椎的位置，
皮肤上嵌着一片指甲盖大小、呈淡褐色的、质地坚硬的鳞片！
那鳞片与皮肤浑然一体，绝非后天镶嵌。
“这就是血脉稀薄后‘退化’的印记。我进墓后，就是因为身上的气息，被里头的邪物算计了。要不是你们，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滇意放下头发，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哀，
“而且真正的古滇族，起初身上的鳞片是幽蓝色，如同这些花。”
她指了指周围寂静开放的蓝色蛇诞花。
“看看这些花，”
“它们开在这里，绝不仅仅是巧合。
这底下，一定埋藏着蛇神残留的‘碎片’，
或者……是祂陨落前最后的力量显化。
这些花，是因祂的力量而生，也守护着这里。”
脑子里猛地闪过百蛇谷那令人不适的景象，脱口而出：
“那盒，那……那开在百蛇谷，颜色发绿、气味腥臭的蛇诞花，又是什么？跟这个蓝色的，完全不一样！”
“那是‘孽花’！”
那是被污染、被扭曲的蛇诞花！
后续被利用就是周子衡更加的炼化，培育而成的。”
“所以，按你这么说蓝色的花代表守护和净化，
绿色的花代表污染和堕落，是槐安铸邪术的产物。那蛇妖鬼……”
远处传来，一声震荡之声。
木无悔，使用了蜈蚣给的力量后。
让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妖异的美感。
甚至比之前更加冷静。
震这方土地动了起来。
她血红的竖瞳死死盯住木无悔脸上的绿鳞，
那眼神里除了暴怒，竟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疑？
“ 你，你怎么会有我的力量！”
指尖拂过脸颊上冰冷、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鳞片，
蛇妖鬼那句“你怎么会有我的力量！”
在她脑中炸响。她瞬间想通了一些事！
百蛇谷那漫山遍野、蛊惑人心、吞噬生机的绿色蛇诞花……
杨家禾说过，蛇神陨落，神魂散落哀牢山……
但力量散落、并被利用是真！
如果眼前这蛇妖鬼，就是当年也陨落了。
或者是蛇神的一个重要的追随者、甚至……仇人？
污染了百蛇谷的土地的一切。
并加以“培育”和利用！
“原来百蛇谷的孽力根源……是你！”
“千年前，你的死，和那位真正的‘蛇神’陨落，到底有什么关系？！”
“闭嘴！别跟我提他！”
“他不配！他不配被称为神！他就是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