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银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一边手脚麻利地从活水箱里捞出一只活蹦乱跳的海虾挂在鱼钩上,一边说道:
“嗨呀,我说老马,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海洋兄弟说行,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咱们跟着做就行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实践出真知,下竿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双臂一用力,“嗖”地一声,将挂着活饵的海竿远远地抛了出去,鱼线发出悦耳的“嘶嘶”声。
他熟练地将海竿固定在船舷的支架上,调整好卸力,然后又开始准备第二根海竿。
钱丰也笑着附和道:“老马说得对,海洋兄弟肯定有独门诀窍,不过咱们先钓起来再说。行不行,鱼说了算!”
他也跟着抛出一竿,然后对马永胜说:
“老马,别愣着了,赶紧下竿!在哪钓不是钓嘛,说不定这片风水宝地就等着你呢!”
马永胜心里虽然还是充满了疑问,但看到薛金银和钱丰都对周海洋如此信任,加之之前那个“一千斤石斑鱼”的故事带来的震撼,他也不由得多了几分信心和期待。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也拿起自己的鱼竿,学着样子挂饵抛投:
“行!听人劝,吃饱饭。那就借海洋兄弟吉言,试试看!”
张小凤此时也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三根较为轻便的路亚竿,甜甜地问道:
“海洋哥哥,胖哥哥呢?他怎么不见人影?”
“你胖哥哥在船尾那边盯着呢!”周海洋接过一根路亚竿,转身朝船尾方向大声喊了句,“军子!过来准备钓鱼了!”
胖子周军自从上船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地待在船尾,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时地往后方的海面扫视。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担心张朝东家的船会不会象前两天一样阴魂不散地跟来找麻烦。
听到周海洋的喊声,他这才收回担忧的目光,快步来到前甲板,压低声音对周海洋说:
“海洋哥,咱们要不要再把船往远处开开啊?”
“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担心张朝东那老王八蛋待会儿又闻着味儿找来捣乱,那可就太扫几位老板的兴了。”
周海洋眉头微皱,语气坚定地低声道:
“不用管他。今天薛老板他们在船上,借他们八个胆子,量他们也不敢像前两天那样胡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赶紧准备钓鱼,我感觉今天这地方有惊喜等着咱们呢!”
一听说有“惊喜”,胖子和张小凤顿时眼睛一亮,暂时把对张朝东的担忧抛到了九霄云外,兴奋地开始挑选拟饵,准备大干一场。
周海洋其实也无法完全确定水下到底是什么鱼群,他的信心主要来源于那双独特的“透视眼”。
在他视野中,这片海域下方分布着不少明亮的红色光点,亮度明显超过平时常见的鱼类。
这意味着目标的“价值”或“体积”可能更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红点分布得比较稀疏,不如密集鱼群那样集中,但复盖的范围却相当广阔。
以他目前对这项能力的理解,能有这种亮度反应的,八成是些体型较大,经济价值也还算不错的海鱼。
毕竟,对于钓鱼人来说,与大鱼搏斗的刺激感和成就感,远非小鱼可比。
三个老板各自抛下第一根海竿后,正忙着给第二根竿挂饵、调整渔轮时,突然,一声清脆的“丁铃铃”声划破了海上的宁静!
是海竿竿梢上的铃铛在剧烈颤动。
对于钓鱼人来说,这声音无疑是最动听的乐章,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肾上腺素。
三个老板几乎同时抬头,目光瞬间锁定在声音来源——
薛金银那根固定在支架上的海竿。
只见那根粗壮的海竿竿梢已经被拉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弯弓状。
渔轮被扯得“吱吱”作响,鱼线绷得笔直,在海风中发出细微而急促的“呜呜”声,显示出水下家伙巨大的力量!
“卧槽!这么快就来信号了?!这才下竿几分钟啊!不愧是海洋兄弟选的点子!”
薛金银大喜过望,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也顾不上什么老板风度了,直接把手中正在摆弄的第二根海竿往甲板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牢牢抓住那根剧烈颤斗的鱼竿。
双手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深海的力量传递。
钱丰和马永胜脸上瞬间写满了羡慕,钱丰忍不住高声问道:
“老薛,怎么样?手感重不重?是个大家伙吗?”
薛金银已经开始了与鱼的搏斗。
他弓着腰,双臂用力稳住鱼竿,感受着渔轮卸力发出的“咔咔”声,兴奋地大声回应:
“劲儿贼大!手感沉得很!估计起码得有个十来斤!过瘾!真过瘾!”
“十来斤!”
另外两个老板眼睛瞬间亮得象灯泡一样。
刚钓就中这么大货,这可是个好兆头!
他们刚想再说点什么,紧接着,属于钱丰的那根海竿上的铃铛也疯狂地响了起来。
“哈哈……我的也中了!看来这底下真有货!”
钱丰哈哈大笑,兴奋地搓了搓手,快步跑过去握住自己的鱼竿,刚一发力,脸上就露出惊讶之色:
“嚯!我这条劲儿也不小!感觉不比老薛那条差!该不会……该不会咱们真碰上鱼群了吧?”
“嘶——鱼群!”
虽然他们都是生意人,但毕竟生长在海边,对“鱼群”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都心知肚明。
那往往代表着接连不断的咬钩和丰收的希望!
就连一直比较沉稳的钱丰,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激动。
“啊呀!我也钓到鱼啦!是条大鱼!好大的力气!”
另一边,使用较轻便路亚竿的张小凤也发出了惊喜的呼喊。
她小脸涨得红扑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鱼竿,纤细的身体被水下的力量拉扯得微微后仰,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和专注。
马永胜看着旁边好几个人都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都在和鱼角力。
而自己的两根海竿却还安安静静地立在支架上,铃铛一声不响,顿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特娘的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咬我的钩呢?难道我选的饵不对?还是位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