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一天从搬箱子开始。
外面下着雨。
徐青弘象个神经病似的,从搬箱子的痛苦中分出一部分想法哄自己:快有这个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4月12日,花少团分两队坐车去爱丁堡机场。
晚干点半,落地伊斯坦布尔机场,制作组给孟知意这个新导游经费和两张电话卡。
每人每天150美金,一共7350美金,也就是说,他们要在土耳其待7天。
换成土耳其钱币单位,19405里拉。
孟知意默默计算,“五万块钱,七个人,玩七天?一人一千的话,还行哎,看看物价怎么样。”
“啥?已经定好旅游计划了?”孟知意接过节目组递过来的纸。
“不是我来安排啊——————怕我带大家在酒店睡七天————”孟知意憋不住笑,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花少团叫一辆大巴车,连人带行李一起走的。
在车上,她念明天的计划:“去景点,然后在下午3点之前结束,回去自己做晚餐。”
车上一众不约而同选择吃火锅,那个最简单,刚好杨阳带了火锅底料,省一份钱。
孟知意往后翻,“说我们住的酒店什么都有,可以开火。
徐青弘:“有电梯吗?”
“上面没说哎。”
“没电梯,如果楼层高的话,还是要搬箱子。”
大巴车连续颠簸几下,众人往窗外看,是个破烂的土路。
“好么,熄火了。
”
这边的路都是坡。
半夜12点,到公寓。
一个大下坡直通酒店门口。
“开干!”徐青弘一马当先,从车上往下搬行李。
孟知意去问房间信息。
“惨了,三楼、四楼、五楼,没电梯。”
徐青弘有心理准备,搬呗,他就是来搬箱子的。
分配房间的时候,宁婧要住三楼,毛啊敏要住四楼,那最高的五楼就只能徐青弘和杨阳住。
“挺好的挺好的,三个人的行李箱楼层低一点,好搬。”
孟知意指挥:“一人站一个楼,一个一个往上载,不要一个人从一楼搬到五楼。”
搬箱子的主力是两个男人,外加郑双和孟知意两个女人溜溜边,她们拿不动太沉的箱子,但是两个人抬一层还是可以的。
“我们新导游、别看唱歌跑调————她脑子好使啊。”徐青弘气喘吁吁,顺手扒拉一下跟拍,“往边上站,别挡路。”
如果人多,一层站一个人的话,搬的还能更快,可惜三个老姐姐体力不行。
“还好是这种楼梯,要是长坡梯这个方法就没用了。
3
很快,搬完行李,各自回房休息。
孟知意说:“明天早上八点楼下集合,出去吃早餐。”
徐青弘夸她,“起范了啊。可以,这个派头。”
“快去睡!”
早八点,花少团集合去吃早饭,全球的早饭都大差不差,面包三明治煎蛋之类的。
徐青弘皱着眉把三明治里的西红柿片、生菜、黄瓜挑出去。
“————给我。”孟知意自然接过去。
“我吃汉堡的时候最讨厌这些东西。”徐青弘心情好点了,一大早看见蔬菜,烦。
——
“全是肉也就你能吃下去。”
“我费劲站到食物链顶端,不是吃素的。”徐青弘两口一个三明治。
“今天什么安排?”
孟知意说:“去蓝色清真寺和托普卡珀故宫,坐地铁再转公交。”
她手上有旅游手册,写着每个景点的名字、图片、介绍。
“蓝色清真寺、蓝色清真寺————be,就是这个,上车。”孟知意招呼团队上车,点好人头。
土耳其三面环海,公交行驶,外面就是蔚蓝的大海。
“好看,这是什么海啊?”
徐青弘:“用排除法,黑海、地中海、爱琴海。”
“看着不象黑海,太蓝了。”
“当导游什么感觉?”
孟知意当面蛐蛐,“没有挑战性,就是需要一个带头的领着大家看风景,不能自主创新挺可惜的。”
“你自主,就让大家在酒店睡七天,睡醒了去吃,吃饱了再睡。”
“你不是这么想的?”
徐青弘承认,“我也是。”
“节目组失策了,应该选一个姐姐来当导游。”
然而三位大咖不想破坏形象,不可能接的。
“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
“正常,没看过的就是最好的,真的来了,也就那么回事。”
两人放开了,凑一起嘀嘀咕咕聊。
现在公交车上,人挤人,就算想关心其他人也做不到,老老实实忍到落车。
就四站地,很快就到了。
孟知意嗷一嗓子:“姐姐们,落车了。”
这声给本地人吓一跳。
数人头,七个没错。
蓝色清真寺宗教意义浓厚,所有女游客需要把头包起来。
“包包包,都包,尊重宗教信仰。”
“中东有的地方还必须黑纱蒙面呢。”
“难评。”
众人一顿蛐蛐,这些话不会往外播,他们仗着语言不通随便讨论。
到清真寺门口,孟知意读出节目组预备好的东西。
“四个讲解员,每人一张卡,一个是真的解说员,另外三张空白————”
无聊的游戏,大家给节目组面子,玩呗。
孟知意一边逛一边把这种建筑风格pass掉,真欣赏不来,还是中式建筑好看门等有空了问问大少爷,木头买不起用不锈钢的行不行,那玩意结实耐用不怕水不生虫。
下午两点,逛完两个景点。
“饿了,吃饭去!”
“吃什么?”
“有西红柿汤。”
“点些别的。”
“我想喝冰的。”
“这个鱼肉好吃,它这个柠檬片能吃吗?”
“不能,借味的,酸。”
“有那种干吃柠檬片。”
————
“那也酸。”
“现在啥玩意都有,那天我还看到干吃的姜片,我的天,谁会吃那个。”
“我不吃葱姜蒜。”
“我也不吃,我不在外面吃包子饺子,就怕咬到配料。”
“不放配料会腥。”
“我可以接受葱姜水,每次我妈都嫌我事多。”
“我挺愿意吃葱的。”
“我不吃。”
孟知意打开话匣子,她突突突突一顿说,跟谁都能聊来,哪怕是一直安静的许青,在她的热情发问下也说了不少话。
谁能拒绝一个跟你说话时大眼睛盯着你看的美女呢。
眼神传达真诚,沟通心灵。
等众人吃完,歇气的时候,孟知意宣布后面的行程。
“我们下午本来还有景点的,可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就不去了。”
“好!”大家一起鼓掌,不乐去,挺无聊的。
“所以呢,我们直接准备晚餐,姐姐们回去布置,我们四个去买食材,今晚早点吃完早点睡。明天六点的飞机,四点就要起来。”
孟知意几句话把事情安排好,说明不去的原因,分配活计,并井有条。
“然后,有想露一手的,说需要什么食材,等会买回来。”
毛啊敏:“我给你们做意大利面。”
“恩。”孟知意记下来。
吃火锅,再配个主食,没毛病。
“好了,出发,回酒店!”
如果节省时间的话,他们在这里分别最好,可是有前车之鉴,孟知意不会让人员落单,一起回去,然后再出来买东西。
“牛肉酱的意面我可以接受,只要不是西红柿的。”
“等节目播出,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吃西红柿。”
徐青弘振振有词:“我吃啊,拌糖可以。”
“那买几个啊?”孟知意的手放在西红柿上面。
“再买一小包白糖。”
“这边水果便宜,买点草莓吧。”
“还有面包片,明天不一定来得及吃早饭,准备一些,谁饿不行了就垫吧两□。”
“阳,你只有火锅底料,有蘸料吗?”
杨阳走过来,“蘸料?”
“应该是没有了,买两包吧。
“火锅必蘸麻酱。”
“有机会尝尝油碟。”
“看看单子上,有没有落下没买的?”
“没了,就这些。”
一起做东西有什么矛盾呢,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能干点啥干点啥。
如果团体中,大家都有事在忙,只有一个人无所事事,那么她的感觉一定不是开心自己躲懒,反而会觉得,自己被团体排斥在外。
许青现在就是这种想法,她想帮毛啊敏煮面,被拒绝了。
“青姐啊,你帮我————”孟知意拎着西红柿过来,“你帮我把这个切了呗,切成两盘,一盘撒白糖,一盘我用来炒鸡蛋。”
“哎,只切块吗?”
“对对。”
孟知意放下东西就走了,对于使唤姐姐毫无心理压力。
孟导游有点子报复心在,老姐姐们搬不动行李箱,难道简单切东西还干不了?
殊不知,许青就需要这样一个能沟通,能让她感觉自己被需要的人拉一把。
吃饭的地方在天台。
每个人各自分担一部分,齐心协力做好这顿饭。
孟知意的西红柿炒蛋终于上桌了。
“啊!我的柿子!暴殄天物!”徐青弘就猜到会这样。
孟知意哄他,“没事没事,一样吃。”
“此菜名为火山飘雪,敢问阁下的是?”
“木须柿子,咋啦!”
“坐吧坐吧开吃。”
吃一半的时候,有几只鸟落到台子上。
“喂它点吃的。”
“海鸥?”
徐青弘瞅瞅,“野生的?”
“没人会养海鸥吧。”
“我好怕这些野生的玩意————”徐青弘没明说,他怕病毒。
这顿晚饭,孟知意继续保持她的话痨,这个聊聊那个聊聊,硬是把人都聊嗨了,人与人之间沟通有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聊的少。
都是演员,绕不开演戏的话题。
“我会挽剑花啊,拍听雪楼那把剑,两斤多,手腕绕一下打我手臂一下。一天拍下来我手是抖的。”
许青说:“你在手上加个剑环,那样绕起来会好一些。”
“加过,试了几次放弃了,他————”孟知意一指徐青弘,“徐大导演嫌弃那么转太死板,不好看。我硬是跟武指学的几套剑法。”
徐青弘插嘴:“结果还是一套都耍不下来。”
“哎,严谨一点好不好,我能耍下来,是摄像头跟不上。”
“我下次飞无人机拍。”
一个外向社牛导游就有这个本事把团队捏在一起。
聊到饭局结束,孟知意说明天的安排。
“明天四点起,四点半来车。今天晚上提前收拾好行李箱,把明早用不上的箱子放在三楼我们那屋,这样的话搬箱子好搬,省得一大早手忙脚乱。”
“后面的行程是房车旅行,等下毛大姐帮个忙,预约房车和滑翔伞————”
“好了,就这样,散会!”孟知意说完回房间,她还有一些细节要补充确定o
天台上其他人不约而同看徐青弘。
徐青弘一摊手,“你们看孟姐一天傻呵呵的好象缺心眼,实际上,她逻辑强着呢。”
笨蛋美人顾然好听,可是叫多了,就给人一种错觉,她是真笨,或者在立人设。
孟知意是那种平时懒得动脑子,习惯空耳,不喜欢想太多,可是她认真起来的时候,谁都别想糊弄她。
她摸鱼,但不是真菜。
早四点,还是从搬箱子开始。
徐青弘默默计算,这几天他搬了几趟箱子?。
飞机上孟知意拿到一份礼物,房车旅行的必备品。
“还好还好,不用我们自己买。”
众人和房车老板接上头,除了房车,还有一辆皮卡,放行李的。
“房车坐不下七个人,分两队,不配司机。那就两个男的各领一队,阳也会开车是吧。”
“皮卡三人,大姐二姐和阳,我们四个坐房车。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孟知意记得把许宁二人分开,分完队,问了两次,没人觉得不妥。
徐青弘是房车司机,他去跟房车老板学习车上的控制按钮。
孟知意让所有人上车,点完人数点行李箱,“那怎么还有俩箱子呢!”
花少团的箱子贴图的,明晃晃在停车位待着。
“差点落下。”
徐青弘把那俩箱子搬上去。
“这车的引擎,听起来就————破!”徐青弘打着火,车一动,直晃悠。
宁婧和郑双坐后面,孟知意坐副驾驶。
“异国他乡开房车,从来没想过玩这么野。”
孟知意:“可以可以,也是一种经历嘛。”
“跳伞,你行不行啊?”
“————好象也许不太行,我看看吧。”孟知意不确定自己行不行。
宁婧说:“我不行,我看着你们跳。”
“婧姐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每次都参加。”
“这个我真不行。”
徐青弘老司机了,开车无难度,国外不象燕京那么堵,开起来一路顺畅。
“我们去费特希耶,那里有死海,很漂亮。”
不提旅行中的矛盾暗战,认真玩下来挺有意思,什么都能体验到。
就算不为了吃瓜,徐青弘也觉得这次是个特别的经历。
“这歌太应景了。”
“电台没有。”
“没有也不用你唱啊————”徐青弘有些担心孟知意的形象。
“我唱歌就这样,咱大大方方的。”
前面小情侣腻腻歪歪。
宁婧忽然问:“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虽然有镜头,但有些片段是会剪掉的,徐青弘和孟知意的关系在花少团里不是秘密。
“多久————好象有一年多了吧。”
徐青弘纠正:“算上我暗恋的时间,五年。”
“啊?还有暗恋啊?”说到恋情瓜,就没有不好奇的,郑双也添加进来。
“对啊,我刚上高中,军训的时候就觉得孟姐好看。”
孟知意说:“然后他贼能忍,高中三年我愣是没发现。”
宁婧:“没发现就是没有,感受不到就是不爱,喜欢就要直说。我谈过一个白羊男,那作的,把自己给作死了,喜欢欲擒故纵。”
“男的欲擒故纵图什么呢?”
“可能觉得美女离不开他呗。”
身为全车唯一一个男人的徐青弘拍拍胸,“还好还好,我水瓶的。”
“你这个更吓人啊,板起脸的时候————”郑双有发言权。
“我工作的时候和生活不一样,私底下不会轻易发火,更不会把工作情绪带入生活中,我分的很开。双现在有新恋情吗?”徐青弘问回去。
聊天嘛,不能只有一问一答。
“我们聊这些节目组气死了,都是不能播的。”郑双停顿一下,说:“有啊,胡延斌。”
“胡老师有才,但现在人都外貌协会,你的粉丝不一定接受。”
郑双说:“找个机会公开。”
孟知意好奇:“你和瀚哥在一起好几年,最后为啥分了啊?”
这个事,之前伦敦的时候,许青和郑双姐姐妹妹姐俩好,她问过郑双。
许青说张瀚快疯了,因为郑双不理他。
郑双当时回答的特别有哲理:相爱的人就是不能在一起啊。
“谈太久了我想下一步。但是他不愿意。我就觉得,那还拖什么呢,我别眈误他了,我有点自卑。”
郑双实话实说。
“因为我不够好吧,所以他不想再进一步,这么一想,我哪哪都不好。”
因此郑双去整容了,整的反而没有原来好看。
宁婧说:“妹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女人就应该自信,不是你不够好,是他们不懂珍惜。”
徐青弘暗自琢磨,难道因为自卑,她才找了胡延斌?
他接话:“我孟姐就不会否定自己,她天天念叨自己漂亮自己漂亮。”
“确实漂亮啊。”
孟知意回头说:“他们老说我整容脸,我就吃亏在这张脸。”
徐青弘看后视镜,“你们摸摸她的额头鼻子就知道整没整了。
宁婧摸孟知意额头,“全是骨头。”
郑双摸孟知意鼻子,“这就是原生的啊。”
“她微博下面天天有人评论网红脸整容脸。”
“澄清了也没人信的,黑子只管骂,不管澄清。范爷去医院,刘奕菲上今日说法也拦不住谣言。”
“什么情况能不骂呢?”
“简单,等他们找到新的目标骂,大家都很忙,骂不过来的。”
聊着聊着,到地方。
徐青弘按照导航把车停在滑翔伞基地,众人集合好,跟着大巴车上山。
他们就在这,背着伞往下跳。
“我的妈耶————”孟知意怕怕的,上面是高空,下面是大海。
————
“玩这么刺激嘛。”
“按顺序飞,谁先来?”孟知意组织纪律。
还是那个嘴上说不去不去的宁婧站出来,“我第一个,反正要跳,早跳早完事。”
“就说吧,婧姐是那种口嫌体正直的。”
“哇哇哇!就这么飞了?”
“有安全员跟着,没事的。”
孟知意尤豫,要不她也试试。
徐青弘说:“你实在怕的话,全程闭上眼睛不看。”
他和杨阳两个男人对这种运动极其喜欢,谁还没个飞天梦呢。
“没事没事,都没有心脏病,吓不死的。”
最后,陆陆续续都飞了。
杨阳那个有点问题,他飞的时候起风了,滑翔伞一直在打转,飞了一会儿才回到正确的航线。
“这尼玛,搬八百个箱子也值。”
徐青弘把吃瓜的事抛一边去,尽情享受御剑飞行的快乐。
“来个灵气复苏吧,大家一起修炼,踩剑飞!”
“给法宝加个护栏,有安全感。”
“哟,还能转呢!”
徐青弘拿着自拍杆絮絮叨叨。
飞行时间有限,大家全部安全着落。
飞完,几个飞行员邀请大家去看照片。
“照片要钱吗?”
“不要,免费的。”
别人都不要钱,除了宁婧,她那个要钱。
导游孟姐凑过去听,要160里拉,换成人民币27块钱。
钱不多,可是别人都免费,偏偏有一个付费的,就感觉,好象冤大头。
要么都收钱,要么都不收,只收一个算咋回事?
孟知意独自和那个飞行员摄影师交谈,期间还在什么东西上写写画画。
其他人在远处伸脖子看热闹。
不一会儿,她拿着宁婧的视频和图片回来,“搞定,婧姐的。”
徐青弘问:“你给他钱了?”
“没啊。”孟知意甩甩手,我给他签名了,就巴西世界杯那个,他们把我看球的视频打印出来祈祷,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队也能踢个七比一。
花少一众:“————”
“谁会买那东西?”
“不知道,反正没花钱。”
“能不能靠着你的签名照去乞讨啊?”
孟知意:“不能,节目组不让。”
“回了回了。”
回到房车,孟知意开始算帐,滑翔伞项目虽然又爽又刺激,可是它贵啊。
下午五点,花少团出发去露营营地,糖果海滩营。
“今天睡这啊,靠海?”徐青弘落车看看。
“车上睡不下,还要搭帐篷。”
帐篷?
原来这就是房车帐篷大战的地方!
徐青弘开启吃瓜模式。
“帐篷坏的啊。”孟知意跑去找制作组,这个责任跟他们没关系,买新的也是制作组掏钱买。
刚刚宁婧说想睡帐篷,那边的毛啊敏听见了,她把徐青弘叫过去问住宿分配的问题。
媳妇不在,只能徐青弘两边跑,两边问。
“婧姐和双说都行。”
“我和杨阳也都行。
”9
“大姐二姐也都行。”
徐青弘控制好表情管理,事情果然还是这么发展了。
即便孟知意靠着自己的社牛稍微把人心聚了聚,但毕竟时间还是太短,才几天而已,从开始就有的隔阂不会那么容易消除。
徐青弘左跑右跑两边传话,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挺缺德的,一方面又不想错过这个吃瓜的机会。
他跑的满头是汗,终于弄明白了。
毛啊敏想睡帐篷,但如果有人强烈要住帐篷,她就住车。
许青不想和宁婧睡,她哪都行,只要不跟讨厌的人在一块就行。
宁婧也是,帐篷和车都行,只要不和许青碰上。
徐青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原来以为这段名场面是节自组恶剪,可能其中出现过一些别的事。
哪知道,真的就是两队王不见王。
她们不会直接说不想跟谁谁谁同处一室,又不想表现的那么霸道,所以说都行都行。
许青在炸毛的边缘,决定去买吃的,她提议把箱子拿下来。
郑双说:“拿下来都是灰。”
“又不下雨,就都放这呗。”
郑双:“好脏啊这地方。”
宁婧:“这灰特别大。”
徐青弘用脚蹭土,悄咪咪竖起耳朵听,顺势看了一眼许青。
郑双说第一句的时候她还是笑着的。
等到宁婧一附和,许青的脸立马拉下来。
宁婧:“我去看哪有洗脸的。”
许青再次询问:“你们商量好谁住哪儿了吗?”
“孟孟去找帐篷了,那个是坏的。我问过你们,你们说都行。”徐青弘代回答。
许青又问:“都行是吧,有没有人强烈说,一定住车或者帐篷的?”
徐青弘听出来她语气变的很严肃。
郑双也不知道咋想的,接了一句:“我哪儿都不爱住。”
姑娘,你直往枪口上撞啊。
许青本来就要爆发,她不跟宁婧翻脸是因为她们资历地位相当,可郑双一个小辈,她没有顾忌。
“哪儿都不爱住?那行,我和毛大姐住帐篷,但如果谁一定想住帐篷,我们就住车里。”
“别什么都可以都可以,那大家就别做事了好吗?”
许青几句话,把郑双怼的不敢吱声。
郑双撞枪口不假,她替宁婧挡台风,还有就是,她真不会说话啊,字字句句无法沟通。
“然后现在,谁去买吃的?”
杨阳说:“我去吧,我和两位姐姐去买。”他感觉现场气氛不对。
许青去叫毛啊敏,“毛毛姐,我们去买吃的。”
“行啊,那得把箱子拿下来。”
“不用,就我们俩和杨阳去,她们说这地方有灰,又这又那的,搞不懂————
”
许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徐青弘听不见了,他又不好这时候溜过去。
这时候孟知意回来了,她拿着新帐篷,看许青要上皮卡,“青姐去哪啊?”
“买吃的。”
“我给你钱。”孟知意去拿钱过来。
“帐篷好了?”
“恩,就是不知道能睡三个人还是睡两个人,反正我是要了三个睡袋。”
许青又问:“住宿怎么分配的?他们说都行,我说那我和毛毛姐睡帐篷。”
“如果只能睡两个人,你和毛毛姐睡帐篷可以啊,睡三个人就我和婧姐双睡帐篷。麻烦青姐和大姐在房车挤一挤。”孟知意的语气随意又坚定,好象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房车最多能睡六个人,但是人多了憋屈,最好就睡四个或五个。”孟知意数出来五百里拉给许青。
“平板呢,在————”孟知意大喊:“老板,你把平板拿来!”
徐青弘从房车那走过来,“买点现成的对付一口吧,钱花超了。”
“行。”
杨阳拿着平板,和毛啊敏、许青开车买吃的。
“我们来扎帐篷。”
“这个帐篷挺大的,能睡三个人吧,那就我们三个睡这。”孟知意很快安排好住宿问题。
“睡袋,车上还有。”
“我不知道,我问节目组要的。”
“累了累了,去看看海。”
自由活动时间。
徐青弘示意两人的跟拍可以休息了,他和孟知意躺海滩去。
“我跟你说,刚刚啊————”徐青弘把自己吃到的瓜给孟知意分享出来,不让跟拍的原因就是要说这个。
“我怎么觉得,你在拱火看热闹呢?”孟知意一语中的。
“我是在看热闹,但我没拱火啊,她们说的每句话又不是我逼她们说的。本来就是嘛,谁都不想留下不好的一面,然后又都虚伪。”
“我拿她们当试验,研究社会行为学。原来女人真的会因为这种事吵起来。”
孟知意说:“你这些话,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恩?”徐青弘转身看着她。
“象在看动物园表演的猴。”孟知意双手放在脑后,看天。
“呵呵。”
“不否认就是默认,你连装都不装一下呀?”
“你说的都对,我干嘛否认。”
“有点可怕。”
“只是有点?”
“很可怕。”孟知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旅途中很多个瞬间,她隐隐约约感受得到,徐青弘的游离。
在他礼貌热情之下的冷漠,他可以和任何人谈心,却不会让任何人走进他心里。
“你知道我很可怕,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就跟你通通消息呗,这样,我在婧姐那边,你打入青姐那个队伍,然后我们俩互换消息————怎么了?”孟知意忽然被男人抱住了。
“想你了,抱抱。”徐青弘很快松手,躺回去。
“我把录节目当工作,了解一下女人的想法。团里的人,只是同事,录完节目就散了。”
“再联系的时候,可能是合作一部戏,或是私下约个饭,随便聊聊,多馀的,没有。我没打算在节目里交朋友。”
孟知意说:“你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你比谁都冷。”
“不要和资本家谈良心。我相信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这里面,没有一个傻白甜,包括许青。如果你不在,我不会和别人说这些话的。”
“我们想法不太一样,我很喜欢交朋友。”
“娱乐圈的朋友,哎,我很怕你看不清————会受伤。算了,你高兴就好,我给你兜底。”
“你是不是忘了,我习惯把事情往坏了想,我也没有说,一定和大家变成好朋友。能不能合得来,我无所谓。但我会坚持做我自己,他们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说明我们无缘。”
“你的真诚是必杀技。”
孟知意好奇,“婧姐一直这样吗?”
“我只知道她拍戏专业,生活中什么样,不了解。这么说吧,专业演员如果想融入一个团队,随时。婧姐现在不就融进来了?除了刚开始几天,你看她后面发过火没有?”
“那青姐呢?”
“她啊,我更不了解,上一季观众说她矫情公主病,实际怎么样我们不知道。这次感觉,她是有点公主病,文艺女青年,喜欢浪漫,惊喜,被人宠着。”
许青几次被毛啊敏当枪使都反应不过来,也可能是反应过来也没办法了,除了毛啊敏,这个团体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她希望别人主动接近她,而不是她放下架子去接触别人。
徐青弘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她和宁婧都演过孝庄,同样是青年时期,难免被人放在一起对比。老年孝庄,第一个想到的是斯琴高哇,少女到中年,大家默认是宁婧。”
“演同一个角色不尴尬,谁不出名谁尴尬。宁婧拒了任盈盈演赵姬,许青可能会想,这是宁婧不要的东西。”
徐青弘翻出她俩的瓜使劲蛐蛐,直到跟拍在远处大声喊。
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和孟知意进入镜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