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府的卫兵来了。
雍州府是京畿最高行政机构,下管万年县、长安县、蓝田县等。
其实就是刺史府,但因为是京畿重地,地位比刺史府高,主官雍州牧从二品,与三省主官同级。
时任者,魏王李泰。
“围起来,没我允许不得任何人离开。”
为首的是雍州司马柴令武,挺著个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
他目光快速扫了圈,最终目光落在屋里被五大绑的燕弘信身上,嘴角上扬。
“柴司马,几个月了,可以生了吗?”
李象笑著走出。
说实在,他还是第一次在大唐见到啤酒肚,觉得亲近。
“噗!”
狄仁杰没忍住笑出声,连忙捂著嘴低头,噗噗响。
在场眾人也是忍俊不禁,想笑又忌惮柴令武的身份不敢笑,憋得脸红。
“没大没小,称呼也没有,你就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柴令武的脸沉了下去。
“柴司马先去阴家,又到长安县衙逼问我行踪,是关心我安危,还是想摘桃子?”
李象也没了笑容。
想摘我桃子,就是我敌人。
“自然是关心你安危,你还小,带这么点人就敢杀向反贼的老巢,万一伤到怎么办。”
“现在我来了,带你的人离开吧,危险的事交给长辈去做。
柴令武说著,身上仿佛散发爱的绿光。
“但现在我剿灭了他们。”
李象道。
“反贼不可能只有这点实力,定然还有其他危险,你就这点人手,走吧,功劳不会少你。”
柴令武挥挥手,淡淡道。
雍州府的两名看似领队的卫兵朝他走近,意味深长望著李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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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不笑了,沉著脸盯著柴令武的嘴脸,觉得很噁心,抢功劳却被他说得满嘴关怀。
真是彼娘也。
“我要说不呢?”
李象道。
“那可由不得你。”
柴令武背负双手,扫向现场衙役,淡淡道:“长安县衙的衙役谁负责?我乃雍州司马柴令武,马上带你们的人离开。”
雍州府是长安县衙的上级衙门,雍州司马是从六品,但长安县令姜景辉遇到,也得给面子。
但是,
现场的衙役们没动。
有些骚乱,但交换眼神之后,目光都落在李象身上。
他们只有两队人马,最高也只是队正而已,属於吏员,管不了什么上级衙门,只知道李象贵为皇孙。
皇孙不比雍州司马高?
“不遵上级命令,驱逐,不听者鞭笞,违抗者杀!”
柴令武脸色一沉,冷声道。
左右卫兵正欲行动,但有人比他更快。
“彼娘也!”
李象一脚踹过去,正中踢在柴令武的啤酒肚。
砰的一声,柴令武四肢撑开,如乌龟一样被踢飞,倒出几米之外。
“柴大人!”
左右卫兵大惊。
雍州府卫兵纷纷警惕。
顿时间,现场变得剑拔弩张。
“混帐,李象你敢殴打长辈?!”
柴令武气急败坏起身,怒视著李象。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李象淡淡道。
“拿下!”
柴令武闻言气结,指著李象大叫。
京城都在传李象囂张跋扈,目无尊长,今日长见识了!
雍州府卫兵闻言,神色不善朝李象等人扑去。
“狄仁杰!”
李象大声道。
“在!”
狄仁杰下意识回应,紧张望向李象。
他被李象突然出手嚇到,虽然也很恼火柴令武,但柴令武身份不一般。
从礼法上来说,柴令武是李象的长辈,从职务上来说,柴令武也比李象高许多。
庶出皇孙,不见得能让柴令武忌惮。
“我乃皇亲,柴令武为国戚,我们皇亲国戚一家人家事,谁敢干预都给我记住他们样子,他日我亲自到他们家一一拜访。”
李象高喝,大步朝柴令武走去。
“是!”
狄仁杰大声回应。
天才啊,竟然还可以这样子。
好一个皇亲国戚,被李象用起来太棒了。
一眾雍州府卫兵闻言,一时间不敢再扑向李象。
“怕什么,出了事我兜著!”
柴令武大叫。
雍州府卫兵们闻言,蠢蠢欲动。
“李象乃皇长孙,你们不过区区吏员,他说兜著你们就信?”
“皇长孙没犯罪,现在是柴司马和皇长孙的家事,你们没有资格干涉,若是因此伤到皇长孙,別说是雍州司马,就是魏王殿下也不见得能保全你们。”
狄仁杰大喝,顿了顿,笑著补充道:“再说了,柴司马那么大个人,难道不是皇长孙的对手吗?”
他清楚知道李象的厉害之处,丝毫不怕李象吃亏。
雍州府的卫兵们眼神清醒了,却也没有听狄仁杰。
“上啊!”
“抓住皇长孙!”
他们高呼著,下一刻,有卫兵前脚绊后脚摔倒。
紧接著,有卫兵不小心撞在前人身上,然后两人齐齐摔倒。
一时间,场面搞笑得让人目瞪口呆。
“气煞我也!”
柴令武气得大叫。
这时,李象已经走到他面前。
“別以为偷袭一次成功就以为我打不过你,看我单手镇压你。”
柴令武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右攻拳虎虎生威打出。
李象不语,又一脚踢中他啤酒肚,柴令武倒飞回去。
“我看你是小辈才让你两次,现在我要认真了。”
柴令武忍著痛起身,羞愤交接,几步衝刺助力,螳螂腿扫向李象。
李象依旧不说话,身体微微侧身,一脚横扫柴令武啤酒肚,又將柴令武踢飞回去。
“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有闪。”
柴令武连咳几声,近乎站不起来,脸如充血般,大叫一声冲向李象。
这一次拳脚还没动作,就被李象直鉤腿踢中啤酒肚,再次倒飞回去,一时间爬不起来。
李象不语,神色淡淡,快步走到柴令武跟前,右脚微微抬起。
“別踢了!”
柴令武双手捂住肚子,带著哭腔。
真是撞邪了,狗日的李象,次次都踢肚子,都要踢破了。
李象没有可怜他,抬起的右脚就要踢去。
但这时,薛仁贵悄无声息从铁匠铺走出。
李象见状,这才放下脚,沉著的脸突然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哎呀,柴司马,地上又脏又凉,干嘛想不开睡地上,快起来。”
李象说著,连忙“搀扶”柴令武,將其提起来。
柴令武嚇了一跳,站起来后摸不著头脑。
这巨大的转变,反应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