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星来了!(1 / 1)

“大爷?大爷”

二肥小跑上前,凑到老头耳边叫唤了几声。

老头被嚇的一哆嗦,带著浓重的江城口音嘟囔:“细麻腿子,喉咙喊那么大做什呢?我耳朵又不聋!”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没听见吗?”二肥挠头笑道。

刑老头瞥了他一眼:“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学好,就知道拿个照相机到处乱冲,没个正形。”

一听到对方揭自己短,二肥轻咳一声,赶忙介绍道:“我这次是专门找刑大爷你来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不,老板,郑继荣,荣哥。他是导演,这次是来找你请教演技方面的问题。”

“刑老先生您好,叫我小郑或者阿荣就行。”郑继荣微笑上前伸出手。

老头上下打量了几眼他,疑惑地:“你一个导演为什么要学演技?”

“我打算自导自演,就跟姜文那样。”郑继荣从容答道。

“可我又不会表演。”老头摆摆手:“二肥没和你们说吗?我以前就是在剧院里扫地的清洁工,可没那么大本事教人演戏。”

郑继荣依旧客气地:“这个没事,您在剧院待了那么多年,也耳濡目染了几十年,总归比我们懂得多。”

说著,他还將路上专门买的茶叶递了过去,態度诚恳。

见对方这么客气,还送了上门礼,邢老头也不知道是看在礼物的份上,还是说日子太无聊,扫了眼他们后,终於点点头,將废纸板扎好,带著他们往自己家里走去。

简简单单的两居室,老人虽然一个人居住,但房间却收拾得很乾净,走廊上整齐地放著扎好的废纸板还有沾著泥渍的鱔笼和地网。

可想而知,对方退休后的生活过得並不怎么宽裕,需要卖废品还有去河里下笼捉黄鱔和蚂蟥来卖贴补家用。

二肥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地找了几个茶杯倒满凉白开。

刑老坐下后,仔细打量著郑继荣好一会儿。

这老头看够后,嗦了嗦牙子开口道:“表演嘛,虽然我没有正经学过,但就像你小子说的,看得多了,自然也懂一点。还是能聊上几句。”

“愿闻其详。”郑继荣身体微微前倾。

刑老清了清嗓子:“很简单,就三个字——梅斯布!”

“梅斯布?”彪子一脸懵。

听起来像个外国人,没听过啊。

“对!梅兰芳、斯坦尼、布莱希特!”

刑老声音洪亮:“这三个人代表著世界上的三大表演体系,斯派象徵体验派、布派则是代表著方法派,最后的梅派嘛,强调的是在固定程序中以一些小动作强化人设。”

这老头一说起表演来就像变个人了一样,不仅腰没有刚刚扎废纸时弯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生动自信了不少。

“体验派嘛,代表的人物有不少,比如梁家辉、范伟、李雪健他们的特点就是『不像演的』,角色张力十足。但也有局限,就是很多时候只能停留在一定的舒適区,比如说你让范伟用体验派的方式去演官员、资本家,那就会有些出戏了。这一点梁家辉倒是做得极好,做到了真正的千人千面。”

“方法派最代表的人物肯定就是梁朝伟了,方法派强调演员和角色划清界限。所以你能看到很多方法派的演员,戏路都比较宽。但唯有一点,就是他们演什么都像在演自己,每个角色都有很大的雷同。”

“至於最后的梅派,这个比较细碎,没有一个统一標准的总结,更偏向程式化和象徵表达”

刑老侃侃而谈,原本还只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懂点表演的老头的郑继荣已经两眼放光,听得极为专注。

这老头有点东西啊!

这明显不是简单的道听途说,而是真正看过钻研过表演类的书籍才有的见解。

当然,他现在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郑继荣前世在大学里教书时就知道的,但从一个退休的剧院清洁工口中听到,又是另一番感受。

“那个,刑老。”郑继荣適时插话:“你觉得我適合往哪方面发展?”

“你?”

刑老眯眼打量了他一番,缓缓道:“做菜讲究色香味,表演讲究声形台表,也就是台词功底、体態身姿还有面部表情。”

他边说边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本书来,递过去:“你读一遍让我听听。”

郑继荣接过书一看,好傢伙,珠海出版社前几年刚出版的修订版《天涯·明月·刀》。

他隨手翻开一页,就著上面的內容朗读起来:

“杜雷终於开口『我姓杜,杜雷。』傅红雪红雪道『我知道!』杜雷道『我来迟了。』傅红雪道『我知道』杜雷道:『我是故意要你等的,要你等得心烦意乱,我才有机会杀你。』傅红雪道『我知道』”

一大段非常符合古龙风格的对白朗读完,无论是郑继荣还是彪子他们都屏息凝神地看著闭眼倾听的刑老。

片刻后,刑老缓缓开口:“台词功底嘛,可以打个四分。”

“四分不错啊!”彪子立马兴奋道。 刑老眼睛一睁,淡淡道:“十分制。”

“”

眾人无言以对。

刑老接著又说:“你再表演一段小混混走路的样子我看看,从门口开始,一路走进来。”

郑继荣点了点头,二话不说直接起身照做。

虽然从来没有学过表演,但作为导演系的博士,一些基本的表演理论他还是门清的。

他松垮著肩膀,毫不在乎形象地一边抠著鼻屎,一边挠著裤襠,就像是古惑仔里的靚坤和大飞结合体一般,吊儿郎当,晃晃悠悠。

等他表演完,刑老嗦了嗦牙,点评道:“你这个体態九分吧!”

“九分!”

彪子震惊道:“那岂不是快满分了?!”

“百分制。”刑老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彪子噎住了,说不出话。

郑继荣则是紧皱著眉头,似乎在思考著刚刚自己哪里没有做好。

刑老摇了摇头,继续出题:“行了,还剩最后一个表情戏,看你这长相也不像是演喜剧的谐星,那就给我表演一个眼神戏吧。就演一个被拖欠了几年工资的农民工被逼拿著菜刀向债主討债!”

郑继荣闻言神色一凛,在沉默了几秒后,他缓缓低下脑袋。

正当刑老以为他还没进入状態时,郑继荣的头猛地抬起,虽然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那一双眼睛似乎在喷火!

凶戾!绝望!暴怒!

疯狂中又带著一丝被生活逼迫的无奈与挣扎!

原本还没当一回事的刑老猛地坐直,双眼震惊地看著他。

他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库布里克的凝视(初级),他只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眼中的杀气,简直就像是真的在討血汗钱,要拼命!

几秒钟后,郑继荣收敛情绪,期待地看向他。

刑老深吸一口气,良久后郑重道:“一百分。”

彪子闻言下意识扭头,朝一旁的二肥嘀咕:“別看了,千分制的。”

“不!这次是满分!”

刑老难以置信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衝击力和层次的眼神戏,你小子以前学过表演?”

“没有啊,我普普通通,我杀猪的。”郑继荣如实回答。

刑老一愣,隨后苦笑道:“好吧,那可能是你职业的原因,適合演这种带著戾气的角色。”

此时话已经聊开,郑继荣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刑老,我有一部电影,近期就要拍摄,我是里面的男主角。导演方面我可以一手把控,但就是这个表演,我確实缺少经验,您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您能多帮帮我,当个剧组的表演老师。至於工资跟二肥一样,八十块钱一天。”

听到这个数字,二肥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他原本谈的明明是五百一天,结果不知怎么就被降到了八十,好在还管饭。

刑老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老实说,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表演,无非就是看了几十年的话剧,閒暇之余读过不少閒书而已。不过你要是不嫌弃,那我就试试。”

郑继荣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起身连连道谢。

如今製片人、监製、摄影还有表演老师都已经到位,地址只要一选好、演员选齐就能开工了!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路上,郑继荣翻了翻临走时刑老交给他的那本笔记,里面全部都是专门用来练台词的素材,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绕口令,看得他眼繚乱。

按照刑老的说法,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大声朗读这些內容,练好基本功。

“对了荣哥,我外婆刚刚打电话说在家里做饭了,叫你和彪子一起来吃饭。”二肥转头说道。

郑继荣点了点头,正要答应时,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一看,是条简讯,脸色有些古怪。

简讯是阿媚姐发来的,她在京城读大学的女儿放暑假回来了,还带了朋友一起回来,阿媚语气强硬地威胁他必须赶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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