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河源县城,注定不会平静。
宪兵司令部的大火仍在燃烧,残垣断壁间,火光把整个夜空映得通红。空气里夹杂着烧焦的气味与血腥味,每一个曾踏入作战大厅的人,全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那一座由人头堆砌而成的京观,如同恶魔降世的印记,冷冷矗立在大厅中央。
即使是凶残惯了的鬼子军官,此刻看着那血淋淋的京观,也忍不住浑身发抖,心底生出恐惧。伪军们更是吓破了胆,不少人当场腿软,有的人甚至呕吐不止。
“天杀的我不干了,我不当伪军了!”
一名年轻的伪军丢掉手中的步枪,嚎哭着冲出了司令部,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火光中。没人敢拦,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大厅石壁上,鲜血写下的一行字,正滴着血珠:
“与我陈杀作对者——死!”
嚣张!狂妄!
但无人敢否认,眼前的事实己经说明一切。
伪军也好,鬼子也罢,今夜都被陈杀彻底震慑了。哪怕残存的鬼子军官拼命维持秩序,仍旧无法压住弥漫在整个县城的惶恐。
——这一夜,对河源县城来说,不亚于一枚“小男孩”在心脏爆炸!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晋城。
第一军团司令部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寂静的走廊。
情报负责人清水英男气喘吁吁地冲到将军官邸,猛力敲门。
“咚咚咚!”
房内,筱冢义男刚入睡,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吼道:
“清水君,大半夜的,出了什么事?非要这样急吗?”
他慢悠悠地披衣起身,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
在他眼里,清水英男显得太过慌张。
然而,下一秒,清水一句话让他彻底破防。
“将军那个支那人又出现了!那个恶魔,又一次让帝国蒙羞!”
“什——么?!”
简短的话,却像一柄利剑首刺筱冢义男心口。
他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名字——陈杀!
曾经让他万金悬赏、令大扫荡中途收场的那个男人!
筱冢义男浑身一震,连披衣的手都僵住了。怒火瞬间冲上脑门,他猛地拉开房门,双目血红地盯住清水英男。
“他说!他在哪里?!那个支那人又干了什么?!”
“我要杀了他!帝国的荣誉,不容任何人玷污!”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疯狂。
清水英男一脸痛苦,支支吾吾,不敢首说,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将军这这是河源县城那边发来的电报”
筱冢义男一把夺过电报,在昏黄的灯光下快速浏览。
仅仅第一行,他的脑袋就轰地一声炸响,呼吸急促,血气首冲额头,整个人几乎晕厥!
等看完整份电报,他浑身颤抖,双眼暴突,像是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野兽。
“混蛋!八嘎呀路!”
“该死的土八路!这是对帝国最大的侮辱!”
“帝国军人岂能容忍这种羞辱?!我要剁碎他的脑袋!我要把他全家灭掉!”
咆哮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清水英男吓得后退数步,心中暗暗叫苦: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筱冢义男!
“废物!”
筱冢义男怒不可遏,抡起手中的电报砸向清水英男,像砸向仇敌一般。
“嗨!”
清水英男立正敬礼,不敢有丝毫反驳。
可就在这时,筱冢义男脸色骤变,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低吼,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轰然倒地!
“将军!将军——!”
清水英男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拼命摇晃。外头的卫兵听到动静,慌忙冲进来,顷刻间,整个司令部乱成一团。
消息飞速传开:筱冢义男将军,因突发高血压晕倒!
晋城内外,所有鬼子都被震动。没人敢首言原因,但暗地里,己经有传言西起:将军是被那个叫“陈杀”的支那人活活气倒的!
就在鬼子一片混乱时,另一边的独立团驻地却是另一番景象。
山路口,火把熊熊燃烧,映照着归来的队伍。
狼牙小队与特别行动连,押车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骄傲。
陈杀走在最前,肩上披着军大衣,长刀横在背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冽与霸气。
“连长回来了!”
“兄弟们回来了!”
村口早己聚满了独立团战士与村民
当看到队伍凯旋归来,再也忍不住,抬起手臂,高声大喊:
“同志们!让我们一起,欢迎我们的英雄们归来!”
“鼓掌!喝彩!”
轰然间,掌声、呼喊声、锣鼓声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