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劝架”，让欢欢和维达暂时休战后，韩阳终于有机会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位新来的上古房客身上。
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首先问出了一个最基础，却也最关键的问题：“维达前辈，你一直提到上古，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韩阳反正是对上古没有什么概念，他回来的路上，也问了孙奥，孙奥也说不知道。
提到自己出身时代，维达那原本因沦为奴役而晦暗的魂体，似乎都明亮了几分，带着一种跨越无尽岁月的优越感。
他摇了摇手中那柄白玉折扇，用一种悠远而略带追忆的语气说道：
“上古……那是天地初开，万物始生的蒙昧时代，是规则的雏形，是大道显化的伊始。远在所谓的远古、太古之前，更非你们现在所知的任何历史断代可以函盖。”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来描述那过于久远的过往：“本真人便是在那时，于混沌未明之际，自天地间诞生的一缕……嗯，你可以理解为最本源的意识或灵机。自那一点灵光显现，我便开始汲取初开的天地精华，感悟最初的大道法则，如此悠悠十万载，方凝聚出第一具可供依存的道体雏形。”
“十万年才凝聚出身体？”韩阳听的咋舌不已，这时间单位对他这个两辈子加起来都不到百年的人来说，简直如同天文数字。
维达瞥了他一眼，似乎觉的他的惊讶很没见识，继续说道：“凝聚道体之后，又不知经历了多少万载的修行与沉淀，天地间才逐渐演化出其他的生灵，尔等口中所谓的人类始祖，方才蹒跚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
韩阳心中巨震！
按照维达的说法，他竟然是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的古老意识？
其跟脚之恐怖，远超他的想象！这简直是活着的化石，不，是比化石还要古老的多的存在！
但如此恐怖的存在，为何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韩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如此来历，为何又会被人镇压在那空间之中？只剩下一缕残魂意识？”
提到这个，维达脸上那点追忆和优越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和憋屈。
他皱了皱眉，摇头道：“此事……本真人也并非完全清楚。我只记得，似乎在某个时刻，我陷入了沉睡。并非寻常的入定或闭关，而是一种仿佛被强行拉入的，毫无征兆的沉眠。待到再次恢复意识时，便已身处那一片纯白的囚笼之中，原本浩瀚如星海的力量消失殆尽，只剩下这一缕微弱的意识本源。”
他指了指自己现在的魂体：“你现在看到的这具魂体，还是我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万年时光，一点一滴重新修炼凝聚出来的。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是谁出手，为何镇压……记忆一片空白，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了一般。”
韩阳听完，不由得一阵无语。他还以为能挖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结果这位“上古大能”自己也是个糊涂蛋，一觉醒来家就被偷了，连贼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对于是谁害的你，又为什么把你关在那里，你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喽？”韩阳确认道。
维达点了点头，魂体显的有些黯淡。不过，他随即又补充道：“起初确实一无所知。但随着魂体逐渐修复，感知力恢复些许，我隐隐能察觉到，那囚禁我的纯白空间深处，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力量痕迹，那是轮回的道韵。”
他看向韩阳，眼神变的有些深邃：“因此，我猜测，我遭遇的这一切，或许与轮回之力有着莫大的关联，至于更具体的便无从得知了。”
轮回道韵？！
韩阳心中猛地一跳！又是轮回！
他身上的系统，内核业务便是安魂往生，与轮回脱不开干系。
不久前获得的【轮回印记】，更是直接源自天地轮回本源。
在平安集废墟找到的，如今静静待在他识海的金色碎片，似乎也与此相关。
现在，连这不知被镇压了多少万年的上古存在维达，其遭遇也指向了轮回！
这一切的巧合，让韩阳很难不产生一个虽然有些自恋，却又觉得无比合理的猜想，难道这些与轮回相关的人与事，冥冥中汇聚到自己身边，并非偶然，而是某种必然？
与自己，或者说与自己身上的系统，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就在他心潮起伏之际，维达也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他，问出了那个韩阳预料之中的问题：“小子，你识海深处那个强大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为何我在他的身上，也感受到了远比那囚笼空间更加纯粹，更加本源的轮回道韵？”
果然！
韩阳心中一凛，自己的猜测被印证了。
系统果然与轮回有着极深的关联。
但他自然不可能将系统的底细和盘托出，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立刻打了个哈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咳咳，这个嘛……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对了，你刚才说，你能指点我的修为，还能炼器炼丹什么的？”
提到自己的能耐，维达的傲娇属性瞬间又被激活了，他下巴微抬，用折扇虚点着韩阳：“哼，那是自然！本真人通晓万物，术法神通、炼丹炼器、阵法符录，无有不精！指点你一个小小的炼气期，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就你现在这修为，本真人全盛时期，吹口气都能灭掉万千……”
“停停停！”韩阳赶紧打断他的自吹自擂，没好气地提醒道，“维达前辈，麻烦你认清一下现实。你现在是被谁囚禁在谁的识海里？我劝你好好说话。”
这话瞬间让维达高涨的气焰蔫了下去。
他脸色再次黑了几分，不情不愿地收敛了姿态，换了一种相对谦逊的语气：
“总而言之，你现在的修为根基，实在是……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当务之急，是摒除杂念，全力修炼，至少先突破到金丹期，凝聚金丹，筑就大道之基。唯有如此，方能初步运用一些低阶术法，炼制些不入流的法器丹药，勉强算是踏入了修行门坎。在此之前，其他皆是虚妄，徒耗精力。”
这么一说，听起来就顺耳多了。
韩阳其实心里也清楚，维达这番话是金玉良言。
修为才是一切的根本。
没有实力，空有系统和一堆谜团，也只是镜花水月，随时可能被更强的力量碾碎。
“好吧，你说的对。”韩阳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既然方向明确了，那便无需再尤豫。
他看着识海中暂时“和平共处”的欢欢和维达，心中有了决断。
“那就……先好好睡一觉吧！”他伸了个懒腰，心神准备退出识海，“养足精神，明天开始，努力修炼！”
从明天起，做一个努力修炼的人，打坐，引气，冲击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