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你的系统对人的身份判定不够准确啊，穆婉应该是替罪羊。”
沉绪听施吾知道穆婉的身份标签后这样说，好奇的在心里问：“你在她的因果溃点里看到了什么？”
“她和别墅里的女人一样，也被钟永强控制，失去了自我。”
施吾说：“钟永强之所以会放她出来上班，是因为钟永强一直在杀人。钟永强要借她心理医生的身份，将那些被杀的人，伪装成是她催眠杀害了那些人。”
沉绪闻言，瞬间想到钟永强的凶手身份，心里有了个猜测。
“他杀了哪些人？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穆婉的因果溃点只能看到与她相关的片段，看不到其他人。”
“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
“我的身份是死者时，我的身份任务是避免被凶手杀死。他的身份是凶手，身份任务应当是杀死死者。”
“如果他杀人的目的是这个，那意味着他看不出别人的身份标签，而你可以，”施吾说，“你们之间的差别，是和身份有关，还是你们的系统不一样？”
沉绪觉得应该和契合礼盒生成的“玩家”有关。
钟永强的面板不具备看人身份标签的能力。
施吾接着说：“穆婉的帮凶身份，会不会也让她接到任务、得到系统？”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穆婉真的接到任务和得到系统，那她帮凶的身份，应该是她做钟永强替罪羊时得到的。不然，穆婉不会被钟永强拍下那些照片视频。”
沉绪望着神色变的悲痛、泪流满面，捂嘴失声痛哭的穆婉，继续在心里说：“这样一来，被控制的穆婉，就会是钟永强最忠实的盟友，你的能力要是不能解除她的控制，我们就会打草惊蛇。”
“我对她做的是改变现实，让她意识到她被钟永强控制，我帮她解除了控制，看她现在的反应，效果应该还不错，不过还是不能确定这样能不能让她摆脱钟永强的控制。”
施吾说：“如果不能，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建议你立刻打晕她，然后以她的名义，约出钟永强，杀死他。”
“好。”
施吾有点意外：“答应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又会顾虑法律，不同意。”
“此一时彼一时，打草惊蛇后，他肯定会找上我们，我们自然先下手为强。”
“看你这么拎得清，妈妈很欣慰。”
沉绪懒得搭腔，望着哭的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快要崩溃的穆婉，从办公桌上的餐巾纸盒里抽出两张餐巾纸，略微起身，递给穆婉。
“呦，挺暖啊，”施吾语气调侃。
沉绪充耳不闻，见穆婉不接，刚要放下餐巾纸，穆婉忽然伸手接过餐巾纸。
“谢谢。”
穆婉原本清脆的嗓音已变得嘶哑。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睛红肿的望向沉绪，感激、诚恳的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话罢，穆婉红肿的眼睛又一次流出泪水。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施吾欣喜道。
沉绪也很高兴，不过望着伤心欲绝的穆婉，沉绪强压下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柔声宽慰道：“我的话可能是废话，也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向前看。他……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穆婉再度擦拭眼泪，轻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
沉绪刚要开口，表情忽有些意外的望向穆婉的脑袋上方。
那里，凭空出了一个金灿灿的感叹号。
这是任务标识？
穆婉是任务npc？
沉绪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眼前弹出“玩家”的通知。
【任务完成！】
【恭喜玩家沉绪完成“玩家”身份任务：找到任务npc，获得奖励“异能进阶液”1】
完成任务果然有奖励，就是这个任务奖励，对他来说跟没有一样。
沉绪望着穆婉头顶上的任务标识，尝试用意念触碰，碰不到。
看来要通过对话，才能接到任务。
她应该是想让我帮她报仇吧。
“他的情况，我有所了解，但不够全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
穆婉闻言，一时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想了想，决定从头说起。
“我是四月二十二日被他控制，就在这里，那时候刚下班，我和清霜正在打扫，他忽然走进来，我以为他是来看病，他却直接对我说他是我主人，我是他奴隶。
我第一反应是他脑子有问题，然后就觉得他说的事实，我有感觉不对劲，但那种是事实的感觉很强烈，强烈到我认为我感觉不对劲是有问题、不应该的。”
说到这，穆婉又一次流下眼泪，忍不住抽泣起来：“我不如清霜，他当时也对清霜说了这话，清霜她……呜呜……她直接撞墙自尽了……呜呜……”
沉绪受到穆婉情绪感染，叹了口气，递去餐巾纸。
穆婉接过，擦拭眼泪，强忍悲痛的哽噎道：“清霜自尽后，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他就看着清霜，然后过了几秒钟，清霜活了。清霜活过来后，他给清霜一个用试管装的东西，让清霜喝，清霜喝了后，额头的伤立马好了。”
“活过来的清霜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变的很木纳，象是被设置好程序，不认人、也不记人，只会做前台的本职工作，我有试着和她聊八卦，她不理我，跟她说前台的工作，她会回应，但让人感觉很怪异。”
穆婉希翼的望向沉绪：“你进来的时候有见到清霜吧，她能恢复正常吗？”
沉绪嘴巴微动，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她……只是看起来还活着，我有尝试解除钟永强对她的控制，有没有效果，暂时还不清楚。”
穆婉如遭重击的又一次流出眼泪，想问又怕问的说：“如果能解除控制，她、她会怎样？”
“不清楚。”
穆婉沉默。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对我做了那种事，拍了照片、视频，然后让我每天正常上班，做他的替罪羊。”
穆婉说：“他是个变态杀人狂，我被他控制的两个月里，他每个星期都会杀人，人数不定，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两个、三个，甚至五个。”
“他为了脱罪，杀人前会先控制对方，让那人来我这里，让我催眠那人，好伪装那人是被我催眠杀害的假象。”
穆婉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移动硬盘，递到沉绪面前。
“这里面是我催眠那些人的监控录像。他命令我，催眠时要被监控拍到，然后将录像存在这里，放在抽屉，以便将来事发，能被警察第一时间发现，定罪。”
“他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他控制，和我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穆婉说：“我当时给他们催完眠，他们就走了，去了哪里，他怎么杀的他们，尸体如何处理等，我都不知道。”
“他既然想让你做替罪羊，为什么不让你亲自杀人，处理尸体？”
“不知道。”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情况？”
穆婉回忆道：“他可能有人格分裂。”
“他经常在晚上会突然象是变了个人，言行举止都和原来不一样，有时候还会嫌弃自己是变态，偶尔白天也会，”穆婉顿了顿，“他每次发作，都会做那事，有点象是为了那事才发作。”
“不愧是变态，”施吾感慨。
沉绪问：“能确定吗？”
“能，”穆婉说，“他应该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