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银冷笑一声,声如寒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薛金银,青山镇的海市盛楼,便是我的产业!”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淅地传达到对方船上。
言罢,他抬手指向身旁的钱丰,郑重介绍道:
“这位老板名叫钱丰,你们不妨去县城古玩街打听打听,钱老板的名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钱丰微微颔首,神色淡然,但那双精明的眼睛中射出的目光却让人不敢直视。
“最后这位是马永胜,在青山镇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五金厂,名为永胜五金配件!”
薛金银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薛金银微微挑眉,目光扫视着众人,冷冷问道:
“还需要我再详细说明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篾,仿佛在看着一群无知的小丑。
“咣当”一声脆响,张家三兄弟瞬间呆若木鸡。
张鹏和张伟手中的粪瓢掉落地上,粪水溅了一地,恶臭更加浓烈,但他们却浑然不觉。
他们满脸惊恐,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对面的三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青山镇的海市盛楼和永胜五金厂,他们怎会不知?
海市盛楼是镇上最豪华的酒楼,永胜五金厂则是规模不小的企业。
这些都是他们这些普通渔民只能远远仰望的存在。
眼前这三人皆是赫赫有名的大老板,无论是拥有的财富和人脉,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渔民敢轻易得罪的。
张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徨恐不安。
张立军同样惊得目定口呆,心中满是懊悔。
他暗自思忖,早知周海洋还有这后手,就算挨上一顿打,他也绝不愿和张朝东站在一起。
此前,他因受周海洋挑拨,揍了张朝东一顿。
昨天张朝东的三个儿子找上门,他吓得连连求饶,还解释说上次揍张朝东是为了接近周海洋,查找其弱点。
为了逃过一劫,他表示愿意和张鹏他们一起对付周海洋。
未曾想,竟遭遇这般变故。
张立军越想越憋屈,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众人都心生畏惧,唯有张朝东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盼到儿子们回来,又将周海洋堵在这里,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护栏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斗。
思索片刻,张朝东硬着头皮,满脸悲戚地说道:
“三位老板都是做大生意的,想必都是通情达理的。你们根本不知这周海洋有多可恶,对我做了什么。”
说着,他眼框泛红,几近哭出声来。
“三位老板,说出来你们恐怕都不信,我一把年纪了,竟被周海洋逼得吃屎!”
“你们说说,我找他讨个说法,难道有错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那模样甚是可怜。
“吃屎?”
薛金银三人听闻,顿时目定口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周海洋,满心好奇,想要知晓此事真假。
这个指控实在太惊人,让他们一时难以相信。
然而,还未等周海洋开口解释,张小凤便气得鼓起腮帮子,大声反驳道:
“你胡说!那屎是张立军喂你吃的,跟海洋哥哥根本没关系!”
“恩?”
听到这话,张家三兄弟瞬间眼神不善,齐刷刷地看向张立军。
此事张朝东曾跟他们提过,但当时含糊其辞,只说是周海洋所为,如今却又牵扯出张立军?
“我尼玛……”
张立军欲哭无泪。
自己一句话未说,居然也能被卷进来?
他慌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那……那是意外……”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脸色煞白,恨不得立刻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金银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愈发想要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钱丰轻轻摇头,低声道:“看来,这事不简单啊!”
胖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赶忙对三位老板说道:
“三位老板,这事我亲身经历,让我给你们细细道来。”
他一边抹着笑出的眼泪,一边走上前来,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张朝东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张脸涨得通红。
本欲开口阻止胖子讲述,可抬眼瞧见薛金银三人饶有兴致,全神贯注倾听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会炸开。
胖子绘声绘色的讲述,将张朝东吃屎事件的前因后果,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般,详详细细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从张朝东这个当大伯的如何欺负张小凤姐妹,到周海洋如何设计教训张朝东,再到张立军如何在混乱中把屎塞进张朝东嘴里,讲得活灵活现,引人入胜。
薛金银三人听得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心中暗自惊叹:这农村生活可真是精彩纷呈,竟还有如此荒诞的事情发生!
马永胜忍不住插嘴问道:“等等,你说那张立军本来是想打周海洋的,结果不小心打到了张朝东,还把屎塞进了他嘴里?”
他的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
“张朝东摔进粪坑里,张立军想去拉他,结果脚下一滑,手里的屎就糊了张朝东一脸,还有些进了嘴。”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海三兄弟同样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着实被惊得一愣,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他们转头看向父亲,眼神中带着询问和不解。
张朝东避开儿子们的目光,脸色更加难看。
薛金银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目光转向张朝东,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位老哥,照这么说,那屎是你自己吃下去的,和我海洋兄弟可没什么关系。”
“你跑来这儿找他的麻烦,这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嘛?”
他的语气平和,但话中的指责意味十分明显。
“我胡搅蛮缠?”
张朝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红一块紫一块,好似调色盘一般。
他硬着脖子,梗着声音说道:“那可是屎啊!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又怎会掉进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