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眼中寒光爆闪!
此时他上身未着寸缕,下身仅着亵裤,手无寸铁,怀中还有需要保护的尤菲米娅。
情势危急到了极点!
他猛地将手中仍在煽动的衣袍向前一甩,衣物在急速之下,如同铁片般横扫而出,暂时逼退最先冲到近前的两把钢刀。
“别起来!躲好!”
他对尤菲米娅急喝一声,顺势将她连同被子向床榻最内侧猛地一推,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前方。
与此同时。
他借势翻身下床,赤足踏地,直接将那件刚挥出的外袍迅速缠绕在手臂之上,作为临时的缓冲和武器。
一名刺客的弯刀已悄无声息地劈向他侧颈!
叶修缠绕衣袍的左臂猛地格挡!
下一秒。
弯刀斩在厚实缠绕的衣袍上,却被生生阻了一瞬!
而叶修的右拳已如同出膛炮弹,后发先至,狠狠地砸在那名刺客的胸腹之间!
“嘭!”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那名刺客双眼猛地暴凸,身体如同虾米般弓起,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房间的柱子上,软软滑落,没了声息。
但更多的攻击已然临身!
剑刺!
刀劈!
匕划!
从不同角度袭来,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空间!
叶修身形如游龙,在方寸之地闪转腾挪,缠绕衣袍的双臂或格或挡,或缠或绞,与数把兵刃硬碰硬地交锋,发出接连不断的闷响。
以至于。
愣是不落下风!
这一幕,惊呆了四周的杀手
简直见鬼了!
他们一个个手持冰刃,更拥有着绝对的武力。
结果
拿不下一个传说中的废物皇子???
尤菲米娅紧紧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此刻。
叶修身形如电,在狭小的房间内闪转腾挪。
他虽手无寸铁,仅凭一件缠绕在臂上的外袍和一双肉掌,却硬生生挡住了数名精锐杀手的围攻。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到所有攻击路线。
拳脚出击时更是狠辣无比,仅是一击便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砰!”
一名刺客的腕骨被他刁钻的一掌劈碎,钢刀脱手飞出。
“咔嚓!”
另一名刺客的膝盖被他一记低扫腿踹得反向扭曲,惨叫着倒地。
他如同游入狼群的猛虎,虽被包围,却反而占据了上风!
攻势凌厉,竟逼得那些手持利刃的杀手们节节后退,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这时——
“砰!”
房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
沉炼、宁红夜、云游子等人听到打斗声,心急如焚地冲了进来。
他们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正准备拼死护主。
然而,闯入房间后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瞬间僵立在门口。
只见房内一片狼借,窗户破碎,桌椅翻倒。
而他们的公子叶修,赤着上身,仅着亵裤,正缓缓收回踹飞最后一名刺客的腿。
他的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黑衣杀手,有的昏迷,有的痛苦呻吟,竟已全部被他一人解决!
叶修气息略促,额角有细微的汗珠,但眼神依旧冷静的可怕。
他瞥了一眼愣在门口的沉炼等人,眉头微皱。
“还愣着做什么?”
“都没事了,把还能喘气的都拖出去,捆结实了,在楼下院子里等着我问话。”
沉炼瞬间回过神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金发凌乱,脸颊潮红的尤菲米娅,顿时恍然大悟。
下一秒。
他立刻抱拳躬身:“属下遵命!”
说着。
他立刻指挥身后的锦衣卫。
“快!动作轻点,把这些杂碎都拖出去!”
“别污了公子的地方!”
锦衣卫们这才从震惊中彻底清醒,慌忙上前,动作迅速地将那些失去行动能力的杀手拖拽出去。、
每个人经过叶修身边时,眼神中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宁红夜清冷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床榻上那一抹动人的金色和窈窕的曲线,又落在叶修上身,她的眼神微微一黯,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上前,手法利落地将一个试图挣扎的刺客下巴卸掉,防止他咬舌自尽,随即沉默地抓着那人的衣领,将其拖出了房间。
背影显得有些冷寂,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很快。
房间内的闲杂人等都已被清空。
叶修走到床边,捡起散落的外袍先披上,对尤菲米娅轻声道:“没事了,先把衣服穿好。”
尤菲米娅脸颊绯红,点了点头。
片刻后,两人穿戴整齐,来到了客栈楼下的小院中。
宁红夜等人早已等侯在此,火把将院子照得通明。
五六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刺客被扔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叶修走到其中一名刺客面前,沉炼立刻上前,手法熟练地将其下巴合上,但依旧死死制住他。
“谁派你们来的?”
叶修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冰冷,“说出来,可以死得痛快些。”
那名刺客眼神狰狞,死死瞪着叶修,忽然咧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叶修脸色猛地一变:“不好!阻止他们!”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在同一时间,地上所有被俘的刺客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猛地向上翻白,口鼻中迅速溢出暗黑色的血液,散发出一种苦杏仁般的怪异气味!
他们竟然在行动前就已服下了剧毒,此刻同时发作了!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这些刺客便全部气绝身亡。
院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活口,倾刻间全部自尽,线索彻底断了。
叶修看着地上迅速冰冷的尸体,目光幽深,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刚回大坤地界,就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看来,这应天城,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啊”
沉炼脸色紧绷,上前一步,低声道。
“公子,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是否立刻动用我们的人,彻查此事?就算他们服毒自尽,总能留下些蛛丝马迹!”
叶修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淡淡说道:“对方既然能精准地派遣一队死士潜入此地行刺,且事先备好剧毒,显然是早有周密准备,行事干净利落此刻仓促去查,不过是浪费人力,徒劳无功,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沉炼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甘:“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
叶修嗤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这样算了,可不是我的性格,敢对我动手,就要做好被连根拔起的准备。”
“收拾干净,大家都休整一下,天一亮,我们便启程,直接入应天!”
“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我们就直接进去搅它个天翻地复。”
“到时候,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自然一目了然。”
“是!”沉炼一等人齐齐躬身领命。
叶修不再多言,转身回房。
经历此番变故,后半夜似乎过得格外快。
翌日清晨,叶修尚在浅眠中,便被客栈外传来的一阵异常嘈杂的喧哗声吵醒,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兵甲碰撞和严厉的呵斥声。
他眉头微蹙,刚披衣起身,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急促地敲响。
“公子!您醒了吗?”
是宁红夜的声音。
叶修拉开房门,只见宁红夜俏立门外,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焦灼。
“发生了什么?”叶修问道。
宁红夜沉声道。
“公子,事情不太妙!”
“客栈外来了一队官兵,约有百人之众,看旗号与装束,是望都省城的按察使司衙门的缇骑!”
“为首的是按察使副使周康安,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声称要捉拿您归案!”
“捉拿我归案?”叶修眉梢一挑,脸上非但没有惊惶,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呵,这接风宴,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有点意思细细说,所为何事?”
宁红夜深吸一口气,禀报了起来。
“那周副使手持望都按察使司的海捕文书,言之凿凿,指控公子您”
“昨日在清泉镇外官道上,劫杀了一支商队,杀害数十人,劫掠财物无数,罪证确凿,要即刻锁拿您回望都省城受审!”
劫杀商队?
很拙劣的栽赃陷害,却又狠又毒。
这分明是要将他彻底钉死在盗匪的耻辱柱上,更是将他回京的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
叶修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宁红夜急声问道:“公子,眼下官兵围堵,污蔑栽赃,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修神色不变,只淡淡道。
“不慌,既然人家摆好了戏台,我们不去会一会,岂不是姑负了这番‘美意’?”
“走,先去见见这位周副使。”
“是!”宁红夜见叶修如此镇定,心下稍安,立刻侧身引路。
两人快步来到客栈门外。
只见。
空地上已被百馀名盔甲鲜明的缇骑围得水泄不通,气氛肃杀。
沉炼正带着数名锦衣卫挡在最前方,与一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倨傲的中年官员对峙。
那官员眼见叶修出来,眼睛一亮,随即抬高了下巴,厉声道:“来的可是逆犯叶修?本官望都按察副使周康安,奉宪令前来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叶修踱步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康安以及他身后的官兵,淡淡说道:“周副使?好大的官威,你口口声声说本公子劫杀商队,罪证确凿证据呢?”
周康安似乎早有准备,冷哼一声,从袖中抽出一纸文书抖开。
“此为苦主幸存伙计之血书证词!”
“指明凶徒首领特征,衣着皆与你相符!”
“甚至时间!地点!人物皆吻合,岂容你狡辩?!”
叶修闻言,轻轻摇头:“单凭一份不知真伪的证词,就想定一位皇亲国戚的罪?周副使,你这按察使的差事,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周康安脸色一沉,语气愈发强硬。
“是否儿戏,回了按察使司大堂自有分晓!”
“本官劝你莫要负隅顽抗!若心中无鬼,何必惧怕调查?”
“调查?”叶修挑眉,“周副使打算如何调查?”
“简单!”周康安大手一挥,“既然指控你劫掠财物,那赃物必然还在你车队之中,让本官的人搜上一搜,便知真假,若搜不出,本官自当向你赔罪!若搜出了就随我们走一趟!”
“放肆!”
沉炼勃然大怒,猛地踏前一步,“公子车队,岂是你说搜就搜的?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沉某刀下无情!”
锦衣卫众人亦是齐齐踏前一步,刀锋半出鞘,寒光凛冽,煞气瞬间弥漫开来!
周康安带来的缇骑见状,也立刻紧张起来,纷纷举起兵刃,双方冲突眼看就要升级!
周康安被沉炼的杀气逼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即觉得失了颜面,恼羞成怒地喝道:“怎么?不敢让搜?莫非是心虚了?叶修!你若不让搜查,便是做贼心虚!本官便可据此将你当场格杀!”
“周副使好大的口气。”
叶修忽然抬手,轻轻按下沉炼即将完全出鞘的绣春刀,目光落在周康安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就是想搜吗?”
“可以。”
“本公子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