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兵部尚书的女儿!
位高权重!
结果在听到自己的意图后,反而一脸兴奋的要参与进来?
是啊!
她图的是什么???
公孙美人看着叶修那双淡漠的眼睛,脸颊一下子在月光下微微发烫。
她随之强装镇定,轻轻“呵”了一声。
非但没有依言拢起衣衫,反而将衣带在指间绕了绕:“理由?如果我说,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刺激,你信吗?”
叶修眉梢都没动一下,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不信。”
“不信我也没办法。”
公孙美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叶修闻言,抬头看着她,语气带着点无奈,象是在打发一个胡闹的孩子:“算了,整一整你身上的衣服,穿起来吧,夜里风凉,公孙小姐若是染了风寒,本王可担待不起。”
这下,轮到公孙美人愣住了。
她预想过叶修可能会假意推拒,或是顺势而为,却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一股挫败感和不服气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追问:“我都脱了,你就一点都不冲动?”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向来很自信。
否则的话。
也不会将那一个看上去如同木鱼疙瘩的六皇子给玩弄在鼓掌间。
可叶修这反应,简直是对她魅力的侮辱!
叶修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反问道:“我的女人很多,差你一个吗?”
公孙美人:“”
叶修看着她瞬间变幻的脸色,继续说道。
“公孙小姐,你以为的‘底牌’,在我这儿,可能一无是处。”
“想入伙,光靠这个可不够。还是换点比较实在的东西吧。”
他女人有的事。
无论是李师师的娇媚可人,还是宁红夜的冷艳绝伦,亦或者尤菲米娅那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魔鬼身材
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输公孙美人,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尤菲米娅在某些方面的资本,能甩开她两条街不止。
公孙美人这点牺牲,在叶修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惊讶的投名状。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席卷公孙美人。
她咬了咬下唇,猛地将衣带系好,整理好衣衫。
然后。
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住叶修,语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执拗:“好!算你狠!那你说,怎样才算实在?到底让不让我入伙?”
叶修慢悠悠地啜了口茶,目光在她因羞愤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扫过,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不是我提出来,而是你得拿出点真正能让我心动的东西。”
他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空口白牙,或者几两皮肉,就想换一张上船的票?”
“公孙小姐,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也把你自己看得太轻了?”
公孙美人被他这轻篾的语气彻底激怒,胸脯剧烈起伏,俏脸涨红。
“你!!!”
“我什么?”
叶修打断她,眼神倏然转冷。
“你也别忘记了按照上一次的赌约,你本就该任由我摆布,我若真要你的身体,你以为你此刻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你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公孙美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嘴唇微微颤斗。
那晚雨中的屈辱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浑身发冷。
叶修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嘴角又重新勾起那抹玩世不恭的笑。
“所以,别拿这种我唾手可得的东西来当筹码。”
“那只会让我觉得,你所谓的合作,廉价得象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丫鬟,没什么区别。”
“甚至还不如她们听话。”
“想入我的局?”
“拿出你公孙家真正的底牌,拿出能让我觉得非你不可的价值。”
“否则”
叶修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当然。”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想清楚了,也可以再来。”
“但那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公孙美人站在原地,娇躯因为极致的羞愤和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斗。
她堂堂兵部尚书的千金,自幼天赋异禀,才智过人,连皇子们都对她礼遇有加,何曾受过如此轻篾的对待?
叶修的话象一把把冰冷的刀子,不仅否定了她自以为最具诱惑力的“资本”,更是将她整个人连同她的家族背景都贬得一文不值
仿佛她的投诚,是一件多么廉价可笑的事情。
廉价得象丫鬟?
唾手可得?
这些字眼反复在她脑中回荡,刺激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让她脸颊滚烫,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光。
“叶修!你你混蛋!”
她终究是没能维持住最后的冷静,猛地一跺脚,转身便走。
衣袂翻飞间,几乎是逃离了这个让她尊严扫地的庭院。
叶修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渐渐淡去,只剩下平静无波。
脚步声轻响。
宁红夜出现在亭外,目光扫过公孙美人消失的方向,又落回叶修身上。
“少主,您是故意的?”
叶修转过身,拿起石桌上已经微凉的茶壶,又给自己斟了半杯,语气淡然。
“我对心不诚的人,没有任何兴趣。”
“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只凭一时冲动或者觉得‘刺激’就想上赌桌。”
“这种盟友,关键时刻只会是累赘。”
宁红夜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明白少主的意思,争夺天下绝非儿戏,需要的不是一时兴起的投机者,而是能够同生共死,意志坚定的伙伴。
公孙美人虽然聪明,但她的动机明显不纯,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盟友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很可能
反水!
就象背叛六皇子一样。
然而,就在她沉思之际,叶修却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宁红夜猝不及防,轻呼一声,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向了叶修。
“但我对你有兴趣。”
叶修低头看着她,眼中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带着一丝暖意。
宁红夜的脸色“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但那力道只是微微一滞,便顺从地放松了下来。
一时间。
心跳如擂鼓!
她清淅地知道今晚跟着他走进房间将会发生什么
但她没有反抗,内心深处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和期待。
长久以来的陪伴和倾慕,似乎终于要在这一刻得到回应。
她微微垂眸,声音细若蚊蚋:“少主”
叶修不再多言,拉着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
(此处省略千万字)
翌日清晨。
阳光通过窗棂洒入房中。
宁红夜躺在叶修怀中,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叶修熟睡的侧颜,她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随即被满足感和幸福感淹没。
昨晚。
她得偿所愿,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了女人。
同时。
也是叶修的女人
叶修醒来时,便看到怀中人儿正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自己。
他笑了笑,低头在宁红夜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再睡会儿。”
宁红夜轻轻“恩”了一声,脸颊微红地闭上了眼睛。
叶修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为她掖好被角。
然后。
起身披上外袍。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便推门走到了院子里。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草木的芬芳。
叶修摆开架势,开始在晨曦中缓缓演练起五禽戏。
一套五禽戏打完。
他周身热气腾腾,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只是。
叶修刚接过小蝶递来的湿毛巾擦脸,便听见一阵熟悉的竹杖点地声由远及近。
除了瞎乍浦,还能有谁?
“少主!少主!”
果不其然,瞎乍浦人未到声先至,“俺老瞎有要紧事禀报!”
叶修将毛巾递还给小蝶,示意她先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老瞎,这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瞎乍浦快步走到近前,虽目不能视,却精准“面朝”叶修。
“少主,您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干王了,按大坤祖制,亲王仪卫定额三千!”
“可咱们府上,满打满算,加之俺和老王从罪屠营带出来的老兄弟,也才一百多人!”
“这排场也太寒酸了,与您的身份不符啊!”
“俺觉着,得赶紧扩充人手了!”
叶修闻言,沉吟道。
“恩”
“这的确是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
“三千定额若是满额招募,需在兵部登记造册,粮饷器械皆受其节制,动静太大,也扎眼。”
瞎乍浦挠了挠头:“那少主您的意思是?咱们去兵部按规矩选拔?”
叶修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三千配额,看似风光,实则是枷锁,咱们不图那个虚名,先选出五百可靠之人即可。”
“五百?”
瞎乍浦一愣,“这是不是太少了点?亲王规制可是三千啊!”
“兵在精而不在多。”
叶修淡淡道,“五百人,无需报备兵部入籍,可算作王府私兵护卫,自由度大,不易惹人注目,真要有什么事,这五百精锐,关键时刻比三千乌合之众管用。”
瞎乍浦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嘿嘿笑道:“还是少主深谋远虑!那这五百人去哪儿选?是从罪屠营里挑,还是另寻渠道?”
“罪途营当初能去,是因为坤帝要为难我。”
“如今想再去挑选,几乎不可能了。”
叶修摇了摇头,“需要去其他地方招。”
瞎乍浦好奇了:“那还有什么地方?”
“咱们去一趟冷府,找一下眸儿。”
叶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之后咱们去招人。”
“所以少主您要去哪儿招人啊?”
瞎乍浦好奇地问。
他心儿都快长毛了!
叶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教坊司。”
“教坊司?”
瞎乍浦更糊涂了,“去那儿干嘛?听曲儿看舞?那儿可不是招手下的地方啊,少主,这选拔护卫可是正经事”
叶修瞥了他一眼,笑道。
“谁跟你说去听曲儿了?”
“之前我让小蝶的闺蜜金銮,在暗中调查教坊司里那些罪臣之后、敌国降女的心性根底。”
“算算日子,该有结果了。”
“那里面的女子,多有家学渊源,甚至不乏将门虎女,身负血海深仇,若心志未泯,稍加打磨,便是上好的苗子。”
“比从市井中招募的莽汉,或许更堪大用。”
“而且,自古都觉得女人不如男,我召集那么多的女人,别人只会觉得我好色。”
“懂了吧?”
瞎乍浦这才明白过来,用力一拍大腿:“妙啊!少主!您这眼光真是绝了!那些女子若真能被咱们收服,忠心定然无虞,俺这就去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