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言这句充满了浓浓“绝望”和“求生欲”的颤抖问话,并没有换来林溪的“同情”。
电话那头的林溪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你说呢?”
……
于是乎。
在时晏小朋友的“默许”猛男娇羞为爱变装这两个词条,以一种极其“魔幻”的方式,在热搜榜上整整挂了两天。
傅震庭也因此,彻底地“火”出了圈。
他从一个“杀伐果断”的商业帝王,变成了一个……全网闻名的……“笨蛋喜剧人”?
傅氏集团的公关部为此愁白了头。
而傅震庭本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乐在其中?
他甚至还破天荒地,每天都坚持不懈地,给他那个“黑心”的儿子发着“红包”。
美其名曰——
“宣传费”。
陆景言看着自家老板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完了。
老板他……
这是彻底地……没救了。
……
而另一边。
时佳茵对于网络上那场“闹剧”,却是一无所知。
她这几天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的母亲,夏兰。
自从上次“被迫”地接受了傅震庭那个狗男人的“黑暗料理”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时佳茵不放心,干脆就直接把工作室,搬到了安和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这天下午。
她刚帮母亲掖好被角,傅震庭就提着一个粉色的小猪佩奇保温桶,鬼鬼祟祟地,从门外,探了进来。
“佳茵……”他的声音沙哑紧张,却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笨拙讨好,“我……我给妈……给阿姨,熬了粥。”
时佳茵看着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无奈。
这个男人……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出去。”
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哦……”傅震庭像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大狗狗一样,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
就在他准备“夹着尾巴”逃走的时候。
一道,温柔慈爱的声音,突然从病床上响了起来。
“是……是震庭吗?”
只见夏兰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那双,向来温柔慈爱的眼眸,此刻却像两把最锋利的x光,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门口那个,局促不安的男人。
“妈!”时佳茵的心,猛地一紧!
“阿……阿姨……”傅震庭的身体,也猛地一僵!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形容枯槁的老人。
那双猩红的眼眸里,瞬间就涌上了一层,滚烫的、充满了无尽悔恨和痛苦的……血泪!
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噗通”一声,双膝一软就那么,毫无尊严地……跪了下去!
“妈……”
他的声音,沙哑,嘶吼,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做着……最后的哀鸣。
“对不起……”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夏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形容枯槁,早已没了往日“商界帝王”风采的男人。
那双慈爱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没有说“原谅”。
也没有说“不原谅”。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
……
从那天起。
傅震庭就彻底地,从一个“笨蛋奶爸”,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全能保姆。
他把他那间,堪比“皇宫”的总裁办公室,彻底地改造成了一个……“远程医疗指挥中心”。
他动用了傅家所有的关系,所有的资源。
几乎是掘地三尺地为夏兰,寻遍了全世界所有的……名医。
今天,请来了美国最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进行远程会诊。
明天,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株,据说能“起死回生”的……千年人参。
后天,又……
各种“花里胡哨”的“赎罪”骚操作,层出不穷!
简直就是把“讨好岳母”这四个字,给演绎到了极致!
一开始,夏兰教授还对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充满了警惕和不屑。
但渐渐地……
当她每天醒来,都能看到那个,趴在自己床边,因为熬夜而睡得一脸疲惫的男人时。
当她每次喝粥,都能尝到那咸淡适中,软糯可口的南瓜粥时。
那颗本以为早已冰封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了。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这个男人……
是在“赎罪”。
也是在……
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爱着……
她的女儿。
……
这天。
时佳茵刚从工作室,处理完一份加急的设计稿,回到医院。
一进门,就被眼前这“温馨和谐”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间,堪比“七星级”酒店的病房里。
傅震庭,正一脸“慈父”地,陪着三个小家伙,在玩……“斗地主”?
“王炸!”
二宝时诺像个“赌神”一样,将手里的两张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春天!”
“给钱!给钱!”
傅震庭看着自己手里那副,“一把都没出”的“绝世好牌”,和……
对面那三个,笑得一脸“鸡贼”的“小骗子”。
那张英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
他又被……
“套路”了。
而一旁的病床上。
夏兰教授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温馨”一幕,那张本是苍白憔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欣慰的……微笑。
时佳茵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那颗本就因为“工作”而烦躁不堪的心,瞬间就涌上了一股,更加强烈的……
荒谬感。
她……
这是……走错门了?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了浓浓“鄙夷”和“不屑”的酷酷奶音,突然响了起来!
“傅先生。”
只见时晏不知何时,已经酷酷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又在“卖惨”的男人。
那双深邃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怜悯。
只剩下一种……极其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交易”?
他缓缓地,伸出自己那肉乎乎的小手。
将一个,看起来极其眼熟的……平板电脑,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
傅震庭沙哑地开口。
“封口费。”时晏酷酷地说道。
“你今天……总算没再犯蠢。”
“我时晏,有恩必报。”
“这个平板里……有你一直想找的那个……‘关键证人’的所有……‘下落’。”
“密码,是你那个‘蠢货’母亲的生日。”
“你拿着它……”
他顿了顿,那双冰冷的眼眸,缓缓地移向了不远处那个,一脸“懵逼”的苏慕白。
酷酷地吐出了那句,足以将傅震庭,彻底打入万丈深渊的最后的审判。
“然后……”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