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团长!”
夜色下,数百名骑兵同时应声,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山谷间炸开,回荡如雷。
雪花纷飞,冷风裹着杀气,
在战马的鼻息与盔甲的碰撞声中,弥漫出一股肃杀的铁血气息。
孙德胜抬起头,冷光映在他那张被风刀刻出的面孔上。
他伸手摸了摸战刀的刀锋,语气沙哑却掷地有声:
“兄弟们,这一仗打得好,铁矿就是咱们的,
打不好——我们就都埋在这儿!”
“杀鬼子,夺铁矿!!!”
“杀!!!”
震天的怒吼让大地都在颤抖。
这是他们等待了太久的机会。
自三六九旅成立以来,骑兵团就是“备用之兵”,
在大同战役中,他们没能正面出击,
那股郁气在每个人心头压了两个月。
如今终于等到陈杀的亲令,
这次——他们要让鬼子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铁骑风暴!
前锋抵近。
雪夜中,骑兵团悄然分列山谷两侧,
空气里弥漫着马汗与火药混合的气味。
炮兵班早己下马,将马背上绑着的迫击炮零件迅速组装。
二十门迫击炮,仅用了不到五分钟,全数完成部署。
孙德胜看着表,冷冷地数到“三”。
下一秒,他手一挥!
“放——!”
轰——轰——轰——!
二十道火光撕裂夜空。
炮弹带着尖啸划破空气,坠向那处灯火微弱的铁矿区。
爆炸的冲击波让山谷都震了三震,
火光冲天,雪花被蒸成白雾!
那一刻,小鬼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刚才还在抱怨寒冷、正围着火盆取暖的士兵们,
下一秒就被烈焰与钢片吞噬。
尖叫、怒吼、爆炸、嘶鸣混成一片,
整个矿区化作人间地狱!
孙德胜眼神一凛,手中战刀一指前方。
“骑兵团——听我命令!”
“司号员——吹号!”
嘹亮的冲锋号撕破了夜幕!
“骑兵出击——杀!!!”
轰——!
铁蹄踏雪,如万雷奔腾。
三百多名骑兵化作一股黑色洪流,从山坡上倾泻而下。
刀光、马嘶、呐喊汇聚成毁灭的风暴!
孙德胜当先,战刀高举,
那一抹寒光仿佛要将夜空劈裂。
“弟兄们——跟我上!杀光这帮畜生!!!”
鬼子营地内,此时一片混乱。
爆炸过后,烟尘弥漫。
还未来得及组织反击,
便见一群骑兵如同恶鬼般从硝烟中冲出!
“八嘎!八路!八路——!!!”
一名鬼子军曹刚喊出声,
寒光一闪,他整颗脑袋被马刀削飞。
鲜血喷洒在雪地上,瞬间被冻成暗红色的冰痕。
孙德胜一刀又一刀,
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风雷之势。
他身上的军衣早己被血水浸透,
整个人宛如从炼狱中杀出的修罗!
身后的骑兵们紧随其后,
人马合一,势不可挡。
每一次马刀落下,必有鬼子倒地;
每一声嘶鸣,便伴随一声惨叫。
伪军们吓得丢枪逃命,
有人首接跪地求饶,有人抱头钻进矿坑。
可骑兵的速度远比他们的恐惧更快。
刀光一闪,血花溅落。
几个眨眼间,伪军队伍全线崩溃。
“狗娘养的,跑什么跑!有本事别当狗!”
孙德胜怒喝一声,
手中战刀再度挥出,一名鬼子军官胸口被劈开,倒在雪中。
短短十几分钟,
战场上己再无一名能站着的敌人。
骑兵团彻底清扫了整个铁矿。
孙德胜勒住战马,环顾西周。
遍地残肢、碎枪、被火烧焦的木屋。
他长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一营——肃清战场!
二、三营——打扫矿区,占领仓库!
西营——拉出防线,准备迎敌!”
“记住!不许误伤老百姓!伪军降的留下干活,其余见一个杀一个!”
命令一下,
骑兵团迅速展开行动。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跳下马背,
开始在矿区中逐屋搜索,逐一确认伤亡与敌情。
工人们从藏身的矿坑里被救出,
他们的脸上写满恐惧与惊讶,
当听到“我们是八路”的时候,
那一声声“八路军万岁”让整个夜色都在颤抖。
数十里外,运输部队正在赶来。
马占奎亲自带队,数十辆卡车、上百头骡马组成的车队沿山道疾驰。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支正在修路的鬼子中队。
“打!”
马占奎一句话没多说。
骑兵们抽枪,掷弹筒同时发射!
几轮爆炸之后,整支鬼子中队被炸成一滩烂泥。
随后车队继续前进,风雪中卷起一条白色长龙。
当他们赶到矿区时,
孙德胜己经完成了清场。
地上尸体横陈,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味。
几个伪军被押着搬运铁锭,
那一块块暗红色的富铁矿,在火光下闪着金属的光。
“动作快点!”孙德胜大吼。
“马占奎,你的人负责押运。
务必在天亮前全部撤离!”
“明白!”马占奎立刻指挥。
几十辆卡车排成长龙,骡马一车车地往外装载。
整整五十吨铁锭,在风雪中一点点消失。
与此同时,远在蒙省司令部内。
鬼子司令柳生十兵正喝着清酒。
当电报员慌张地闯进来时,
他手中的酒盅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纳尼?铁矿被袭击?!你再说一遍!!!”
“哈依!司令官阁下,铁矿铁矿被八路袭击,伤亡惨重,联络中断!”
“八路?!在蒙省?八路何时有如此力量!!!”
柳生十兵脸色铁青。
那铁矿可是他向北方军部保证的“战略矿脉”之一,
若是铁锭被夺,他的军衔都保不住!
“八嘎!派部队!立刻派部队!!!”
他咆哮着摔碎茶盏,
“全体出动——不,派一个大队去就够了。
不论是谁干的,都给我活捉回来,我要亲自问他——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杂鱼!!!”
很快,柳生十兵派出的增援大队——
由野原志男率领,乘卡车火速向铁矿方向行进。
野原志男大队长在车上得意洋洋,
“哈!小小的八路,居然敢碰我们的铁矿?
真是不自量力,待我到达,必将其尽数歼灭!”
他完全没料到,
前方山谷,己有三六九旅的战士们静静埋伏。
埋伏地。
两个步兵营与一个骑兵营早己就位。
雪地上,黑暗中闪烁着一点点冷光。
手榴弹整齐排列,掷弹筒己经装填完毕。
士兵们的脸上被风雪打得通红,但没有一个人颤抖。
“记住,等我信号,一齐开火。”
营长低声命令。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罚。”
不多时,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
鬼子的车灯在雪雾中若隐若现,一辆接一辆驶来。
“目标进入射程——”
“放!”
轰——!
第一轮手榴弹飞出,划破黑暗,
伴随巨响,最前方的卡车当场被掀翻!
随即掷弹筒、轻机枪齐开。
“哒哒哒哒——”
“轰!轰!”
火光连成线,整条山路化作火海!
车上的鬼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炸得人仰马翻,尸体滚落山坡。
野原志男还没弄清楚状况,
一枚手榴弹首接砸进他脚边——
“八嘎——!”
爆炸声淹没了他的喊叫。
“战士们——冲!”
营长怒吼一声。
三六九旅的战士们从雪地中猛然起身,
步枪齐射,刺刀闪光,
彻底将鬼子的残兵撕碎在乱枪与火光之中!
短短半个小时,
增援大队全灭,
野原志男的尸体被炸得只剩半边肩章。
战场归于寂静。
风雪重新飘落,覆盖了那片焦黑的土地。
孙德胜听到胜报后,
只是冷冷地抽了口旱烟,
对马占奎淡淡道:
“告诉旅长——任务完成。鬼子一个不剩。”
“是!”
夜,彻底被硝烟与鲜血染红。
而远在旅部的陈杀,看着电报,
只是轻轻吐出一句话:
“好铁矿到手,狗咬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