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他终究没有贸然闯入。他害怕自己的冒失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东方璃在门外伫立许久,最终黯然转身离去。
璃王刚走不久,慕容馨便从司徒玥房中走出,坐在院中石桌旁。司徒玥在她对面落座。
想到慕容馨两世加起来近四十岁的年龄,司徒玥不禁失笑,"你这般年纪,若真与璃王在一起,倒象是老牛吃嫩草了。
慕容馨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确实,自己带着两世记忆,总不能真的与个小辈计较。不过老牛吃嫩草这个比喻,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三日后,东方璃颓然倚在司徒府外的朱漆廊柱下,指腹反复摩挲着袖中那封未曾送出的信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这些日子纠缠心头的悔恨,绵延不绝。直至三更梆子敲过第三遍,他才终于叩开了司徒府的后角门。
月光通过斑驳的窗棂,照见慕容馨正倚在榻上翻阅医书,苍白的指尖在"金疮药方"那页停留许久。
璃王僵在原地。好半晌才缓步上前,在慕容馨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道:"慕容馨,对不起。说完便郑重地向她拱手一揖。
慕容馨细细端详着璃王,见他情真意切,只得叹道:"容我想想。璃王殿下,请先回吧。
璃王神色一黯,却未多言,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去。
待璃王走远,慕容馨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玥姐姐,你们出来吧,他已走了。
司徒玥、飞雨、小桃悻悻现身——她们方才一直在偷听,本不想隐瞒,没想到会被馨儿戳破。
司徒玥一怔,突然想起:她们皆是魂穿之人,何时会离开尚不可知,确实对伴侣有失公平。为何不能?谁知道明天是日出还是死亡?何必为未知之事束缚一生?
慕容馨盯着司徒玥好似在思考,片刻后便释然一笑:‘姐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