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军医何语(1 / 1)

王大胜站在苏与之身边,眼瞅着谢墨寒的眼睛睁开,在苏与之下去一针后又闭上了,一下子就急了。

“哎,怎么回事?”

听谢墨寒吐出一个“苏”字,苏与之心急,下手有些重,一针下去就把人扎晕了,不至于扎死,定是要昏睡一会儿的。

谢墨寒身份尊贵,若是真在他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又涉及北境馀孽,整个营部都要被拉去问罪。

也难怪平日大老粗的王大胜看她一针就把谢墨寒扎晕,一副她杀了他亲爹的样子。

苏与之一本正经解释,“宸王殿下中了两箭,箭簇带毒,若是不把他弄晕,一会儿拔箭疼也得疼死。”

“这样?”

王大胜将信将疑,催促苏与之快些为谢墨寒诊病。

苏与之命人打来热水,退去谢墨寒上身衣物,“当”一声脆响,从衣物里掉出一枚白玉,染着血,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枚双鱼坠子,后来为了脱身,这坠子留在了她的“尸体”上。

六年了,这坠子……一直都戴在谢墨寒身上?

和谢墨寒成亲的那三年,聚少离多,少有的几幅温情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不知为何,心底蓦地涌起一股酸涩,苏与之突然有些后悔把坠子留下了。

也只是看了看,就用帕子擦净坠子上的血迹,塞到谢墨寒枕边。

万幸箭簇不深,拔出的时候也没流多少血,毒也及时得到控制,没有蔓延,只是后期需要敷几副药把体内馀毒逼出来。

处理完伤口,苏与之写下药方,王大胜亲自去抓药。

苏与之想和王大胜说,换个人过来,还没开口,王大胜顿住脚步回头吩咐她。

“何语,你一步都不能离开,万一殿下伤势突发,还得派人去找你,不准走啊。”

苏与之想在争取一下,王大胜着急给谢墨寒煎药,说完话,掀开帘子就走,门口还留了守卫,她只能留在谢墨寒身边,连晚饭都是在中军帐用的。

谢墨寒还没苏醒,安静地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赤着上身,身上盖着一层寝被。

到了换药时辰,侍从二毛去打温水,苏与之坐到床边,掀开被子,谢墨寒的胸口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或许是解绷带的时候碰疼了他,谢墨寒眉心蹙了蹙,蓦地睁开眼睛。

谢墨寒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梦到他十五岁那年随舅父去深山狩猎,追赶一只黑熊迷了路,还被猎户下的捕兽夹所伤,是一个十三四岁,气质清冷,眉眼清秀的女娇娥救了她。

记忆中那道清冷视线此时就注视着他,谢墨寒猛地攥住为他解绷带之人的手,嗓音沙哑。

“与之,与之,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声音都不觉微微颤斗了几分。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本王觉得你还活着,这些年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

谢墨寒语无伦次明显意识不清,一双大手死死抓着苏与之,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苏与之吓了一大跳,奋力挣扎,纤细手腕被谢墨寒铁钳子一样攥着,丝毫动不得。

“殿下,您认错人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谢墨寒自说自话,神态癫狂,蛮力将苏与之欺身压在身下,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射进谢墨寒身体的箭簇淬了一种名为寒幽草的毒,解这种毒需用上火的药草,为了让谢墨寒早些走,苏与之加了双倍的量,没想到副作用在谢墨寒身上反应如此之大,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苏与之仰躺在床上,挣脱不过,慌乱间手指碰到她的银针,抓起银针狠狠朝谢墨寒刺去。

谢墨寒脸色一僵,眼神逐渐清明,低头瞅了一眼,身下之物一下子疲软下去,瞬间脸成了猪肝色,咬牙道。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苏与之对上谢墨寒视线,他眼神清明,一脸恨恨的模样,看她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与之暗暗松了一口气,谢墨寒没认出她。

两人腰腹贴得近,苏与之明显感觉到了谢墨寒的变化,方才光顾着挣脱谢墨寒,没注意穴位,银针可能不小心刺入了某个要穴,不及时医治可能终身不举。

坐起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扇灭了两只蜡烛,光线昏暗下来,苏与之凑到谢墨寒身前,拔出银针。

“下官只是帮您降降火气,用猛了力,下官这就施针,假以时日便能恢复。”

苏与之解释。

谢墨寒盯着苏与之看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出神,眸色愈发深邃晦暗,好象在通过她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苏与之捏着银针,被谢墨寒盯得不自在,她暗暗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出声提醒。

“殿下?”

谢墨寒回神,错开视线看向别处。

“把本王医治好了,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她毁了谢墨寒的命根子,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用谢墨寒动手,王大胜就能把她扭送大理寺,然后来个凌迟处死,说不定还会牵连何念安。

苏与之赶紧给谢墨寒又扎了几针挽回错误。

伤人容易救人难,就象谢墨寒身上中的毒箭,北境那些人只需搭弓射出一箭,大夫搭上身家性命,忙里忙外至少要一个月。

她方才落下的这针,身体状态良好的情况下至少三个月,苏与之自幼喜爱研读医书,尤其喜好疑难杂症,这点小事,她有信心半个月能医治好。

施完针有人进来,来人眉间一道狰狞的疤,一身寒气,腰间挂着玄铁弯刀,是谢墨寒的近身侍卫。

问了谢墨寒两句伤势情况,苏与之低着头,如实作答,只是隐去了谢墨寒的男子隐疾,说完就让苏与之出去了。

赤阳也没认出她。

离开中军帐,苏与之探头看向门口水缸里自己的倒影,风沙侵蚀得皮肤粗糙暗沉,胸口扁平,身形瘦弱,其貌不扬的男子形象。

她擦了擦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薄汗,她不仅改名换姓,还易了容,胸也用布带束了起来。

扶着水缸喘了好几口气,提起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

一道稚嫩声音传来。

“爹爹!”是她的儿子何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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