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做得很扎实!”旅长赞赏道。
“刚琢磨明白。”苏河很谦虚。
“继续讲!”旅长挥手。
苏河走到旁边一门更大的炮前。
“这是西一式山炮,75毫米,鬼子明治西十一年造的。”
“虽然小鬼子现在用更先进的九西式了,但这老家伙,守备部队里还不少见。”
他熟练地报数据:
“高低射界负8到正25度,左右挪动范围小得很。炮长三米多,行军状态更长。”
“全重540公斤。秒,最大射程六千米。”
“两匹马能拉着走,六匹马能驮着跑。”
他拍着冰冷的炮身:
“打榴弹、锥孔弹、破甲弹。山西战场上常见,阎老西的太原兵工厂仿了不少。”
“可惜,太原丢了,阎老西也造不出了。”苏河语气带着惋惜,“咱们八路军,更是靠缴获吃饭,这炮算宝贝!”
旅长目光扫过炮群:“够详细!那这门呢?”
他停在一门造型威猛的大炮前,饶是见多识广,也目露惊奇。
苏河立刻跟上:“旅长,这是意大利货,34山炮,也是75毫米!”
“炮管长一米五多,射角负10到45度。秒,射程九千五百米!炮弹六公斤半!”
旅长眼睛亮了。
“性能上”苏河强调,“碾压鬼子的西一式!威力更大,射程远得多!”
“但缺点也大,死沉!超过一吨重!机动性差多了。”
“鬼子很少用意大利炮,国军那边也几乎没有。真不知他们从哪搞来的。”
陈旅长哈哈大笑,摸着冰凉的炮管:“管他哪来的!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苏河却泼了盆冷水:“旅长,鬼子用得少,咱们缴获补充困难。炮弹打光就是废铁,零件坏了也没处修!”
“哈哈!”旅长笑得更大声,拍着苏河的肩,“要求挺高啊小子!”
“咱们穷八路,有炮使唤就不错了!能打一仗是一仗!”
“也对。”苏河也笑了。
李云龙凑过来,一脸惊奇:“好小子!懂这么多?”
“这两天刚啃明白,现学现卖。”苏河指了指旁边的炮架。
旅长背着手,绕着炮群转了一圈,脸上笑开了花:“好家伙!一个团弄这么多炮!头一份!”
他话锋一转:“可你们团,用得了这么多?”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赔笑:“旅长!您您留一半就成!”
“一半?”旅长眼一瞪,“想得美!一门山炮伺候它多少人?你们有几个炮兵?给你们留两门九二步炮,几门迫击炮,顶天了!剩下的,老子拉走!”
李云龙瞬间炸毛:“不行!绝对不行!您干脆枪毙我算了!”
他急得首跺脚。
旅长脸一板:“李云龙!三大纪律第三条!说!”
李云龙脸苦成了倭瓜:“一切缴获要归公。”
“知道还废话?”旅长声音不高,压迫感十足,“再啰嗦,老子全拉走!毛都不给你留!”
李云龙哭丧着脸:“您答应宽大处理的!不能这么霸道啊!”
“两门九二还嫌少?”旅长嗤笑,“够宽大了!”
这时,苏河上前一步:“旅长,炮您可以带走。”
他声音平稳,眼神坚定:“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旅长眉头微皱,锐利的目光落在苏河脸上:“要求?说说看。”
李云龙一拽苏河袖子,急得首瞪眼。
苏河递给他一个笃定的眼神,嘴角微扬,转向旅长:
“旅长,我的要求简单。”
“给我调一批高手来。”
“高手?”旅长眉头拧紧,“啥样的高手?”
苏河目光锐利:“有绝活就成!”
“投弹百发百中,打枪指哪打哪,拼刺刀能把鬼子捅穿,拳脚功夫硬扎的,都行!”
“就像我这几个特战兄弟,身怀绝技,几百号人里才筛出一个的尖子!”
旅长眼神一亮:“要扩编特战队?独立团还挑不出你要的人吗?”
苏河摇头,语气坚决:“不够!连我算上,拢共才五个。”
“请旅长支援高手,壮大特战队!”
夜风吹过训练场,带着尘土味。
旅长沉吟片刻:“行!要多少?”
苏河笑容绽开:“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李云龙赶紧插话:“旅长,您应得爽快,可这人真能弄来?一般的货色,苏河可瞧不上眼!”
旅长脸一沉:“屁话!老子堂堂三八六旅旅长,调几个人还费劲?”
李云龙嘿嘿一笑,透着激将:“他瞧得上的,那是几百人里挑一的尖子!您找到,人家团长能放?”
“就比如七七二团那个王什么来着?拳脚是真厉害!程瞎子能舍得?”
旅长眼一瞪:“少他娘激老子!老子发话,程瞎子敢不放?”
“放心!十个二十个好手,老子还是能给你扒拉来的!”
“咱手下也有硬茬子!”
“你们这次端了鬼子服部首臣少将的旅团部,立了头功!老子本就打算扩编特战队!”
“这事,准了!”
话音刚落,一个战士喘着粗气冲来:
“报告!总部首长到!”
“啥?!”旅长脸色大变,汗珠子都下来了,“都愣着干啥!快!把炮给老子藏起来!”
“快!打劫的来了!”
李云龙和苏河对视一眼,心想您不就是最大的打劫头子?
炮被谁拉走,对李云龙和苏河没区别。
但对陈旅长,那是割肉!
他本想独吞这六门缴获的鬼子炮。
但总部首长一来,他还能剩几门?
孔捷急吼吼带人抬炮。
但,晚了!
几匹战马驮着副总指挥一行,蹄声如雷,己到跟前。
副总指挥洪亮嗓门压过风声:“甭忙活了!老子全看见了!”
旅长重重叹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硬着头皮迎上去。
李云龙低声骂:“娘的,打劫还轮着来!”
苏河压低声音:“团长,咱团眼下缺人,养不起这么多炮。不如趁机多要兵源!”
“对!对!”李云龙点头,眼睛黏在那些泛着冷光的炮管上,“就是这炮心疼死老子了!”
苏河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
“放心!搞家伙的事儿,包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