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辣味，让程慧景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陈卫国笑笑，“你怕辣？要不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帮忙品尝一下我的实验成果就行。”
程慧景摇摇头，“陈大哥，我没事。”
“你这锅里蒸的是什么？”
“是面筋，只做了一点，等我把料调好，拌一拌就能吃了。”
陈卫国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油温稍降后，他添加白糖，足量的盐和味精，搅拌均匀。
一小锅红艳透亮，香气四溢的红油卤汁便初步熬成了。
他舀起一点尝了尝，咸甜正好，辣味十足，正是他记忆中，辣条该有的味道。
虽然味道还不够好，但是这第一步有了成功的苗头，以后改良升级，就简单了。
程慧景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卫国的动作。
“陈大哥，这新产品，叫什么名字？”
“辣条，就是一种零嘴，大人小孩都爱吃。”
程慧景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越发好奇。
“这锅里的东西，也差不多了？”
锅中冒了好一会儿的热气了，陈卫国点点头，掀开了锅盖。
面筋经过蒸煮，已经初具雏形。
“陈大哥，我来帮你吧。”
程慧景适时开口，看出陈卫国下一步的动作，便是将两者拌匀。
虽然这些活儿，一个人也能干，但是多一个人，也能省些时间。
陈卫国点点头，没再拒绝。
“你帮我把面筋和豆皮，都放到这个大盆里，小心些，别弄碎了。”
“好。”
程慧景立刻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动作麻利又轻柔，小心的将豆皮和面筋，都转移到干净的搪瓷盆里，摆放的整整齐齐。
陈卫国则拿着勺子，将还温热的红油辣汁，缓慢均匀的拎在豆皮和面筋上。
红亮的油汁，瞬间包裹住每一片豆皮和面筋，发出“滋滋”的轻响，浓郁的香气再次升腾。
“好了，现在得让它们在这油汁里好好泡上一会儿，吸足味道。”
陈卫国抹了把汗，看着盆里红彤彤的一片，颇有成就感。
“要泡这么久啊？”程慧景问。
“恩，入味是关键，不然里面没味道，光外面一层辣油，就不好吃了。”
陈卫国解释着，“还得时不时翻动一下，泡均匀才行。”
“那我帮你看着，翻动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程慧景主动请缨，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盆边。
她拿起长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底下的，翻到上面，动作细致认真。
厨房里安静下来，陈卫国靠在灶台边喝水，看着程慧景专注的动作。
她的侧颜，在夕阳的馀晖下，娇艳如花。
长长的睫毛低垂，几缕碎发，被汗水沾在光洁的额角。
认真做事的模样，带着一种天然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睛。
院门外，陈听雨放学回来。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香味，顿时瞪大了眼睛。
“妈，哥在厨房做什么好吃的呢？我去看看！”
李淑芬一把拉住陈听雨，“你这小馋猫，急什么？你哥在琢磨做新产品呢。”
“你先去洗洗手，厨房里有小景帮忙呢，你还是别进去添乱了。”
陈听雨嘿嘿一笑，“程姐姐也在啊，那我就先不进去了。”
“老师今天留了很多作业，我先去写，正好一会儿让程姐姐帮我看看。”
李淑芬点点头，“去吧。”
陈卫国歇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一直让程慧景忙活，也拿着长筷子凑过去。
“你先歇会儿吧，我自己来拌就行。”
程慧景感受到身旁人的凑近，耳根有些发热。
但是她并没有让开，手上的动作更是没停。
“陈大哥，我看这面筋挺有韧劲的，两个人一起拌，入味肯定更快些。”
“我不累。”
陈卫国笑笑，没再说什么，继续搅拌着。
两人靠的很近，肩膀有时会因为动作而轻轻碰到一起。
每一次无意的触碰，都让厨房里的气氛，变的有些暧昧。
程慧景咽了下口水，心跳有些加速，偷偷抬眼瞄了几眼陈卫国。
发现他正专注的看着盆里的变化，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细微的接触。
程慧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小小失落。
二十多分钟后，陈卫国觉得差不多了。
“好了，最后一步，让它们风干一下，收收表面的油。”
陈卫国将盆里的食物，摊开放在刷了薄油的容器上。
忙活了大半天，第一批家庭版辣条试验品，终于成型了。
陈卫国用筷子挑起一根浸泡入味的面筋辣条，递给程慧景。
“来尝尝，第一口让你这个功臣先吃。”
程慧景抿唇笑笑，伸手要接筷子，陈卫国却直接将辣条递到了嘴边。
“快张嘴。”
程慧景下意识的张嘴，辣条入口，便是一股辛辣，咬下一口，还爆出些红油汁。
这滋味还是第一次尝到。
陈卫国期待的看着程慧景的反应，“怎么样？好吃吗？”
程慧景嚼了嚼，小脸从受不了辛辣的皱起，到后来舒展开，眼睛也亮了亮，显然被这种特别的味道惊艳了。
“陈大哥，这个好辣，但是很香！”
“而且很有嚼劲，味道也很特别，我从来没有尝过类似的味道。”
程慧景一边说着，一边被辣的吸气。
陈卫国听着程慧景评价，露出喜色，连忙也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豆皮吸油后的口感，更加软弹，与面筋的劲道不同，但同样吸收了红油辣汁的精华，风味十足。
虽然和后世成熟的工业化产品相比，在口感上有些差距，但是在这个年代，这种浓郁刺激，口感独特的味道，绝对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不错不错！”
陈卫国心中稍定，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虽然还有改进的空间，但是这个路子是对的。”
“回头我再试试，把面筋和豆皮做的更好一些，还有这红油辣汁，也得调配出些不那么辣的。”
程慧景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由衷的为他高兴。
“陈大哥，你真厉害，这个新产品一定能受到顾客们的欢迎。”
陈卫国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