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几次发作结束，我听到他嘟囔‘还说我就知道玩女人，你不也一样，有本事别控制我身体玩女人。’”
沉绪心里一动：“你是说他说‘有本事别控制我身体’，你能确定他说了这句话？”
“确定，我那时候正按照他的要求……我听得很清楚。”
“人格分裂的患者会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吗？”
“会，在心理学上这种情况称之为病识感，我们为患者治疔时，会有意的让患者了解自身情况，然后帮助患者了解自己，认识其他人格，最后在合适的情况下，帮助患者集成多重人格。”
穆婉说：“他现在应该是处于病识感阶段。”
“这个阶段的病人，会不会说出其他人格控制自己身体的话？”
“会。”
穆婉话音未落，沉绪脑子里响起施吾的声音。
“你怀疑他体内有和我一样的存在？”
“你也怀疑？”
“没有，你为什么会怀疑他体内有和我一样的存在？”
“我一直认为我能得到系统和你有关，他既然也有系统，体内说不定有和你一样的存在。”
沉绪话是这样说，实际上他是因为这是个被高维侵染的世界，施吾的存在和凶手、死者、玩家身份等因素，怀疑钟永强体内有和施吾一样的存在。
话说回来，施吾到底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的接触，施吾显然是一个敏锐又聪明的人。
她应该会有这方面怀疑，现在却没有……
“恩…我们就当他有吧，且当那个人和我一样有天赋神通。”
“你的能力是天赋神通？”
“昨日回响，可查看、干扰和改写他人的因果溃点。”
施吾说：“如果他体内真的有和我一样的存在，那么清霜，有可能是他的手段。”
“也不排除他另有能力。”
沉绪谨慎回了句，望向穆婉，问：“钟永强控制你或他人的时效性有多久？他最多能控制多少人？”
钟永强，原来他叫钟永强。
穆婉心底悲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被控制了这么久，她今日方知那人的名字。不过，穆婉也不知道她在听到那人名字后，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而对于沉绪的询问，穆婉明白沉绪是要她根据这段时间和钟永强的接触，得出结论。
她强忍回忆的痛苦，回忆、总结道：“他控制人应该没有时效性，或者时效性很长。我被他控制的两个月里，他没有再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始终都对他言听计从。其他人也一样。”
“人数呢？你知道的他已经控制了多少人吗？”
“他现在住在我家，家里有十个被他控制的女人，他还让我留意漂亮患者，说有漂亮、身材好的要及时通知他。”
穆婉一脸惭愧：“我当时被他控制，对他言听计从，跟他说了三个。其中有两个在别墅，一个，他那个完，就让她回家，看她的状态，应该没有被解除控制。”
“全部加起来，一共有十四个人，我感觉应该不是他的极限。”
沉绪认同穆婉的推测。
算上拉面店的夫妻，给他转钱的谢铭、谢铭的老婆、女儿，还有那些视频里的女人，少说得有五十多个人。
沉绪在心里对施吾说：“难不成他控制人没有上限？”
“我对控制能力了解的不多，不过他的控制能力是精神系能力，从精神系能力的原理上看，控制人的数量应与精神力强弱有关。他无法识破你的临时异能，说明他的精神力并不强大。”
施吾分析道：“他在精神力不强大的情况下，能控制这么多人，必然是与他的能力有关。从穆婉描述可知，他是通过语言控制人，且一次控制的时效至少是两个月以上。
穆婉天天外出上班，离他这么远，依旧处于被他控制的状态，可见他的控制能力，应该类似心理学上的深度催眠，被他催眠的人，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或永久，被他控制。
这样一来，他的能力只有在使用那一刻会有所消耗，不会为了维持控制持续消耗。”
沉绪说：“也就是说他理论上可以无上限的控制人。”
“是的。”
看来他当初买异能进阶液，有成功让自己的异能进阶。
钟永强的异能等级应该和他的差不多。
在异能等级差不多的情况下，钟永强识破不了他的异能，他大概也抵挡不了钟永强的异能。
对付钟永强必须得先下手为强，一击必杀。
实在不行也得把他喉咙破坏掉，不能让他说话。
沉绪望向穆婉，接着问：“你有没有再见过他让你催眠的人？”
“没有，”穆婉问，“你怀疑那些人跟清霜一样？”
“按照你的说法，他这两个月得杀了……”
“三十五个，我帮他催眠了三十五人。”
“你了解他们身份吗？有没有成家的？”
“你等下，当初为了做戏做全套，我有让他们填写资料，上面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家庭情况。”
穆婉起身走向柜子。
沉绪下意识看了眼，发现穆婉下身穿的是吊带黑丝和黑面红底的高跟鞋，还有白大褂里好象是那种衣服。
让一个远近驰名的心理医生上班时这种打扮，钟永强这孙子是真的不当人啊。
穆婉走到沉绪面前，将资料递给沉绪。
沉绪接过资料，从其白大褂不经意流露出的风光，确认穆婉白大褂里面穿的是那种衣服。
大致翻了翻资料，沉绪说：“有没有警察找过你？”
“没有。”
“看来是了，不然这么多人，不可能能瞒到现在。”
沉绪接着在心里对施吾说：“他操控尸体的能力，看样子和他的控制能力差不多，或就是他的控制能力，能操控尸体。如果是这样，他体内又有跟你一样的存在，危险性直在线升啊。”
他坚持得到异能、提升异能等级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他操控尸体的能力应该有缺陷，不然他不会让穆婉做他的替罪羊。”
施吾接着说：“其实要想瞒住，不是难事。我若是他，就先控制目标，命令目标在家人、朋友面前做出想轻生倾向或行为，然后再自杀。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查到他们曾来过穆婉这里，也不会怀疑穆婉，更不会怀疑他。”
“这样的确可行。”
“我觉得我们无需花费精力想这些问题，真相大致已经清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一件事，杀死他。”
我也想，但我还没接到任务……沉绪望向穆婉头顶金闪闪的任务标识，尝试加速道：“你想不想报仇？”
穆婉红肿的眼睛迸发出渴望的光芒：“想，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相较于报仇，我更想清霜无事，你能不能帮帮清霜？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穆婉有些无力，她清楚她的一切在沉绪眼里不值一提，但她除了自己的一切，给不出更好的。
沉绪有些意外的看向穆婉，张嘴刚想说话，眼前忽然弹出《高维游戏》的通知弹窗。
【恭喜样本沉绪完成任务：找到任务npc。】
【样本沉绪接到新任务。】
【任务名：拯救清霜】
【任务详情：帮助清霜解除控制。】
【任务期限：十五天】
没奖励？
沉绪眼前又弹出“玩家”的通知弹窗。
【检测到玩家沉绪达成任务触发条件，获得任务“拯救清霜”。】
【玩家可在任务面板中查看任务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