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只保养得极好、白皙纤柔的手伸到了张寒眼前。
“先生,请吧。”
张寒的目光在那只如玉的柔荑上停留了片刻,心念电转之间,做了一个决定。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
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只微凉的白玉嫩手,顺势站起身。
“也好,那就叨扰苏太太了。”
秦婉柔引着他穿过正厅一侧的雕花月亮门,步入一条幽静的廊道,来到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厢房。
屋内燃着淡淡的檀香,紫檀木的拔步床挂着软烟罗的帐幔,窗边小几上摆着一盆亭亭玉立的水仙,一切都透着精心打理的舒适。
房门在身后合上,将外间的世界悄然隔绝。
这里的环境更为幽静,静得两人能听到彼此衣料的摩挲声和自己的呼吸。
就在张寒打量着室内陈设时,走在前面的秦婉柔忽然转过身来,毫无预兆地投入了他的怀中,温香软玉霎时满怀。
张寒被她这举动弄得身体一僵,虽心中并非全无准备,但这般首接仍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静立了片刻,感受着怀中身体的轻微颤抖和发间幽香,张寒咬牙,艰难抬起双手轻轻搭在怀中女子的肩上将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抱。
“苏太太,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才刚认识还不到一天。
即便我这副皮囊还算入眼,以你的身份,似乎也不该如此轻易便投怀送抱吧?”
闻言,秦婉柔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羞窘,却又有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然。
她与张寒对视着,朱唇轻启,声音低柔,缓缓道出了原委。
“不瞒先生说,我与夫君成婚己五载,却始终未能诞下子嗣。
苏家是九代单传,香火一事在我们这般人家重过一切。
这些年名医请了不知多少,中西医都看过,可最后才查明是我夫君身患隐疾,实在无法生育。”
顿了顿,秦婉柔指尖微微攥紧了衣角,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
“为了能延续苏家血脉,不让祖宗基业断了传承,我与夫君痛苦商议了许久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借种生子。
只是这事关乎家族颜面,半分也露不得风声,所以要找的人必须是外来的,而且事后绝不会再与苏家有任何牵扯,只有这样才更稳妥。”
“如今兵荒马乱的,安城又在日本人手里,本地人都想着往外逃,外地人本就少见。
今日在戏园瞧见先生,见您身形挺拔、相貌端正,衣着气质也不似寻常人家,言谈举止又得体,我在一旁看了许久,觉得各方面都合心意,这才这才狠下心,把主意打到了先生头上。”
张寒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对方说了那么多,他就总结出了两个字。
“借种。”
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张寒犹豫了好几次想开口,却又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秦婉柔仿佛明白了他的犹豫,她绕到张寒背后将他推向厢房里那张铺着鸳鸯戏水被褥的大床。
“先生,既然你还没有做好决定,那就先休息一下,等想好了再回答我就行。”
张寒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踉跄几步坐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还想再说些什么,秦婉柔却己经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并从外面将门带上。
张寒坐在床沿,鼻尖萦绕着檀香和女子残留的幽香,心中一片混乱。
懊恼、疑惑、冲动、后悔种种情绪交织。
“妈的,有便宜不占,做什么正人君子?这送到嘴边的肉”
就在他心绪不宁,反复横跳的时候,“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不等他回应,房门被推开。
方才离开的秦婉柔去而复返,但己然换了一身装束。
一袭轻薄的粉色纱裙取代了之前的锦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动人曲线,脸上多了一层面纱,半遮容颜,只露出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眸。
她没有说话,只是悄无声息走到窗前将最后一层帘子拉拢。
顿时,本就因天色渐晚而显得昏暗的房间里,立刻陷入了一种暧昧的黑暗之中。
坐在床沿,望着黑暗中缓步走向自己的苗条身影,张寒努力咽了咽口水。
一个时辰后,天色己完全黑透。
苏府侧门悄无声息被人打开,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架着有些腿软的张寒走了出来。
张寒看起来像是耗尽了精力,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塞进了那辆早己候在门口的黑色轿车里。
引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迅速消失在安城的夜色中。
车子一路开往城外,城门口的伪军哨兵看到汽车,习惯性地上前想要盘查。
开车的司机降下车窗,冷冷地瞥了一眼。
旁边的伪军队长借着车灯看清了车牌和车里人的衣着,脸色一变,赶紧上前一把拉开那个不懂事的小兵,点头哈腰地赔笑。
“对不住对不住!瞎了你的狗眼,县长大人的车也敢拦!”
路障迅速被搬开,汽车加速驶出了安城。
轿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窗外是荒凉的冰天雪地。
行至城外大约两公里时,张寒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伸头对驾驶位上的司机说道:“兄弟,麻烦停一下,尿急,实在憋不住了,想下去上个厕所。”
司机置若罔闻,连头都没回一下。
张寒见状,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忙扭头看向身边坐着的保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苏太太说好了完事后她会派车送我去花田!
怎么现在连车都不让下了?”
这时,前排副驾驶座上的保镖突然冷冷开口。
“太太说送你是真的。”
坐在张寒身边的保镖接了下一句的同时,从腰间拔出来一把匕首死死顶在张寒的腰间。
“但不是送你去花田,是送你上西天。”
闻言,张寒脸色顿时黑得像锅底一样。
“妈的,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这么狠的吗?露水夫妻也是夫啊!怎么说灭口就灭口?刚才老子白他妈使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