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婆…难道是禁婆出事儿了…她那么厉害怎么会。。。”
木无悔心里咯噔一下。
有感应就是靠,禁婆留在她的气息。
还是快不行了的那种求救。
她歪头瞅了瞅旁边。
鼾声打得跟拉风箱一样。
孔文则缩成一团,估计梦里还在哆嗦。
守夜的队员抱着家伙,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看着像是睡实了。
线索也得断。
到时候师父肯定又得自己往里冲。
他那卦象……木无悔不敢往下想。
她轻轻把身上盖着的外套掀开,动作慢得跟做贼一样。
腰腿发力,一点点挪起来,没带出一点声响。
站起来,没立刻走,先盯着金哲那边又看了几秒。
没动静。她这才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往营地外头摸。
她得挑着地方下脚,生怕踩出响。
而是选择唤出蜈蚣煞,运用观煞眼往曾经官方开发外层的将军墓而去。
林子里那股子稀薄的阴气、地脉里残存的煞气,
在她眼里跟指路明灯似的。
没多会儿,她就摸到了地方。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已经被官方用水泥给完全封上了。
木无悔皱了皱眉,开始想起灰隼说过最近勘察地带的队员,从这失踪。
指尖划过冰冷粗糙的表面。
但靠近地面缝隙处,有几道非常新鲜的刮擦痕迹,还沾着点泥。
“明显就是有人进去过的痕迹,或者…也是出来过的痕迹。”
她心里嘀咕。
不是走正门,那肯定有别的口。
她站起身,沿着墓墙根慢慢挪。
对某个方向的感应特别强。
绕到墓室后方一处乱石堆和枯藤纠缠的角落。
像烟似的从石缝里往外渗。
她便拔开枯藤,后面露出个狗洞大小的缺口,
周围的土也有刚扒拉过的印子。
风就“呼”
像是霉味、土腥气,还混着一丝极淡的……香火味?
矮身就钻了进去。
里面是条窄得只能蹲着走的盗洞,斜着往下。
是个塌了半边的耳室。
地上散落着几块压缩饼干的包装纸,还有个踩扁的水壶。
“清孽司的人真摸到这儿了。”
她捡起包装纸捏了捏,还没完全受潮。
人刚丢不久。
耳室对面还有个拱门,通往主墓道。
那召唤禁婆的感觉,还有蜈蚣煞指向的源头,都在墓道深处。
可她刚迈步,眼角余光瞥见耳室角落,靠墙坐着个人!
歪着头,一动不动。
木无悔心里一沉,凑近一看,人早就没气儿了,
身体僵了,脸上却挂着个特别扎眼的笑,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眼珠子瞪得溜圆,瞳孔里空荡荡的。
身上没见明显外伤,就是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
木无悔掰开他手指,是半块螺旋纹石,
跟他们寨子里见的差不多,但颜色更暗,像是被血浸透后又干涸的样子。
“又是这玩意儿…”
她皱眉。
倒像是…自愿拿着这东西,笑着死的。
她放下石头,准备继续往主墓道走。
就在转身的刹那,身后那队员的尸体,
突然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咔哒”
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木无悔猛地回头。
尸体还是原样坐着,脸上的笑也没变。
但她左臂的蜈蚣护腕却猛地一紧,鳞片都炸起来了,
直直“瞪”着尸体的方向。
不对!这地方不能久留!
她不再探查,转身就冲进漆黑的主墓道。
墓道一路向下,阴冷刺骨,两壁开始出现大片大片模糊的壁画,
画的都是些人首蛇身的头披着薄纱的女人们。
正在朝拜,一个坐在王座上的,同样是人身蛇尾,却没蒙面的女人。
还有她怀里一个没带这血髓玉的蛇尾婴儿……
木无悔脑子里“嗡”
跟之前在暗河底下看到的第四幅画对上了!
那画里,女子抱婴登位,成了“蛇娘娘”。
那个婴儿长大了,又有了后代。
而且周围朝拜的都是她的子民。
难道这将军墓,拜的就是这玩意儿?
那婴儿真的是初期蛇神的血脉?
……她不敢再深想,压着心跳往主墓道深处摸。
禁婆给她传递的那种痛苦的感应越强,
像根绳子拽着她。
蜈蚣护腕也烫得厉害,那丝绿气躁动不安。
阴风嗖嗖的,底下是个黑得跟墨汁似的深潭,水面上连点光都不反。
潭水对面,有个更大的洞口,黑黢黢的,禁婆的感应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怎么过去?”
木无悔盯着死寂的潭水,心里发毛。她捡起块石头扔进去。
“咚”
石头直接沉底,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正琢磨着,身后墓道里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越来越近。
木无悔浑身一绷,短刀瞬间反握,猛地转身。
一个身影慢慢走出来。
是师父金哲。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木无悔,
又看向她身后那潭死水,最后落回她脸上。
“就知道你憋不住。”
“师父…你…”
“我要不来,你打算游过去?”
金哲走到潭边,蹲下身,手指探进漆黑的水里,
“阴煞凝液,沾皮烂肉,魂都能给你冻僵。”
“那怎么过?”木无悔皱眉。
“你那‘蜈蚣’,吃饱喝足,该出出力了。让它探路。”
木无悔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她集中意念,沟通蜈蚣护腕。
那丝绿气猛地窜出,化作一条细长的暗金红色蜈蚣,
噗通一声钻入黑潭,没激起半点水花。
过了约莫半分钟,水面下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
传递回一段模糊的信息,在这潭底某处有强烈的空间波动,
像个…入口。
“看你这副样子,莫不是底下有路?”
木无悔看向金哲点了点头。
金哲见状又说道:“槐安铸就喜欢搞这种名堂。阳路不通走阴桥。”
倒出两粒腥臭的药丸,自己吞了一粒,递给木无悔一粒,
“把这个含舌底下,能顶一刻钟侵袭。憋住气,跟着我。”
身影瞬间被墨汁般的湖水吞没。
一股辛辣直冲头顶,也跟着跳了下去。
彻骨的阴寒瞬间包裹全身,像无数根冰针扎进骨头缝里。
只能勉强感觉到金哲在前方引路的身影轮廓。
她拼命划水,跟着往下潜。
越往下,压力越大,周身缠绕的不是水,更像是粘稠的胶质。
前方突然出现一点微弱的幽绿色光芒。
金哲的身影径直朝那光点游去。
那光点竟是一扇镶嵌在潭底岩壁上的、由无数螺旋纹石构成的圆门!
门中央嵌着一块,皮球那么大,暗红色血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