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沉知絮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沉同学不自觉地躲开了目光，不想跟她有任何视线接触，“我们就是在很正常地互相补课而已，根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胡莉莉瞅了眼正在柜台处刷手机、刻意给她们留了交流空间的季行，忍不住又小声问了句：“季行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沉知絮神情微怔，恍惚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他应该也没有那种想法。”
胡莉莉面露狐疑
大家都处在最躁动的年纪，真的会有人在面对帅哥、美女……尤其是面对处得还不错的帅哥、美女时，不会有丝毫的心动么？
反正她的意志肯定没那么坚定。
就算不心动，至少也会有好感吧？
她不信季行和沉知絮心里，没有一点特别的念想。
世上哪有那么多纯粹的人，多半只是不愿意在心底承认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坏消息。
——相比吃瓜，她还是更在意自己以后会不会独自干饭。
沉知絮看了眼远处的季行，忽然想起一件事，即刻压低了声音问胡莉莉：“对了，你去年带来学校的糖炒栗子，是在哪儿买的，现在还有吗？”
“你想吃栗子了？”胡莉莉感觉有些奇怪，她记得对方当初都没怎么吃，“有倒是有，不过现在的不是应季板栗，味道应该会差不少。”
“哦……”沉知絮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
当初胡莉莉请她吃的那包现炒的糖炒栗子，味道确实相当不错，所以她至今都还能记起来。
若是眼下买了，却无法保证有当初的那个味道，她就很难送出手了。
要送当然送最好的。
胡莉莉想了想，给出建议：“你这两天要是想吃，也可以网购那些板栗仁，味道还不错，主要是不需要剥壳，吃着比较方便。”
“好。”沉知絮点点头，将这件事记下，打算晚上回家就去逛逛购物app。
网购的板栗仁，保质期应该都不会太短，就算最后对味道不满意，觉得不足以送出去，她也能自己当零食慢慢吃完，不至于浪费了。
说话间，她和季行点的晚餐，陆陆续续被端上了桌。
季行收起手机，来到沉知絮的对面坐下，安静开吃。
他和胡莉莉不熟，又没法跟沉知絮闲聊往常两人独处时的那些话题，自然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一顿饭在稍显古怪的氛围中，匆匆结束了。
第一个吃完的季行，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起身付帐，随后直接转身离去。
“他跟你一起补课的时候，也这么冷淡吗？”胡莉莉有些好奇。
她感觉刚刚的氛围，都快接近和班主任一起吃饭了。
虽没有紧张，但尴尬更甚。
“其实还好。”沉知絮弯了弯嘴角。
岂止是还好，那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她在他心里，应该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吧？
……
季行走进教室的时候，陆添明和后桌的徐航、张义翔，意外的都已经到了。
此时，他们正在讨论老婆的问题。
嗯……讨论的是别人的老婆。
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电影、电视剧、动画、小说、游戏里的女主角。
季行听了一会儿，感觉都不如沉知絮可爱，也就没了兴趣。
从课桌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丢进嘴里。直冲脑门的凉意，瞬间驱散残留在他口中的油腻，让他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他摸了摸手里的糖纸，思绪飘散。
果然还是现实里的人最好。
“唉，其实我最喜欢的角色，还是常陆茉子，可惜你们都不认识。”
陆添明叹了口气，暂时结束与后桌两人的交流，转头问季行，“物理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
他就是这么纯粹的一个人。
季行从包里取出物理作业，随手递给他，顺势问了一句：“常陆茉子是谁？”
“《千恋万花》里的女主角之一，特别可爱的一个妹子。”陆添明依旧是一心二用，接过他的物理作业，边抄边回答问题。
“女主角之一？”季行疑惑，“传说中的galga？”
“不止，这还是一款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嘿嘿。”陆添明笑得有些猥琐，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季行的游戏阅历虽然很贫乏，但是在这种语境下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没有追问，只是将游戏名默默记在了心里，打算有时间就去好好研究研究。
这并非什么可耻的事。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生理须求。
季行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经人。
他只是看得比较长远，知道当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想清楚了，也就暂时压下了一些不合适的念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渐渐超过了一半。
季行环视一圈，心中微动，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越早做越好的事。
他思虑片刻，起身离开了教室。
一分钟后，他来到了教程楼五层的2班门外。
朝里面张望两眼，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夏馀清的身影。
季行即刻集中注意力，看向对方的头顶。
夏馀清当下的心愿是……希望姑姑可以顺利康复？
算是意料之中了。
看起来一切正常。
季行收回目光，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依旧无法得知，对方昨天为什么突然跟他分享了日常；但是看对方目前的精神状态和心中愿望，应该是没什么太糟糕的问题了。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夏馀清似乎有所察觉，转头看了过来。
目光相触。
季行露出微笑，朝她点头示意。
夏馀清睁大双眼，尤豫一瞬，随即起身走了出来。
季行有些愣神。
他可没想让对方出来跟他交流。
不过现在人都来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你怎么又来我们班了？这次还是要找姚瑶吗？”夏馀清说话依旧那么细声细气。
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而不是不想大声跟他说话。
季行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