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还没等范统出手反击,范颐雪已经跳上前,眼神坚定地挡在了范统身前。
那铁石般的一巴掌好不迟疑的落下,狠狠砸在范颐雪脸上。
瞬间留下血一般的红痕。
范颐雪哪里遭得住如此攻击,柔弱的身子一歪,差点瘫倒在地。
她用尽全力才重新站稳,用手捂住的左脸迅速红肿得不像样子。
“有什么都冲我来,范氏如今的处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和小统无关!”
她嘴角渗血,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眼神却格外坚定。
看着眼前女人的背影,范统脑中突然浮现出不少片段。
从小无论遇到什么事,范颐雪都是这般坚定地护在范统身前。
这女人分明内心也无比柔弱,却为了一大家子扛起了重担,强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想到之前为了让范统去拍卖会。
纵使范氏财政情况已经糟糕到极点,流动资金彻底断裂。
范颐雪还是义无反顾地只剩前往郑家借钱。
范统心中就生出一丝酸楚。
他最后妥协般叹了口气,将范颐雪拉了回来。
下一秒,他二话没说就迈步上前,在几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杨手狠狠朝胡烈脸上打去。
“这一掌,是替范颐雪还你的!”
一巴掌下去,“啪”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宴厅内暴烈,几乎将范统的声音都淹没了下去。
“你”
胡烈此时反应了过来,瞪大眼想要反击,范统却早已料到一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啪——”
又是一掌落下。
胡烈的另一半脸颊也没能逃脱,立马红肿了起来。
“这一掌,是替范家还你的。”
范统说着,拍了拍手。
刚才这一掌下手极重,几乎动用了五成真气。
正常人别说是摆脱了,被打后恐怕大脑都会一片空白。
果然,胡烈此时弯腰踉跄了好几步,如同喝醉了一般,身躯不断摇晃。
最后在左右几人的搀扶下,才无比狼狈地重新站定。
“你你给老子等着!”
他指着范统,次牙咧嘴地发出狂吼。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范统抬步逼近,那席卷着怒意和杀气的拳头再次扬了起来。
“你你难道还想”
胡烈发出惊恐的咆哮,抬手想要护住脸,却根本来不及。
那拳速实在太快,快到让人几乎看不见轨迹,目光所及只留下残影。
“这一拳,是替我自己赏你的。
“怪只怪你在大喜的日子,拿着这破协议过来恶心我。”
范统说完,也没给几人反应的时间,掉头就走。
胡烈此时已经躺倒在地,不住地哀嚎呻吟,看来是伤得不轻。
其余几人刚才见胡烈被打,都躲得老远,此时却争相上前叫骂。
“范统你这畜生,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平日里最爱摆出一副文人做派的黄保丰,此时指着范统大声叱骂道。
范统则是冷笑一声,转了转拳头:“怎么?你们也想尝尝?”
几人脸上都闪过慌乱,刹那间偃旗息鼓,脚步慌乱地后退了好几步。
只有郑坚一直站在原地。
他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般,始终冷眼看着眼前一切。
此时,他竟突然发出几声不屑的讪笑,抬手鼓起了掌。
“范统,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他微微侧着头,眼神阴恻恻地看向范统。
那目光竟然不似人的目光,倒像是恶鬼的视线,正在狙击着面前的猎物。
“呵呵,真可笑,你以为范氏能存活到现在,是因为你范颐雪这贱人的努力?”
“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我们迟迟没有对范家下死手,那不过是看你们背靠龙王殿,才留了一线。”
“啧啧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这范天龙如此不争气,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如今你们范家彻底没了靠山,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郑坚说着,步步紧逼,丝毫没惧怕范统那始终没放下的拳头。
范统也不吃他这一套,始终冷这一张脸:“说完了吗?说完了滚。”
他不耐烦地朝郑坚扔下这句。
郑坚倒是没生气,反而发出几声奸细的笑声。
这个平日里几乎都面无表情,如提线木偶一般的男人,此时脸上竟始终挂着狰狞可怖的诡笑。
“范统,你还真狂啊。”
“你真以为当初你在临江耀武扬威,所有人是怕你?你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范家和范天龙吗?”
“如今范家就要到了,你们也没了龙王殿当靠山,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等着吧,三亿巨债一分都不能少!”
“再让你蹦跶几天,等淘满满开业即破产增添的债务,范家会死得很惨!”
郑坚说到这,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如同疯癫一般大笑了好一阵,又伸手揽住了左右黄、郭、朱三人的肩膀。
“到时不必等范天龙出手弄死你们,我们就会先瓜分范氏的一切产业!”
“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多年来的心血,被装进我们的口袋!”
“让范家那快死的老头子好好看看,他那四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宝贝孙女被卖到最脏最臭的窑子里,是怎样的一番好光景!”
说完,他又发出了一连串阴森恐怖的笑声。
紧接着揽着身边三人,转身大步走出了宴厅。
胡家几个跟随而来的保镖也急忙上前,将躺在地上挣扎哀嚎的胡烈给架了下去。
“你你这无耻之徒,我跟你拼了!”
范颐雪凄惨地大吼一声,爬起来就要向前追去,一副要和郑坚拼命的架势。
可她刚刚起身,面前宴厅大门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几人已扬长而去。
“小统,现在怎么办?范家真的真的要亡了!”
范颐雪转回身来,紧紧抓住了范统的手,脸上妆容早就被泪水完全糊成一片,甚是狼狈。
其余三个姐姐也都扑上前来,左右扶住范颐雪,各个哭成了泪人。
范老更是在寿台边捶胸顿足,不断仰头长叹。
看着绝望的几人,范统却无比冷静。
他看了看面前仿佛天塌了一般的几人,轻慢地撇了撇嘴。
“行了,不就是三个亿吗?”
良久后,他终于再次开了口:“只要我范统还在,临江即将消亡的家族,还指不定是谁呢。”
说完,他嘴角挂起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大踏步走出了宴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