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话如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心上。
苏然看着爷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了，这不是惩罚，而是保护。
保护苏家在军中的声誉，保护他们这一家三代军人的尊严。
“然然。”苏国韬看向孙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爷爷对不起你。”
苏然摇摇头：“爷爷，我懂。”
“好孩子。”苏国韬欣慰地笑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儿子和孙子的肩膀：“苏家的男人，就应该做全军的榜样！”
王慧芳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但这次不是愤怒，而是心疼和理解。
她轻声说道：“然然，妈会给你准备厚衣服。
苏然点点头，心中满是暖意。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彼此间的理解和支持，胜过千言万语。
窗外，夜色渐深。
那个遥远的北方。
那里等待他的，将是人生中最严峻的挑战。
第二天早上，苏然从床上醒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情意外地轻松。
不是恐惧，而是期待。
北方基地虽然条件艰苦，但那里有着无限可能。他可以在那片空旷的土地上大展身手，修建各种军区用地和战略基地，甚至可以趁机实验系统奖励的那些新式武器。
想到这里，苏然嘴角微微上扬。
爷爷的决定，或许正中他的下怀。
“然然，起床吃饭了！”母亲王慧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久违的温柔。
苏然起身洗漱，走向餐厅时，发现父亲苏啸天已经坐在桌前，正在喝茶看报纸。
“爸，不用这么早起的。”苏然拉开椅子坐下。
苏啸天放下报纸，看着儿子：“难得在家待几天，当然要多陪陪你。”
王慧芳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走出来，眼圈还有些红肿，显然昨晚哭了很久。
“妈，别担心了。”苏然夹了个包子，“我又不是去送死。”
“什么话！”王慧芳瞪了儿子一眼，“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苏啸天笑了笑：“你妈昨晚翻了好几遍地图，量了量到北方基地的距离。”
“两千多公里呢！”王慧芳絮絮叨叨，“那么远，想见你一面都难。”
苏然心中一暖，但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妈，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有什么难的？”
“你以为是旅游啊？”王慧芳白了儿子一眼，“到了那种地方，哪有时间回家？”
一家三口就这样围坐在餐桌前，聊着家常。
没有什么深刻的话题，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就是最平常的父母子三人。
这种平淡的幸福，苏然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接下来的三天，苏然刻意放慢了生活节奏。
白天陪母亲去菜市场买菜，晚上和父亲喝酒聊天，偶尔一家人一起看看电视。
苏啸天话不多，但每次举杯时，眼中都有着复杂的情绪。
“然然。”第二天晚上，父子俩坐在阳台上，苏啸天忽然开口，“你恨爷爷吗？”
苏然摇摇头：“不恨。”
苏啸天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然后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好样的。”他拍了拍苏然的肩膀，“你比我强。”
第三天，王慧芳开始为儿子准备行李。
厚厚的棉衣，保暖内衣，还有各种药品和营养品。
“妈，我是去当兵，不是去度假。”苏然看着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东西，哭笑不得。
“少废话！”王慧芳头也不抬，“到了那边，有个头疼脑热的，总不能光靠意志力吧？”
苏然不再反驳，默默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
这个女人，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