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君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颓然地靠向宋清澜,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小女儿的心思。
知道她想故技重施给她和清澜施加压力让他们两个找宋宴玉求情。让宋宴玉最起码在她和庄宜祈的婚礼上出现,帮她撑场面。
也知道她想利用宋家帮庄宜祈成功当上家主,她好站稳脚跟享受大权在握的快感。
更知道如果宋宴玉最后依旧拒绝她就借用舆论的力量逼迫宋宴玉就范。
但她同样清楚宋宴玉的手段,明白时雨不会成功。
所以她把这事当成了女儿的小打小闹,却没料到大房从不管事的盛书冉这次出面竟用雷霆手段直接把时雨踢出了宋家。
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盛书冉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后,就优雅离场。
徒留病房里一群神色各异的人惴惴不安。
在宋时雨的抽噎声中,宋清礼猛然想起这个罪魁祸首,指着她向四房发难“老四,你养的好女儿把我儿子害惨了!”
“二哥,决定是大嫂做的,你有本事找大嫂说去!”宋清澜自己还一肚子火,现在当然没什么好脾气。
这没理的话让二房一家更加怒火中烧,大战一触即发。
主要战力就是宋清礼李韵霁,宋清澜成少君。
其他人,除了目标太大无法转移的宋时雨,都退到了门外。
门外的宋婧晓拍着宋明喻的肩膀,认真建议“哥,回去吃点好的吧。听爸的意思,未来七天你都吃不着什么正常东西了。”
宋清言很是赞同这个提议“听你妹妹的,回去多吃点。其馀的什么都别准备,带不进去的。”
宋清言话一出口,就被几个小的齐齐围住“三叔/三伯/爸,暗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让你们那么害怕。”
宋清言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好东西,你们多向明喻和时雨看齐,就都能进去一睹里面风光。”
与此同时,宋家庄园里宋稚月也在好奇暗房。
“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害怕?我能进去看一看吗?哥,你进去过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可以。没有。”宋宴玉也算是句句有回应了。
太敷衍了吧!宋稚月很不满意。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只会敷衍!”
宋宴玉听着有点儿耳熟,他好象也这么说过宋稚月。
但这个场合,他妹就有点乱套公式,胡乱指责了。
“虽然我不是个好东西,但也请不要说的这么直接。”
宋稚月看着宋宴玉没脸没皮的样子很憋屈,气的她扑上去就一顿狂啃。
所到之处皆留牙印。
“你拿我当磨牙棒啃呢?”宋宴玉仰着头一边承受着攻击,一边还有闲心调侃。
啃着啃着宋稚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哥咋好象还有点享受呢。
宋稚月松开嘴,尤疑的说“哥,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宋宴玉揉了揉被啃得泛红的脖颈,听见这话勾了勾唇角,声音低沉且危险“让你猜到了……”
宋稚月可太熟悉他这个即将犯贱前的表情了,所以直接一拳飞过来,正中她哥胸口。
“十分!”
宋宴玉被砸的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紧闭双眼。
他有点死了。
“别怕,我会心肺复苏!”
宋稚月说着就信心满满的撸起袖子,手掌刚刚按上宋宴玉的胸口就被无情制裁。
打闹了一会,宋宴玉才跟宋稚月讲起暗房。
“暗房呢,是宋家专门用来惩戒犯错族人的地方。它不拘于一处,国内国外都有它的暗点。地点不同,代表的惩戒力度也不相同。”
“至于宋明喻,他也就配被关到最低等级的暗房去受罚,顶多受点皮肉之苦,死是死不了的。”
宋宴玉说的漫不经心,宋稚月听的兴致勃勃。
“宋家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太吓人了吧。”
宋宴玉垂眸看了眼嘴上害怕,但实际兴意盎然的妹妹,继续笑着说
“只有最大程度的约束好族人,宋家才能不被内斗拖垮,守住偌大的家业,长盛不衰。”
“不过……”宋宴玉故弄玄虚的拖长语调,等宋稚月着急的戳他时,才慢悠悠的说
“暗房上一次开启,还是我爸在世时把二叔和一个远房堂伯丢进去的。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半个月,本来还算圆润的人出来就成皮包骨了。”
“出来后,他们对里面的情况讳莫如深,一字不敢提。”
哇……
光是神秘危险这两点就足以让宋稚月对暗房避而远之了。
“幸好暗房调度权在我妈那儿,要是在老爷子手里,我不得把那儿当第二个家了。”
宋宴玉深以为然“很有道理,咱家是该庆幸的。”
宋稚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跑偏了,转身将暗房抛之脑后,高歌咏叹起她妈盛书冉女士。
“哥你不知道,我妈今天可帅了!”
宋稚月从宋婧晓那里得知了她妈今天的战况,无比自豪。
她就知道,她勇猛的战斗力就是从她妈身上继承来的,然后被她哥完善好的。
宋宴玉早已习惯宋稚月跳跃的脑回路。他确实没想到盛书冉会出面干涉这件事。
宋时雨的那点小心思他压根没放在心上,早在开始就已经给她定下了结局。
要么直接把人打包送到庄家,要么直接给她扔到f洲任她自生自灭。
这符合他一贯简洁高效的处理方式,但也同样会遭人诟病。
而由盛书冉出面解决,的确更加合乎情理,省了他许多麻烦。
“盛姨这次回来确实变了许多。”
以前宋家的事盛书冉能避则避,这次主动迎上去并以强硬手段解决,实在不同寻常。
宋稚月独自开朗“这多好啊!证明我妈更在乎我们两个了啊!”
听到这儿,宋宴玉壑然开朗。
没想到他终有一天能沾上宋稚月的光。
从继子到准女婿,不仅是身份的转变还上升了待遇,真是奇怪的感觉。
宋稚月看着突然变得怪里怪气的哥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你在发什么呆?脸色奇奇怪怪的。”
宋宴玉把宋稚月乱晃的手压下,笑中多了别样的温情。
看着这不同寻常的笑容,宋稚月更觉得她哥有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