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陈汉升的老家(1 / 1)

“卡!”

距离过年没多久,终于,陈汉升完成了今年的人物目标。

那就是拍摄出一部电影。

今年的电影市场和楚涵的公司几乎没什么关系

一项以快着称的楚涵,不仅没有电影上映,连陈汉升和陈鹏飞都没有电影上映。

可偏偏,他们却都有电影在拍摄。

楚涵的打算在今年的春节档上映,但这也只是随口说的。

如果剪辑没有完成的话,楚涵的拍摄时间会继续往后拖延。

陈汉升的这个马上都要过年了,拍摄也才刚刚完成。

那就更不用说剪辑了,过年这个时间肯定剪不出来的。

而且,陈汉升的这个电影拍摄的皱起也很长,用了大半年。

按照陈汉升自己的拍摄节奏,其实已经很久了。

这个电影,就是他兄弟写的剧本,也是用的这个本子,骗楚涵签约了他。

同样的,这个本子被楚涵改过了。

如今这个电影也变了一个电影名。

拍摄完成之后,还没开始剪辑,眼看着即将过年,陈汉升和楚涵请求回家过年。

楚涵肯定不会拒绝的,就让陈汉升直接回去了。

陈汉升是晋省人,得到楚涵的肯定之后,第二天就买了票,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晋西的风硬,带着黄土高原特有的粗粝沙尘,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陈汉升裹紧身上那件半旧的黑色羽绒服,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村里刚被薄雪复盖的土路。

行李箱轮子碾过冻硬的车辙沟,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远处,几座贴着白瓷砖的二层小楼戳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其中一座,便是他的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

当陈汉升推开席卷着门的时候,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蓝色铁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陈汉升的脚步顿在门口,目光扫过熟悉的院子。

靠墙的小菜园被半透明的塑料大棚严严实实地罩着,依稀能看见里面绿得发暗的辣椒秧,和几颗挂在藤上、红得有些孤零零的西红柿。

冰凉的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牲口粪便和干燥柴禾混杂的气息。

“谁呀?”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从屋里传来,带着晋地特有的浓重口音。

紧接着,厨房门帘被猛地掀开,探出一张被灶火熏得微红、布满岁月沟壑的脸。是陈汉升的母亲,王秀芬。

看到院中站着的高大身影,王秀芬的眼睛瞬间睁圆了,手里还沾着白面的擀面杖哐一声掉在地上。

她甚至忘了掀开厚厚的棉布门帘,就那么愣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半晌才迸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呼唤:“他爹!他爹快出来!汉升!汉升回来了!”

厨房里一阵台球作响,一个同样穿着厚棉袄、腰背微驼的敦实男人,几乎是跟跄着冲了出来。

他手上还沾着泥,显然是刚从大棚里出来。看到儿子,陈永贵黝黑的脸膛瞬间绽开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深深的褶子。

他没说话,只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蒲扇般粗糙厚重的大手,带着庄稼人特有的力道,重重地拍在陈汉升的肩头,又顺势拍在他背上。

“好小子!回来也不吱一声!”陈永贵的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他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里有光。

“瘦了!拍电影累的吧?快,快进屋!外头冷得能冻掉下巴颏!”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抢过陈汉升手里的行李箱。

王秀芬也终于反应过来,眼圈有些发红,一边弯腰捡起擀面杖,一边连声催促:“就是就是,快进屋!妈给你做好吃的!刚蒸好的馍,还热乎着!给你炒鸡蛋,再炖个肉!”

屋内的温暖夹杂着浓郁的饭食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陈汉升一路的寒气。

父母还是和当初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健康。

从第二年开始,陈汉升已经成名了,那个时候他想过把父母接到容城。

但父母不愿意,毕竟那是不熟悉的地方。

他们不仅要离开熟悉的环境,还要离开熟悉的邻居。

可问题是,现在陈汉升已经赚到了他们想想不到的钱。

父母没什么文化,不知道陈汉升成为了大明星,也不知道他赚了很多钱,见此,陈汉升也就没有结实这么多,他打算尊重自己的父母,不接他们走了。

但每年,都会打十万块钱给父母,告诉他们这是自己工资的一半。

最起码不能亏待了父母。

因此,家里的二层小楼起了,父母的生活也好了不少。

堂屋正中央,一个烧得正旺的铁炉子散发着灼人的热浪,炉子上坐着一把黝黑的大铁壶,壶嘴“滋滋”地冒着白气。

坐下没一会儿,王秀芬就已经摆上了一碟切得薄厚均匀、透亮的腊肉,一盆还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一小碗自家腌的咸菜丝儿,还有刚出锅、黄澄澄油汪汪的炒鸡蛋。

很简单的饭食,却让饥肠辘辘的陈汉升勾引的不行。

“快坐!快坐!”王秀芬拉着儿子在桌边坐下,又赶紧转身回厨房,“妈再给你下碗热腾腾的面条!咱家的挂面,筋道!”

陈永贵倒了杯滚烫的开水塞进陈汉升手里,粗糙的手指触碰到儿子冰凉的手背:“捂捂手。咋这时候回来了?戏拍完了?”

他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目光关切地停留在儿子脸上。

“拍完了,不然我也没时间回来啊,这次回来住两天,暂时歇一歇,过了年在走。”陈汉升说道。

“那好,那感情好,是该歇歇!就应该如此。”陈永贵嘿嘿笑道。心里那点异样被儿子实实在在回来的喜悦暂时压了下去。

他拿起一个白胖暄软的馒头,硬塞进陈汉升手里,“先垫垫!看你瘦的!在城里是不是光顾着忙,没好好吃饭?”

陈汉升顺从地接过馒头,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他努力地想扯出一个笑容,回应父亲的关心,但嘴角只是僵硬地牵动了一下,那笑容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勉强,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王秀芬端着热气腾腾一大海碗面条出来了,宽厚的面条上卧着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淋着喷香的油泼辣子和葱花。

“来来来,趁热吃!妈给你卧了两个蛋!”她把碗放在陈汉升面前,又麻利地摆好筷子,眼神里全是满足和慈爱。

“谢谢妈。”陈汉升低声说,拿起筷子,却只是拨弄着碗里的面条,并没有立刻开吃。

他看着眼前袅袅升腾的热气,看着父母洋溢着喜悦和质朴关切的、被岁月刻满风霜的脸庞,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一时间,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偶尔呼啸而过的冷风声填补着屋内的寂静。

这沉默来得突兀,与刚才父母热情的喧闹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王秀芬和陈永贵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写的剧本,我拍成功了。”沉默了许久的陈汉升,终于说了出来。

“是嘛,等电影上映了,我和你妈到县里去看去。”陈永贵说道。

“恩。”陈汉升应了一声,终于低下头,挑起几根面条送进嘴里。面条烫得他微微吸了口气,但那股热流顺着食道滑下去,似乎稍稍驱散了点寒意。

王秀芬在一旁看着儿子沉默地吃着,她没再多问,只是不停地给儿子夹菜,“吃这个腊肉,你爸特意留的,香!”“再吃点鸡蛋!”

陈汉升默默地吃着,父母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碗面很快见了底,王秀芬见他放下筷子,立刻起身:“吃饱了没?妈再给你盛点?”

“饱了,妈,真饱了。”陈汉升按住母亲的手。

“那行,喝口热汤顺顺。”王秀芬又去拿汤勺。

“爸,妈,你们慢慢吃。”他说着,目光却不再看父母,而是转向了灶台的方向。

他径直走到碗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粗瓷大碗。那碗是家里常用的,盛汤盛菜都用它,碗沿还有一道不显眼的旧豁口。

他拿着那个空碗,又转身走到饭桌前。

拿起筷子,动作缓慢将那盘油汪汪的炒鸡蛋拨了一半进去,又夹了几大片肥瘦相间的腊肉,最后,拿起一个白胖的大馒头,用力掰成两半,也放进了碗里。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筷子,又从祭台上拿了几根香。

一手端着那碗堆得冒尖的热饭菜,一手捏着那几炷香,陈汉升转过身,朝着堂屋门口走去。

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家门外。

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

院中枯树的枝桠在风中发出呜呜的悲鸣,如同呜咽。

家门口是一条人工挖掘出来的沟渠,沟渠不是很深,但也有两米。

但现在,这个沟渠早就已经荒废了,里面甚至看不见任何的水源。

只有底部积着些枯枝败叶和不知谁家丢弃的破塑料袋,在薄雪复盖下显得灰白而肮脏。

陈汉升走到那条废弃的沟渠边,停下了脚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土腥味的空气。

小心翼翼地将那碗热气腾腾的饭菜,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沟渠边缘一处相对平整的冻土上。

把香点燃,陈汉升双膝一弯,没有丝毫尤豫,咚地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覆盖着薄雪的地面上!膝盖砸地的闷响,清淅地传到了屋门口。

父母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两人的眼睛里也流露着悲伤。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等待着陈汉升完成这个仪式。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陈汉升又坐在了地上,嘀嘀咕咕的聊起了什么,随后把碗朝着沟渠里一扔。

“约定完成了,以后我可就不在想你了哥们,我要真正的过我自己的生活了,为我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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