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与贵行接下来的生意乃是长期买卖。不如这样，小子再收您gg费就外道了，这gg小子免费给您做。
只是茶叶……贵行给我的价格就别是一斤九十文了……这样，我也不让您难做，一斤七十文……”
“这……”黄掌柜面露难色。
王平安抢过话来，“您别急着拒绝。契约上是签七十文，我啊，按照七十五文结款。”
猪肉过手流油的道理他懂。江南茶行是个连锁商行，黄鹤是汴京分号的掌柜，按月结薪。
黄掌柜沉吟片刻，这小子的城府和情商确实不太匹配他的年龄。平安饮子铺开出三家店，每月茶叶消耗已经接近三百斤，接下来可能会更多……
“王掌柜这张嘴，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罢罢罢，便依你所言吧！但愿你这《汴梁谈》，真能如你所言，名动汴京！”
王平安举起茶杯与之相碰，“黄掌柜爽快，您放心，小子定让‘江南茶行’四字，随着《汴梁谈》，传遍汴京大街小巷！今日以茶代酒，满饮此杯。”
“哦对了，柔儿姑娘传出话来，甚是想念黄掌柜的儒商风范……”
……
搞定了黄鹤，下一步就该想办法搭上樊楼的线了。
后世那“中国好声音”可是红遍大江南北，不知道在汴京搞一个“樊楼好声音”会不会成功。
虽然拜了晏殊为师，但是老家伙一直想让王平安科举入仕。自己这半吊子水平王平安清楚，繁体字都写不明白，更别说科举写策论了。
王平安倒是想试试以商入仕，只要生意做得足够大，贡献足够多，也能混个官身回来。他记得后世看的一篇小说，就是主角从契丹整了一批战马就被赐了官身。
现在平安饮子铺虽然营收稳定，但规模还是小，开店速度一直起不来。如果能够把“樊楼好声音”真正做成汴京城现象级的活动，就能把“平安”这个品牌推向汴京顶流。
樊楼……樊楼……谁能牵上线呢……王平安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位便宜老丈人。苏家在汴京经商多年，虽不算顶级豪商，但人脉根基还是有的，与樊楼说不定有些香火情。
想到此处，王平安整了整衣袍，溜溜达达就去了苏家。门房通报后，家丁引着他去了花厅。
苏弘盛正端着紫砂壶对嘴呷茶，瞧见王平安进来，打趣道：“贤婿来了？今日怎么得空晃悠到我这里来了。”
王平安笑嘻嘻道：“看苏伯父您说的，小子是那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主要是多日不见，心中挂念得紧，特来给您请安。”
“来请安？”苏弘盛斜了他一眼，“谁家女婿来给老丈人请安空手来？”
呃……确实是仓促了。王平安老脸一红，“主要是顺便……聊一桩能让苏家商号名扬天下的大事！”
苏弘盛一口茶差点呛着，放下茶壶，瞪着王平安，道：“少给老夫画大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平安也不恼，将《汴梁谈》和樊楼好声音的构想细细说了一遍。苏弘盛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
商海起伏一生，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巨大商机。若能借此将苏家与樊楼这等顶级场所联系起来，对苏家声望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想法……倒是不错。”苏弘盛沉吟道，“只是，樊楼那位沉掌柜，眼界高得很，等闲人不见。你空口白牙跑去，人家凭什么把这等好事给你？”
“所以嘛，小子这不是来请苏伯父您出山了嘛！谁不知道您苏老爷子在汴京商界德高望重，面子大、人脉广？
由您老人家出面引荐，那沉掌柜还能不给几分薄面？这事若成了，头一份功劳，肯定是苏伯父您的！”
一番马屁拍得苏弘盛浑身舒坦，“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也罢，看在秀姐儿的份上，老夫就豁出这张老脸带你去走一遭。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夫只负责引荐，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本事！”
……
樊楼位于汴京宫城东华门外的御街，它也算是汴京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了。《水浒传》中宋江题反诗的地方就是在此。
樊楼由五座三层高的主楼组成，楼与楼之间用飞桥栏杆链接，灯烛昼夜不灭，飞檐斗拱、气派非凡。
苏弘盛换了身体面绸衫，领着王平安来到了樊楼。通报之后，两人被引至三楼一间布置雅致、可俯瞰街景的静室。
苏弘盛轻车熟路，看样子没少来，“伯父似乎对这樊楼很熟悉？听说樊楼的歌姬……”
“住嘴！”苏弘盛怒斥，义正词严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修身齐家，志在四方。岂能沉溺于声色犬马之地，沾污了清白之躯？我苏弘盛一生洁身自好，这些风花雪月之地，从不踏足半步！”
推开门进了屋内。樊楼的沉掌柜是个四十多岁、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见到苏弘盛，客气地起身拱手：“苏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
沉掌柜给苏弘盛斟满了一杯酒，神秘道：“苏兄来得正好，老夫刚从教坊借调了几名歌姬。苏兄你可是此中好手，今日正好品鉴品鉴。尤其是那个叫暮雨的姑娘，身材样貌俱佳，那手琵琶弹得真是绝了！”
王平安：？？？修身齐家？洁身自好？个老流氓！
“呃……改日吧。”苏弘盛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寒喧了几句之后，苏弘盛便指着王平安道：“沉掌柜，这位是旧曹门街‘平安饮子铺’的王平安王掌柜，也是老夫的一位子侄。今日带他来，是有桩生意，想与沉掌柜谈谈。”
王平安连忙上前见礼，不卑不亢。
沉掌柜哦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不知王掌柜有何见教？”一个卖饮子的，能和他樊楼谈什么大生意？
听到王平安的想法，沉掌柜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听着听着神色便认真起来。
他执掌樊楼多年，自然明白吸引客流、制造话题的重要性。这“好声音”的点子确实新颖，若能办成，必是汴京一桩盛事。
“王掌柜的想法倒是有趣。”沉掌柜沉吟道，“只是，我樊楼举办盛会，自有口碑，何须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