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谢东黎是真的有点恼了。
他挥拳砸向傅熹年,抬起的手臂却是被男人轻而易举抓住,拦下。
傅熹年动作快到离谱,阻拦完他的拳头,马上出击,他只觉眼前一团黑影闪过,下一秒,左脸上又被打中一拳。
他整张脸都麻了,脑瓜子嗡嗡作响。
“傅熹年,你他妈……”
‘嘭!’
他的衣领被揪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发狠地掼到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到嘴边的话,被肩胛骨传来的剧痛硬生生阻断。
“谢东黎,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傅熹年一手死死按着他,另一只手扼住他的脖颈,俊脸黑沉,眸中迸射出的怒意,像淬了毒的利剑,恨不能把他这个人给刺穿。
“你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你不顺眼呢。”
他笑着反唇相讥,“傅总这么生气,难不成还期待能保住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我劝你别做梦了,你已经把瑶瑶的心伤透了。”
“你不配留在她身边,不配成为她的丈夫。”
男人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用一双阴寒的眼睛瞪着他。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能感觉到傅熹年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没用太大的力,否则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索性他又嘚瑟起来,“瑶瑶大概心里是有我的,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有感情的。”
“我看你是想死了。”
傅熹年松开按着他的手,猛地抬膝,用力给他腹部一击。
他痛得腰杆弯下去,双手捂着肚子,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傅熹年,别他妈仗着自己学过两下子,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人。”
“我欺负你?”
“难道不是?”
“单打独斗,你打不过,那是你菜,菜就多练。”
话落,傅熹年的手掌‘啪啪’两下重重拍在他脸上。
谢东黎感觉自己的脸更麻了,跟被抽了巴掌似的。
傅熹年将他推回墙上,整理一把身上的西装,毫发无伤从昏暗的角落走出。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谢东黎恨得牙痒。
缓过劲儿,他直起腰回到住院部。
进入沉知瑶的病房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沉知瑶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在发呆。
他揉着肚子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言不发。
感觉到旁边有人,沉知瑶缓缓转过脸,看到他两侧脸颊红肿,嘴角破了一块,衣领也皱皱巴巴的,模样很狼狈。
“你这是怎么了?”
她惊呼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谢东黎尴尬挠头,“跟人打了一架。”
“跟谁?”
“你别管。”
他才不会让沉知瑶知道,他被傅熹年那个混帐单方面实力碾压,挨了狠狠一顿揍。
沉知瑶沉默下去,看他可怜兮兮的,暂时没赶他走,而是按了下床头的调用铃,等护士过来,她向护士要了冰袋,然后丢给谢东黎,让他自己冰敷。
“你昨晚几点走的?”
谢东黎把冰袋敷在左脸上,“没走,今天早上走的。”
沉知瑶傻了一会,“所以……你昨天晚上一直守在我床前?”
“说好陪床,今天继续陪。”
“你滚。”
沉知瑶来了脾气,“不准守在这里。”
“我就不。”
谢东黎厚着脸皮说。
被沉知瑶拿起枕头抡了一下,他依旧稳坐在椅子上不动。
“谢东黎,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
这里是傅家的医院,若是被人看见她的病床里有男人陪床,而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要闹出天大的误会。
硬的不好使,她便软了语气,“你替我考虑一下行不行?”
她已经背着很多骂名,而且这一骂,被骂了整整两年。
谢东黎吸了吸鼻子,故作委屈,“我都这样了,你忍心赶我走?”
“你回家冰敷一样的。”
“我不回,我就愿意守着你。”
沉知瑶气死了,又抡起枕头往他身上打。
枕头轻飘飘的,落在身上不痛不痒,谢东黎任她打了两下出气,把手里的冰袋丢开,双手并用的将枕头夺过放回床上,接着就将沉知瑶的手给钳制住。
他站起身,单膝跪到床上,将沉知瑶整个人压在身下,“瑶瑶,之前我就说过,我是认真的,傅熹年对你不好,你把他放下,向我敞开心扉,我保证以后好好对你。”
“你胡闹什么,快放开我。”
谢东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臂紧紧圈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和叫喊,踢掉脚上的鞋子,整个身子都挪到床上,在她旁边侧躺下来。
“谢东黎,你……”
“你们在干什么?”病房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一道近乎崩溃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沉知瑶心中慌乱,本能地想要推开谢东黎。
只是人还没有推动,谢东黎就捂住她的嘴,转头朝来人看去。
是赖秀茹。
喂傅眠眠吃饱喝足,把人哄着躺下休息,她便想着过来看看沉知瑶,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刺眼的一幕。
谢东黎爬到病床上,强行抱住了沉知瑶……
她听到沉知瑶抗议的叫喊声,知道是谢东黎在胡闹,可她还是不由自主想起傅熹年曾说过的一句话。
“难道你不清楚,她和谢东黎好的穿一条裤子?除了谢东黎,还有宋彦儒,他们和她的关系,亲密的不得了。”
这么看来,两人之间早有嫌隙。
她快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揪住谢东黎的耳朵,把人硬生生给拎起来。
“傅夫人……别这样,我错了……”
谢东黎疼得大叫,被揪着耳朵摔落到床下。
本想抽他两耳光让这小子清醒一下,但发现他两边脸都肿着,象是被人打了,赖秀茹没下得去狠手。
在谢东黎的哀嚎声中,她松了手,伸手指着病房门,“浑小子,你给我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谢东黎揉着自己的耳朵,仓皇穿上鞋子,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冲病床上的沉知瑶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沉知瑶翻了个白眼,有被气到。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向赖秀赖,“妈,你听我解释,我和东黎之间没什么……”
“你不用解释。”
她看见谢东黎强行爬床,沉知瑶在反抗。
在椅子上坐下来,她叹口气,“瑶瑶,我知道你和谢家的小少爷关系不错,但是男女之间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你已经结婚了,你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