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悔染血的嘴角却扯出更刺眼的弧度:
“留我?呵…你配吗?”
话音未落,她沾满黑血的右手猛地反扣子西乐手腕!
掌心一枚以精血绘就的微型符咒狠狠烙进对方魂体!
“呃?!”
子西乐则魂体剧震!
她察觉到那符咒并非攻击,而是桥梁!
木无悔左肩被怨矛贯穿的伤口处,粘稠黑血裹挟着子西乐灌入的千年怨毒,
竟被符咒强行逆转,化作一道污秽血河,倒灌回子西乐体内!
“啊——!”折磨让子西乐发出凄厉变调,
她试图抽手,却发现木无悔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焊在她腕上!
“蜈蚣——!”
木无悔赶紧朝着蜈蚣那处嘶吼一声!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子西乐因剧毒反噬和晨曦压制陷入短暂的凝滞!
嗡!
它用尽全力爆起身子,化作利剑,就飞身刺入子西乐短暂凝实的魂体!
“不——!”
子西乐绝望惨叫!
她能感受到蜈蚣口器扩张,和咽喉深处符文对她的摧残,
下一秒,她只能生生硬看到蜈蚣从自己身上剜下近半凝实的怨毒魂体,卷入腹中。
嗤啦又一声。
这般的冲击,让蜈蚣金鳞又剥落了一大半,
血汁飞溅,却还是死死咬住!
看来听了师父叮嘱她到了保命才能用的,纯阳罡气的符文是对的。
“不——!”
子西乐痛呼一声,从木无悔身上滚落下来。
剧毒反噬、魂体撕裂、本源被炼,这次彻底击溃了她。
“不…不该…”
“吾…只是想活下去…”
朝囚禁她数百年的地洞蠕动。
可头上维系她最后“身份”铜冠碎片,
却“叮当”坠落,露出冰凉青铜本色。
“子西乐,你还想跑?!”
强忍着肩胛被贯穿的剧痛说道。
开始利用那些力量修复自己的身体。
木无悔随即回神,目光冷厉地注视着苟延残喘的子西乐。
此时若放了子西乐,无异于纵虎归山。
绝不能如此,子西乐今日必须被除去。
“蜈蚣!吃了她!”她厉声命令道。
飞身扑向子西乐,数对后肢狠狠撕扯着她仅剩的魂体。
“呃啊啊——!木无悔,你何必赶尽杀绝!”
子西乐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扭头痛斥木无悔。
反而冷冷地注视着不堪的她。
子西乐见状,只得试图用右手聚集黑气进行反抗,
然而右手早已被蜈蚣撕扯下来,吞入腹中。
她只能带着满腔怨毒,生生被那磅礴的晨光冲刷。
“刺啦”一声,冒出的白烟也愈发凶猛。
她的身影开始逐渐破碎,张嘴说出了最阴毒的诅咒。
“呵呵哈哈哈,你以为杀了吾,这一切就结束了吗?
要永生永世诅咒你,永永远远你摆脱不了吾,直到吾……”
她所在之处就仅剩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球体,
然后迅速没入了地上的青铜冠碎片之中。
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那只刚刚掠夺并融合了庞大千年巫祝魂源的蜈蚣,
也察觉到了木无悔的状况。
迅速飞至木无悔身旁。
将失血过多的木无悔笼罩其中。
随后,金红色的光化作如同实质的丝线,
便开始疯狂地缠绕木无悔肩胛处的伤口,
这才吊住她最后一线生机!
等看到木无悔脸上恢复一点点血色后,
化作一个细小的手链,圈在木无悔的手腕上陷入深度沉寂。
天终于彻底大亮。
唯独留下满地的狼藉与血腥。
“丫头!”
这时,王建国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就一眼便看到脸色还是苍白、双眼紧闭头冒冷汗的木无悔身边。
用粗糙的手指仔细检查她肩胛处的伤口。
无暇顾及这致命的伤口是如何被强行缝合止血的,
怨毒侵蚀的痕迹如同活物般仍在蔓延。
“他娘的!千年老鬼临死还这般歹毒。”
但手已从怀中掏出一个印有红色符文的油纸包。
“丫头!丫头!你能听到吗?
我这有药,可能一会儿会痛,你忍着点!”
木无悔听后并未晕厥,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药粉直接覆盖在木无悔的伤口上。
伴随着“嗤嗤”
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向伤口,只见丝丝黑气正从伤口处缓缓溢出。
手法虽粗暴却极为精准地加压缠绕,迅速包扎完毕。
目光掠过手腕上那串死寂的蜈蚣手链。
那枚静静躺在地上的古朴青铜冠碎片上。
“王大哥……去……碎……片……”
别看王建国一大老粗。
并未直接用手去捡拾。
小心翼翼地挑起了那枚青铜冠的碎片。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带有红色纹路的黑色布料,
简单地将其包裹起来。
塞入木无悔那只未受伤的右手掌心。
才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孔文呢…”
“放车里了!和小迪在一起。现在,别管那俩兔崽子了,丫头你快别说话了,身体要紧啊。”
王建国赶紧回应道。
此时,灰隼也赶了过来到木无悔身边。
他观察着木无悔的伤口已经妥善包扎,
随后目光扫过乱葬岗的狼藉景象。
“木小姐,子西乐真的被你消灭了吗?
那么,刘家的事情是否也。。。”
就把一旁已经背起木无悔准备走的的王建国惹恼了。
那怒火瞬间升腾,如同机关枪般扫射而出。
“灰隼,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那个老女鬼打傻了?
这周围的阴毒气息已经消散,你应该也感受到了。”
“如果你仍然怀疑木丫头的能力,大可以叫你的人来检测一下。
现在最要紧的是木丫头的伤势,她还是需要去医院接受治疗。”
“王大哥,我并非不相信木小姐……这关乎刘家。”
急忙向木无悔解释,然而木无悔已被王建国背起,
身影逐渐远去。
只能依稀听到王建国最后毫不留情地说出的那句话:
“还灰隼呢,赶明儿你叫麻雀吧。”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
木无悔已经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
眼睛也微微充血,但就是不想闭上。
肩胛的伤口又被专业医师重新处理包扎,
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见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和两名护士推门进来,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还有事。。能不能”
就被一脸严肃的主治医生打断。
“不能。现在那里都不能去。
你失血量太大了,而且凝血功能也受了阴气影响。
必须输液补充体液和营养,促进伤口愈合和毒素代谢。
你至少需要静养观察三天,不能再乱动。”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随后她身边的一名护士熟练地准备点滴针剂。
木无悔看着冰冷的针头刺入手背血管,
焦虑低喃:“可是师父…今天该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