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对李象设套(1 / 1)

李象的强势,令所有人都感到不適。

郑安伯两次被拒绝,心中不满,但选择暂避锋芒。

短短四天,就拿到来自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方的批覆。

这能量让所有人都心中骇然,一时间都失了分寸,需要时间缓缓。

眾人离开。

权万纪和薛大鼎还是留下。

“皇长孙,您是如何做到的?”

薛大鼎依旧处於真正震惊当中。

齐王造反失败之后,他和权万纪暂管齐州。

但齐州官员以郑安伯为首,完全不听他们的,除非郑安伯默许。

上书朝廷,弹劾郑安伯专权,却宛如石沉大海,连回信都没有。

所以两人才屡劝李象要忍一忍,让郑安伯他们战后重建,再考虑夺权的事。

“你很閒?”

李象淡淡道。

“不是,下官就是好奇。”

薛大鼎訕訕回答,再无之前看不起李象的心態。

他们都想错了,李象虽然年纪轻轻,但不是来玩玩而已。

圣上安排皇长孙前来,是大有深意,远不是他们能揣摩。

“去忙吧。”

李象摆摆手,不想和他们多聊。

你们是哪根葱?我们很熟悉吗?

薛大鼎脸色微变,訕訕著退下。

“事情还没完的,世家肯定会报復。”

权万纪也跟著离开,语气也不见得看好李象。

他承认看小了李象,但不代表李象就能如愿治理齐州。

齐州遍布世家,王志坚来自琅琊王氏,他们家族会报復。

李象左耳听,右耳过,隨即让薛仁贵带李象去看看收颳了多少財產。

刺史府一处被烧毁的地方,李象的另外两名护卫,现在是刺史府的卫兵正在看守。

里面一箱箱金银珠宝,名画陶瓷,还有一些看著很有歷史感的青铜器。

“这里有多少钱?”

李象感嘆。

果然,最能捞钱的是抄家。

在京城的时候李象抄阴家的时候,身家暴涨。

现在王志坚的家產没阴家的多,但看上去也有三分之一往上。

“还没有清点,司仓参军派人过来接手,被我们以皇长孙需要先过目为由挡了回去。”

看守的护卫丁威回答道。

“区区从九品的市令竟然有这么多钱,真够贪的。”

薛仁贵在一旁冷声道。

收刮到这么多財產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这些都是不义之款,下次不要送回刺史府,先送回家里。”

李象叮嘱道。

送回刺史府,以现在的情况,他想捞就很难了。

“那些卫兵还不熟,不敢明目张胆。”

薛仁贵挠了挠头道。

现在刺史府只有他们四人完全一心。

其余同去执行的卫兵队伤里,都是有异心的。

“拿点去和他们分了。”

李象想了想道。

他不好从刺史府里捞回去,但效劳下属还是可以的。

因为他想拿大头,而薛仁贵等人只是一小部分。

“真是便宜他们了。”

薛仁贵哼道。

“毕竟你需要他们的持,不要吝嗇。”

李象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

底层的吏员,大多数不是世家子弟。

谁给他们好处,谁对他们好,他们大抵就听谁的。

“皇孙所言极是。”

薛仁贵頷首,正色道。

薛仁贵三人拿了很小一部分离开。

接著司仓参军被喊来,登记在案。

司仓参军掌仓储粮廩、財政收支。

“这批钱是我弄回来的,如果有人支用而不经过我的同意,我拿你是问。”

李象离开前敲打一下司仓参军。

对方訕訕应是,心中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隨即李象来到州牢,王志坚被关的牢房。

阴暗、潮湿、腐臭,空气间瀰漫著令人作呕的气息。

偶尔响起悽厉的惨叫声,如深渊魔鬼的呻吟,让人头皮发麻。

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仅是肉体,心灵也受不了。

“李象,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王志坚一见到李象就大骂。

“我可以从轻发落,免你死罪,甚至免受牢狱之灾。”

李象淡淡道。

王志坚的辱骂顿时消停。

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精彩,一开始是愤怒,转而惊讶,最终狂喜,最后警惕。

“你说。”

王志坚知道,李象肯定有条件。

“我要郑安伯能下台的罪证。“

李象淡淡道。

不远处的狱卒闻言,身体一颤,很快恢復正常。

“我没有。”

王志坚惊了下,隨即摇头。

“如果你提供郑安伯的罪证,你全家无罪,即刻释放。”

李象送出第一道福利。

“我真没有,他是司马,我是市令,我哪能掌握到他的罪证。

王志坚强调。

“如果你能指正他,你死罪可免,无罪也可以谈谈。”

李象当作没听到他的话,送出第二道福利。

“你都有我勾结齐王的罪证,就没他的?”

王志坚冷声道。

直到如今,他依旧觉得很冤。

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也是造反之前送的钱,还能追究下来。

其他官员就没有送?

“你自己考虑考虑。”

李象没回答,转身就走。

实际上,魏叔玉的回信里表示,之前给齐王送钱被按了下去,上面的意思是不再重提。

但为了他能在齐州打开局面,破例这一次。

就是说,同样的把戏,李象只能在王志坚的身上用。

只能说,王志坚的运气太差。

“等等,我要先见见我儿。”

王志坚大喊。

李象同意,让狱卒安排。

郑府,辉煌程度比王志坚家更奢华。

作为滎阳郑氏在齐州的一员,郑安伯简直就是土皇帝。

他虽然只是司马,但別驾和长史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不然六曹参军之下的官员不会听他们办事。

还有,歷城县的县令和郑安伯有特殊关係,歷城的县丞同样来自滎阳郑氏,也就造就了郑氏在齐州的特殊性。

“郑大人,小人听到情报

,州牢里的狱卒天黑来到郑安伯家,告知在牢房里听到的事情。

“当著你的面说?”

郑安伯惊得站起来,但又有些怀疑。

白天李象展现出来的手腕,他心有余悸,心想暂避锋芒。

但没想到,天才刚黑,就听到这样的情报。

李象那廝这么不谨慎?

“小人站得远,可能是没注意到小人在场。“ 狱卒想了想回答道。

实际上也就几米距离,但为了拿好处,说远点也没关係吧?

主要就是將情报告知,不是吗?

“辛苦了,继续盯著,给牢里的狱卒们都传个信。”

郑安伯頷首,给了整整一贯钱,狱卒开心得找不到北,连连应是。

齐王府。

傍晚的时候,田松德和方秋白先后到来。

“皇长孙,您匆匆忙忙喊人赶来,所谓何事啊?”

田松德累得哈哈喘气,跟哈巴狗差不多。

他快马加鞭,快到歷城的时候差点关城门了。

黔州到齐州山水路远,路上差点丟了性命,怨气大得很。

“齐州市令现在空缺,你想当吗?”

李象笑道。

田松德当即愣住,喘气都忘了。

能当官肯定愿意啊,而且还是自己拿手的门道。

况且他还得知李象现在是齐州刺史,妥妥的是背靠参天大树。

“义父在上!”

田松德当即跪下。

“你儿子还是我?”

李象当即黑脸,一脚踹他远开。

“您,肯定是您。”

田松德諂笑道。

李象打发他离开休息,隨即接见方秋白。

多日不见,这个胖子瘦了很多,一见到李象就诉苦。

“皇孙有所不知,这路来,苦啊,苦。”

方秋白假哭诉苦,说著说著还真的哭了出来,只觉得委屈。

太难了,这一路走来,人都瘦了十多斤。

关键是他根本不想来。

在京城好好的,来齐州做什么?

可李象逼他,他又不能不来,宝宝委屈啊。

“皇孙,这位是?”

徐慧讶然,訕訕问道。

什么情况,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

“想不想住王府?”

李象也是有点尷尬,乾咳了声后道。

方秋白的哭声顿住,抬头望著李象。

“想不想將奇帮打造成齐州第帮派?”

李象继续说道。

“齐州第一帮派?”

方秋白眼神顿时闪亮。

“齐州没有人能监督得了我,只要你听话,未来何止齐州第一帮派。”

李象大手画饼,信手拈来。

“皇长孙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方秋白当即拍著胸脯保证,两眼满满斗志。

在京城,他勉强算是中等帮派,区区能露脸而已。

在齐州,他將能成为第一帮派,该以怎样的姿势撅屁股他都想好了。

“这是徐慧,以后你需要听他的。”

李象指著徐慧介绍。

“夫人!”

方秋白当即站直身子,声音洪亮,九十度鞠躬。

徐慧俏脸当即红润,偷偷望了眼李象,见李象没有反对,心里既忐忑又甜蜜。

李象也不是没想过纠正,但方秋白这狗东西都说了,他也不好说当面纠结令徐慧难看。

娇滴滴的美人都陪同到齐州了,心意还不够明显?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徐慧忍下心里的异样情绪问道。

“包括在內,刚好百。”

方秋白说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在京城的时候,奇水帮还是三百人,之后被刘建平借调了一些过去没还,迁往齐州又一批人不愿同往。

“你可以住王府,但你的人得住外面,不过今晚例外,可以寄宿一晚,好吃好喝。”

“明天你就到城找地安置他们,需要多少钱找倩姐。”

徐慧做出安排。

刘倩不在场,她水土不服,生病休养了。

“是,夫人!”

方秋白重重点头。

晚上,李象和徐慧在他们酒席上尚未露脸,气氛顿时达到高潮。

奇水帮不少人都是奔著李象的皇长孙名號来的。

次日,郑安伯提前出门。

但不是去刺史府,而是去秦永良家。

歷城秦家在齐州也是颇有地位的,仅次於滎阳郑氏。

不过大部分成亲的都会搬出主宅,成为分支,预示著开枝散叶。

“郑司马?怪不得早起的时候听到喜鹊鸣叫,原来是有贵客且。”

秦永良很给面子,说话很好听。

“秦参军便聊两句吗?”

郑安伯反客为主。

往秦家的方向走,示意聊几句再去点卯。

“郑司马面请。”

秦永良大感意外,和郑安伯往回走,很快到一处偏僻的亭阁坐下。

“你以为,新任刺史如何?”

郑安伯没有兜兜转转,直接步入正题。

秦永良名义是他的下属,他不需要太过委婉。

况且齐州大半的官员,不都是依附著他,以他为尊吗?

“开始以为是来玩的,没想到是这样的狠色。”

秦永良犹豫片刻,表情凝重道。

谁都不想巧级太过杀伐果断,也不想被压著。

但企象仅仅只用四天,就拿到甩司的批覆,令人惊悚。

齐州到京城,正常一趟都要四天,来回八天,他来回四天。

而且中间还做了那么多事。

“王志坚在齐王还没造反前,有钱来往也能判为罪证,肯定还会有人被其以此抄家,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郑安伯正色道。

“郑司马有何见?”

秦永良表情也变得格外凝重。

齐王造反前,他也给对方送了好处。

估计那时候,齐州就没有哪位官员没有送钱。

那时候的齐王身荐刺史和都督,掌握兵权,麾下很多亡命之徒。

不给钱,下场很惨。

“你母亲被其为莲过,如果以你母亲做文章,定能让其身败名裂。”

郑安伯正色道。

他表示,让秦母绩装被企象气出毛病,请企象来探望。

到时候绩装出事,他则带其他官吏以及百姓赶紧来,当场抓拿。

大唐重孝,说是以孝治国也不为过,企象定会被人不齿,成为过街老鼠。

如此情况下,他再推波助澜,不仅是刺史府的官员,其他县衙的官员,也敢正面不听企象的调遣。

德行是判断一人为官的重要標准。

“会被看出来的。”

秦永良摇摇头,觉得不妥。

“有种药,服用后如同被气坏,但无副作用。”

郑安伯正色道。

“家母年迈,不妥,不妥。”

秦永良摇摇头,不愿其母涉险。

“你就不怕他下个针对的是你?”

郑安伯碑声道。

秦永良低头,眉头直皱。

郑安伯碑著脸,直勾勾盯著秦永良。

“老妇愿意配合。”

秦母突然从一旁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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