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从来就不是什么尤豫的人，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开始实施。
他找到赵野和云间，从他们手上要了客户的喜好，这些年来他们能坐稳头牌的位置，就是凭着脑子里记下的细节。
大客户喜欢的服务各有不同，喜欢的东西也相差很大，有些还有特殊的怪癖，需要赵野和云间帮忙打配合，就能轻松地搞定。
“我只要一周的时间，让牛姐看到我的价值，不论成败，这些客人会回到你们手上。”
为了让赵野和云间安心，林风提前向他们解释，得到的是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
“不行，我们可以把客人给你冲业绩，但你要拿自己的命冒险，真不行啊兄弟！”赵野干脆利落地摆摆手。
云间也十分反对，他虽然想出去，但这也太冒险了，如果牛姐根本不管林风的死活，那他们岂不是失去了一个同伴。
“如果没有你，以后我和赵野也没办法出去，只能在这里等死了。”云间委婉劝道。
“你们放心吧。”林风没有再尤豫，眼里透露出斩钉截铁的坚定。见赵野和云间还想劝，他微微颔首，话里多了层不容反驳的意味：“这事就这么定了，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也会去做。”
面对林风强硬的态度，赵野和云间心里担心，也只能尽力帮忙。
一周的时间，林风从服务员转到服务贵宾，他适应能力极强，且有林氏少爷的富家修养，对各种领域都有所了解。
他面对戴着面具的女客人夸夸其谈，充分展现自己的见解，又能很好地拐弯接上她们的看法，时不时再点小交互，撩得客人们脸红心跳，自愿打开了钱包。
光头领班拿着这周的流水，想说什么，却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拐到财神爷了？”
他震惊地看着林风名字下的总收入，连忙带着帐单找到牛姐，“牛姐，这小子又赚了九位数。”
牛姐听后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身子下意识往前一仰，手上接过光头领班的帐单，目之所及，全是连串的数字。
“这几天，大把的客人都对他青睐有加，连那三个头牌都不管了，每天晚上都在抢人，林天乐这小子一晚上见七八个客人，亏他还能赚这么多钱。”
光头领班啧啧称奇，不愧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浑身充满着一股子牛劲儿，效率高得吓人。
牛姐缓过帐单带来的冲击力，她眉头慢慢皱起，眼底里的震惊随着时间渐渐褪去，涌上浓浓的怀疑。
她转身打开这几天晚上的监控，停下林风的画面上，眼神锐利得象是要穿透人心。
林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动作有条不紊，在几个客人之间连轴转。
房间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偶尔，赵野和云间会进去帮忙，也不过待了几分钟就被赶了出去，紧接着，又招呼了林风进去服务。
“把向大壮喊过来。”牛姐的声音陡然加快。
光头领班立刻照做，向大壮被人带过来，跪在牛姐的面前。
他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道：“牛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牛姐往旁边移了几步，露出完整的监控录像，她带着质问的口吻，冷着声音问道：“这几天林天乐为什么会这么听话，主动去服务那些客人？”
向大壮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开口带着些埋怨道：“还不是为了他那个二叔，他那个二叔简直不是人，上来就动手，我说要找您告状，他还不准，就是害怕牛姐你找他二叔麻烦吧。”
向大壮猜测林风或许是害怕了，毕竟他那个金发碧眼的金主已经好久没来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只能和他们抢业绩。
“还有呢？”牛姐继续问道。
她有些不相信，一个人能这么快地发生转变。
向大壮不知道说什么，他又不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待在林风身边，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摸透他的想法。
想了想，向大壮又不敢不回答，只能把自己看到的瞎编乱造一通。
“林天乐奶奶不是走了吗，我这几天老看他念叨，或许他就是想早点出去，所以才这么用力表现。”
向大壮的解释有些道理，在所有人眼里，林天乐和奶奶自小相依为命，老人家确实是他唯一的念想。
牛姐也相信了几分。
“这话倒是说得有道理，他那个二叔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藏着别的心思？”
向大壮想起那个庄稼汉子，浑身一抖。
“他就是个臭乡下人，连澡都不洗，浑身一股子土腥味，嗓门还大，吵得人头疼。”
他话里充满嫌弃，眼里满是鄙夷，碍于孤狼真的会动手，向大壮也没有过多添油加醋。
“行了，你出去吧。”
牛姐摆摆手，向大壮立刻如释重负地撒丫子跑了。
监控室前又剩下她和光头领班两个人。
牛姐摘了墨镜，狰狞又可怖的容颜倒映在屏幕上，她轻声开口道：“今晚让林天乐到我的房间来。”
“是，牛姐！”
林风的卖力表现博得牛姐的注意，他听见光头领班要让他去牛姐的房间，心里偷偷比了个耶，成了。
凌晨一点，他站在牛姐的房间外理了理衣服，又清了清嗓子，才敲开了门。
屋子里面很暗，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摆在桌子上，牛姐坐在阴影里，她没有戴墨镜和口罩，一张脸看不太清，整个人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威慑。
林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屋子里面太暗，他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只能慢慢摸索到牛姐眼前。
他坐在椅子上，放眼望去，牛姐的轮廓模糊成一团黑影，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只能看清对方的一点下巴。
牛姐的手放在桌子上，手腕上的蜘蛛纹身也藏在黑暗之中，不见其形。
空气里混着陈旧的灰尘味，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飘在鼻尖，林风摸了摸鼻子，又使劲嗅了嗅，确定自己闻到了血腥气。
来源正是面前坐着的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