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本以为温稚会拒绝,毕竟以她害羞的性子,跑到另一栋教程楼上专程找一个男生吃饭,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事。
可温稚尤豫了一下,竟攥着小拳头轻轻点了点头,有种老实人豁出去的感觉。
“好呀。”害羞的声音细弱蚊蝇。
江然假装没听到,迅速把耳朵凑了过去:“你刚刚说什么?”
温稚差点亲到江然的耳朵,知道他在调戏自己,嘟着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那个,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呀?”
江然奇怪的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就随便问问呀。”
江然想了想,道:“好象是吧,我家里一向是过阴历生日的,但阳历阴历之间的转换很麻烦,我也懒得记,所以都是快过生日的时候我妈通知我来着,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过生日了吧。”
“喔”温稚小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呀?”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咯。”
一直偷听的张成柱突然冒了出来:“狗日的江然,你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想要一台计算机,你看我长的象不象一台带计算机?”
2006年的电子设备都算是稀罕物,尤其是计算机,一台全新计算机的市场价大约在6000元左右,就算把张成柱身上的肥肉都片成脆皮烤鸭,也够呛能买得起。
江然当然是开玩笑的,放眼整个班级,能买得起计算机的只有他自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稚低下头看着抠来抠去的手指,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学后,江然带着张成柱一群人去校外的台球厅打台球,温稚在男生们惊艳的眼神中离开学校。
她沿街走啊走,同行的校友也越来越少。
自从下过暴雨,永昌的天气就急速转凉,裹挟着落叶的秋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寒意。
温稚下意识的紧了紧外套,突然站住脚步,怔怔的看着路边‘甜代蛋糕店’玻璃上贴着的‘招工一天30’的纸条。
尤豫几秒,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蛋糕店的大门。
“老板,您,您好,请问你们还招工嘛”
相较于日常上课,月考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贪黑早起的早读了。
江然在路过的小区门口买了个煎饼果子,边吃边走,刚回到座位坐下,张成柱就一脸嫌弃的道:
“你嘴里有股葱味。”
江然一翻白眼:“你平时从厕所出来时嘴里一股屎味儿,我说你了吗?”
“江然,我和你拼了!”
江然在本班待了小半个小时,和周围的男男女女们汇聚在一起吹牛逼,俨然成为了后排的精神领袖。。
而这种状态,正是王宇恒一直求之不得的。
他当初费尽心思的当班长,就是为了在班里获得更多存在感,方便装逼哦不,方便更好的为班级服务。
可江然无论声望还是热度都远远超过了他,显得他这个班长很凉很过气。
就拿昨天的事来说,班里要被征用做考场,需要重新排列课桌。
这种出力的粗活都是男生干,文科班的男生又少,王宇恒就来到后排,让他们多出点力气,为班级做一份贡献。
但他说了几遍,压根就没人搭理他这个名义上的班长。
王宇恒又不敢发火,后排的男生脾气都挺爆,要是有人当众怼他几句,他更下不来台。
最后江然笑嘻嘻的说让大家响应学校号召,男生们才积极的甩开膀子干活。
所以王宇恒心里特别憋屈,他的班长身份震震前排的老实学生还行,但在后排,就连张成柱都不买他的面子。
太特么气人了!班长就不要面子的吗?
赖兴凤一边拿剪刀剪袖口上的线头,一边撇嘴道:
“整个班级被这家伙搞的乌烟瘴气的,男男女女都往那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明星发布会,温稚,你就不能管管他吗?”
正在复习错题本的温稚茫然的抬起头,小声道:“为什么要管呀?”
“他都不让你和其他男生玩,你也得不让他和其他女生玩,这样才公平啊!”
正义女战士赖兴凤为温稚狠狠的抱不平。
温稚不太理解赖兴凤说的话,在她看来江然不让她和其他男生接触是理所应当的事,反正她本来也只和江然一个人玩。
但如果她反过来去要求江然,江然会不会觉得她很无理取闹呢?
她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只要江然能够在心里腾一块独属于她的角落,她就很知足了。
赖兴凤心中叹息一声,这俩人一个浪子、一个闷女,完全就是周瑜打黄盖啊!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同桌这小闷葫芦,以后恐怕是要被吃的死死的了。
随着八点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陆续离开班级。
江然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提前踩过点的考场,分配给他的座位靠着窗,做完试卷闲来无事还能看看远方的风景。
考生们陆续进入考场,突然一道身材高挑的倩影吸引了江然的注意。
女孩乌黑的秀发扎成马尾,清淅的下腭线宛若刀刻,极简风的红色风衣搭配黑窄长裤,将整个人衬托的英姿飒爽。
考场中是有那么三四个长相还不错的女生,但在她的颜值与气质双重压制下,瞬间就沦为了陪衬。
男生们散乱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暗自震惊这是哪班的超绝美女,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无聊到花式转笔的江然心想学校真够小的,不是冤家不碰头。
栾悦琳也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江然,她踩着小皮鞋走了过去,看了看他前面空桌上贴着的座号:
“这么巧啊,我就坐你前面。”
江然笑了笑:“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我精心安排罢了。”
虽然有预感江然是在胡扯,栾悦琳还是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我买通武鹏飞,得知了你的座号,然后提前来到考场找坐在你后面的哥们换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