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那两名守卫统领浑身是血，眼神像刀子一样盯过来。一人手臂断裂，另一人胸口塌了一块，可他们还是站着，死死堵在洞口前。
洛璃没有动。她站在最前面，短刀横在身侧，呼吸很轻。端木云在她身后半步，公孙宇蹲在右后方，慕容雪已经悄悄把药丸含在了舌下。
硬拼不行。四人都受了伤，灵力也快耗尽。再打下去，谁都走不出去。
洛璃脑子里飞快转着。她在空间里翻过一本古书，叫《虚实策》，是用一碗五味迷魂羹换来的。里面有一招叫“三线扰敌”，正好现在能用。
她抬手，在背后轻轻敲了两下公孙宇的肩膀。
这是暗号。
端木云立刻明白了。他大吼一声，猛地往前冲，脚步却突然一歪，整个人踉跄扑地，短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石壁上。
两名守卫一愣。
就是这一瞬。
左侧那个伤得重的守卫立刻跃起追击，嘴里怒吼：“找死！”
另一个稍微迟疑，目光扫向其他人，想判断是不是陷阱。
但已经晚了。
公孙宇手指一弹，三枚铜球滚落在地。咔哒几声轻响，机关触发，灰雾炸开，瞬间弥漫整片空地。
烟尘遮住了视线。
就在雾起的同一刻，慕容雪双手结印，掌心泛出一层极淡的绿光。她指尖微颤，将灵力缓缓推出，像风吹过水面，无声无息地扩散出去。
这是她最近研究的医术分支——宁神散息术。不是攻击，也不是治疗，而是扰乱神经感知。让人头脑发沉，反应变慢，像是刚睡醒又没完全清醒的状态。
两名守卫的动作果然慢了半拍。
那个追击端木云的守卫落地时踩空一步，差点跪倒。他猛地甩头，像是要赶走什么不适感。
另一个守卫抬起手，想掐诀念咒，可手指僵了两秒才动起来。
洛璃等的就是这一刻。
“走！”她低喝一声，身子贴地滑出，像一道影子钻进烟雾边缘。
四人紧贴岩壁，顺着狭窄的侧道疾行。这里原本是山体裂缝，勉强容一人通过，外侧全是碎石堆，极易崩塌，敌人不会想到有人敢从这儿走。
端木云最后一个跟上，边跑边回头看了眼。
那两个守卫还在原地晃动，试图看清四周。等他们反应过来，四人已经绕到了洞口背面。
“你刚才摔那一跤挺像真的。”洛璃低声说。
“我真没使劲演。”端木云喘了口气，“脚下一滑就栽了。”
“下次提前说一声。”公孙宇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还以为计划变了。”
“变不了。”洛璃盯着前方，“只要你们还听我指挥，就不会乱。”
洞口近在眼前。红光从里面透出来，照在岩石上，像是血染过一样。空气越来越热，呼吸都有点发烫。
公孙宇拿出机关罗盘，指针微微抖动。
“里面有东西在运转。”他说，“不是简单的阵法，更像是……活的。”
“法宝有灵性？”慕容雪皱眉。
“不一定是有意识。”公孙宇摇头，“可能是能量循环太强，形成了类似心跳的波动。”
洛璃点点头：“那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布袋。里面还有三颗爆炎莲子，两枚味爆弹，最后一颗凝神莲子还没吃。
空间里的食材不多了，新一批灵植还要三天才能成熟。这一趟，必须成功。
“接下来怎么进？”端木云压低声音，“正门肯定有机关。”
“不走正门。”洛璃指着上方一条细长的岩缝，“从上面爬进去，绕到内部。”
“这缝比筷子宽不了多少。”端木云抬头看了看，“卡住怎么办？”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洛璃已经开始往上攀。
岩石粗糙，有些地方湿滑，但她动作稳。公孙宇紧跟其后，手里攥着一根细绳，准备随时接应。
慕容雪咬牙跟上。她的伤比其他人轻，但灵力消耗最大，爬了几步就开始喘。
端木云垫后，一手扶墙，一手随时准备拉人。
爬到一半，公孙宇的罗盘又响了一下。
“有人靠近！”他低声说。
洛璃立刻停下，贴紧岩壁。其余三人也屏住呼吸。
下方传来脚步声，两道身影从侧面通道走出，穿着黑甲，手里提着长戟。
是巡逻队。
两人走到洞口前站定，四处看了看。
“刚才有动静。”一人说。
“烟还没散。”另一人皱眉，“去看看。”
他们朝烟雾方向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这条窄缝。
等脚步远去，洛璃才继续往上爬。
终于，四人翻过岩顶，落在一处突出的平台上。从这里往下看，能看到洞内全貌。
一个巨大的黑色石台立在中央，上面插着一块菱形晶体，通体暗红，表面流动着诡异的光纹。晶体底部连着七条粗大的锁链，深入地底，像是从大地里抽出来的血管。
那就是主控法宝。
石台周围站着四名守卫，两男两女，全都闭着眼，像是在维持某种仪式。他们身上缠着符带，灵力波动稳定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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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惊动他们。”慕容雪传音，“一旦中断仪式，可能会引发自毁机制。”
“那就悄悄过去。”端木云握紧刀柄。
“不行。”公孙宇摇头，“地面有感应层，走过去就会报警。”
洛璃眯起眼，仔细观察。她发现石台右侧有一根支撑柱，柱子上有裂痕，像是年久失修。
她忽然笑了。
“你们还记得我在空间里种的‘破障灵芽’吗？”
“那个能干扰灵力场的植物？”公孙宇眼睛一亮。
“对。”洛璃点头，“它不怕阵法，也不怕符文，唯一的要求是——必须种在能量交汇点附近。”
“你是说……那根柱子？”
“柱子裂了，说明承受压力最大。”洛璃说，“只要把灵芽种进去，它自己会顺着裂缝往里长，慢慢破坏结构。等柱子一塌，整个石台就会倾斜，法宝失去平衡，护盾自然失效。”
“妙啊！”端木云咧嘴一笑，“不动手也能赢。”
“可怎么把种子送过去？”慕容雪问。
洛璃从布袋里取出一颗淡绿色的小芽，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清香。
“我来。”她说，“你们掩护我。”
四人迅速商量好分工。公孙宇负责制造一次小规模爆炸，吸引守卫注意；端木云在对面制造声响，假装有人突袭；慕容雪则准备好随时救人。
计划定下，行动开始。
公孙宇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小型震雷弹，拉开引信，轻轻抛向远处角落。
轰！
火光炸开，碎石飞溅。
四名守卫同时睁眼，其中两人立刻转身查看。
就在这瞬间，洛璃纵身跃下平台，贴着墙根疾行，像一只夜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根支撑柱。
她蹲下身，将破障灵芽轻轻塞进裂缝深处。
绿色嫩芽接触到石柱内部的能量流，立刻开始微微颤动，像是活了过来。
成了。
洛璃正要后退，眼角忽然瞥见柱子另一侧刻着一行小字。
她凑近一看。
“封印不可逆，违者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