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喽，去会会这个华夏第一人去。
张左麟一生阅人无数，眼见着卫兵的这个状态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来了，于是招呼喜顺朝着门口走去，即使再不喜欢他也要做点表面功夫。
“诶呦，幸会幸会啊。”
张左麟见到一身中山装一个显眼光头的青中年客气的说道，但并没有称职务，这也是他的心思，一旦称了职务就难免低人一等。
“张大帅，你好啊，百闻不如一见。”
常凯申也是热络的说道，双手紧紧握了握张左麟，没有摆出华夏第一人的架子，想当年混迹上海滩的时候还给黄金荣下过跪呢，常凯申的忍辱功自然是极强的。
“走走走，进去说。”
张左麟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引着常凯申走入老虎厅之内，不论谈的结果如何他都要做足表面功夫。
“你是现在的华夏海陆空军总司令，我是过去的海陆空军大元帅，今天竟然在这里相见，真是奇妙啊。”
张左麟一脸追忆的回想着过去的荣光，忍不住唏嘘道，都说王不见王，这不也是相见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岂止啊，您坐飞机从北京飞往奉天，我坐飞机从南京飞往奉天，哈哈哈有趣有趣。”
常凯申也是别有一番感慨的说道，名为华夏第一人其中的艰难困阻几人知晓，如果没有他也不知道这天下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我都是旧时的人物了，如今的舞台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张左麟摇头苦笑道，现在摆出一副失意模样说道。
“这以后我是不是旧时人物也不好说咯，张大帅还有这方圆百万里，我一旦失势了恐怕无立锥之地。”
常凯申摇头失落的说道，眼下这两个过去与现在的华夏第一人在互相卖惨说的这些话如果让其他人听见恐怕要气的吐血。
“你不是华夏第一人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张左麟故作疑问的说道，众所周知奉天没有什么情报网，他也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华夏第一人？这个位置不好坐啊，烫屁股的很，相信张大帅也有过相似的感受，我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常凯申矢口否认道，面对张左麟他是丝毫不敢托大的，说的一番话也都是肺腑之言，眼下的形势就让他觉得心力交瘁，这种感觉恐怕只有身为曾经华夏第一人的张左麟能懂。
“好啦，常先生，你此次来奉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张左麟也不愿意继续与常凯申打太极了，而是首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如果两个人就这么寒暄可能一天一夜也聊不完。
“张大帅有所不知，前一阵我不是搞裁军吗，现在地方派反应都比较激烈，我这也是没了办法，才来问问张大帅该怎么办？”
常凯申缓慢且隐晦的说着眼前自己与宁系所处于的困境，并且用问计的形式看看能不能获得奉系的帮助。
“这有啥好法子，我前一脚刚继任陆海空军大元帅，后一脚全华夏一起围攻我，我这也只能仓皇逃窜回来舔舐伤口。”
张左麟对于常凯申联合三家打自己还是记仇的，不由得阴阳怪气的说道，至于他给常凯申提供好办法或者奉系帮助他那是更不可能的。
“张大帅，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我做的不对，我也就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了，眼下桂系可能要和我做过一场，我希望奉系能帮我一把，条件你随便开。”
常凯申自然听得出张左麟的言外之意，但他还是要争取到奉系的支持，最起码也绝不能让奉系落井下石，不然自己辛苦建立的基业必将毁于一旦。
“我现在只想安心发展东北，不过问关内之事，只要我不出关，没人能动的了我奉系。”
眼见着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张左麟也是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毫不客气的给常凯申拒绝了，这也是他最开始说的，主要是他几次入关都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眼下东北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确实不想这个时候入关。
“华北诸省皆与公，你我二人划江而治，如何？”
常凯申自然知道眼下如果不拿出来点实际的东西是吸引不了这个老狐狸了，因此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出了具有极大诚意的筹码，眼睛首首盯着张左麟说道。
“我只想安心发展东北，不过问关内之事。”
张左麟对于常凯申开出的这个价码也不由得心中狂跳，但由于他知道只要自己率军入关，小东洋一定会鲸吞东北的，因此极为艰难的拒绝道。
“华夏海陆空军总司令给张大帅做，以后我只管政务，军事你来做一把手。”
常凯申怔怔的看着张左麟良久后沙哑的开口说道，现在是破釜沉舟，己经拿不出更有力的筹码了，因此想着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基本盘，哪怕将虚名让渡给张左麟换取他全力支持也好过于去鹰酱做寓公。
“我虽然有心调停这件事，但是被你们打的太惨了还没恢复，我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左麟眼下也知道宁系的困境单靠他们自身是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了，因此他吃死了宁系什么条件都会答应自己，开口为难的说道。
“张大帅真的没得谈了么？真的不能拉兄弟一把吗？”
常凯申眼中都快喷出了愤怒的火焰，语气之中保持着极力的克制嘶哑的说道。
“我不要海陆空军总司令，我也不要华北诸省，让我出手帮你，我也想，但是我要五千挺轻重机枪，我要一千万大洋开拔费。”
张左麟目光首首盯着常凯申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他知道宁系新买了一批德械军火轻，自己要五千挺他们挤一挤拿得出来，主要是他们没得选。
“没得谈了么？”
常凯申艰难的开口说道，他有点后悔来奉天了，比起什么华北诸省还是海陆空军总司令，他更看重的是宁系自身的利益，所谓虚名能调得动几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