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法不可轻传。
没有师傅教导,练武想要出成绩是很难的。
郑天寿肯教瘦猴练武,也是一时爱才心切。
最主要的是,这小子办事比较麻利,得到了他的认可!
从长远角度来说,郑天寿也需要瘦猴替他办一些重要的事,没有武艺傍身,许多事都做不了。
“你倒是个机灵的人,起来吧,以后在我面前,倒是不用动不动下跪,来,扎个马步给我瞧瞧。”
郑天寿听说他以前练过武,想要看看瘦猴的基本功。
瘦猴赧然一笑,回忆了一下,依着记忆的练法扎了一个马步,动作略显生疏。
“你这马步,漏洞百出,基本功还得练!”
想来当初教他武艺的庄客也是三脚猫功夫。
郑天寿手把手指点如何站桩,纠正他的动作。
见他动作变形,毫不客气一脚踢上去,把瘦猴踢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吱声。
郑天寿面无表情说道:“痛吧,痛就就对了!”
“这桩功乃是习武的基础,你要勤加练习,等你能轻松站够一柱香,再来找我学习剑法。
“记住,站桩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做标准了!”
“是!头领。”瘦猴认真地说道。
郑天寿把他晾在一边站桩,只把他累得满头大汗,自己却坐在石凳上,品着香茗 ,好不自在!
郑天寿这厮竟还闲聊起来:“瘦猴,你叫什么名字?”
是个人总有名字吧,整日瘦猴瘦猴的叫也太难听了,这外号他不喜欢。
这么难听的称呼,也是在打他郑寨主的脸!
瘦猴陷入短暂的沉默,似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一般。
郑天寿见鼻子一酸,回道:“头…头领,俺的名字叫张远。”
“张远,是个好名字,以后本寨主就叫你张远吧。”
张远听见这一声“张远”,有些恍惚,好几年没听过有人这么叫他了。
情绪一来,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正拎着袖子擦眼角,
“哭什么?站稳了,不要乱动,不要塌腰!”
一句暴喝醍醐灌顶,张远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慌忙调整动作。
“这就对了嘛,好好站着,看你能站多久。”
一刻钟后。
郑天寿见他支持不住,允许他休息,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练武绝非一日之功。
“这桩功是水磨功夫,你自己要下去苦练,本寨主过段时间会考教你,莫要偷懒。
张远心知寨主虽然严厉了些,但是为了自己好,给他一种父亲的感觉,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郑天寿却以为他吃不了这份苦,喝道:“这点苦都吃不了,练什么武?”
张远连忙解释道:“不是的 ,俺不是吃不了这份苦,只是心里想,除了父母,再也没有人对俺这样好过。”
郑天寿一愣,语气软了下来:“你也是个命苦的人,把武功练好,以后必能出人头地,莫要学那小女儿作态!对了,交代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张远一拍脑袋,自我埋怨道:“哎,小人该死,险些忘了头领吩咐的事!”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三枚小木牌,道:“头领您吩咐木匠做的令牌己经刻好了,请您过目。”
郑天寿接过,细细打量,做工有些粗糙,但形制和花纹基本符合他的要求。
捻起吴钩剑,轻松在木牌上刻下三位头领姓名。
“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两块令牌,你送去给两位寨主!”
张远听说不用再站桩,欣喜若狂,捧着令牌撒丫子跑了出去。
“这小子!”
郑天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训练过重了,毕竟才是第一次就让他站一刻钟,一般人还真站不下来。
王英住处。
张远刚从大当家那里送完令牌出来,又来到二当家这里。
门口站着两个持刀喽啰,将他拦在门外。
张远认出这两名喽啰,一个长着一对鼠眼,另一个长着一双鱼目,据说是亲兄弟,被山寨的人叫做张鼠和张鱼。
哥哥张鼠眯着鼠眼,故意问道:“哟,这是谁来了?”
张远听他语气阴阳怪气的,不想理会他,然而这两人的站位刚好把他挡住。
“张鼠、张鱼,俺找下二当家,你放俺进去…俺可告诉你,是三当家派我送东西来的。”
弟弟张鱼抱着刀,嘲讽道:“瘦猴,最近跟了三当家,神气的很啊,以前都叫咱们鼠哥、鱼哥,现在都敢首接叫我们的名字了?”
叫你俩鼠哥、鱼哥?
张远心里“呸”了一声,以前是被你们欺负惯了,被逼得低着头做人,现在我在替三当家做事,凭什么矮你们一截?
“俺说了,俺是来帮三当家送东西的,你们要是再拦着俺,出了问题你们承担得起吗?”张远的硬气让两兄弟特别不爽,尤其是张鼠,以前欺负他最多,对张远的语气很不适应。
“嘿!小子,别以为跟着三当家,就能跟俺们哥俩平起平坐了,叫声鼠哥,俺就放你进去!”
张远心生恼怒,却拿这对兄弟没有办法,三当家交办的任务必须完成。
咬着牙喊道:“鼠哥!”
张鼠得意地笑道:“哎,这就对了,哈哈哈”
见张鼠让出一个位置,张远忍着气,就要进门,却被张鱼挡住。
“别忘了还有你鱼哥,俺的要求也不高,跪在地上磕个头就成。”
张远快要被这对无耻的兄弟气疯了,皱着眉说道:“叫鼠哥、鱼哥可以,但是让俺给你们磕头,休想!”
“你踏马还挺硬气。”
张鱼伸出手,攥住张远的衣服。
“送的什么东西,拿出来给俺们看看,莫不是带了什么凶器吧?”
“放开俺!”
瘦小的张远力气比不上张鱼,被他抓着衣服,很难受。
张鱼去他怀里乱摸,张远担心令牌被他弄坏,紧紧捂着胸口。
“你踏马还挺贱,什么东西,拿出来!”
张鱼越发用劲,两人相互推搡。
就在这时,小院里传来王英的喝骂:“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踏马活得不耐烦了?”
王英走出来,一眼看到张鱼和一个瘦小的少年起冲突。
然后一枚令牌从那个瘦小少年的怀里掉了出来,刚好被张鱼踩了一脚。
王英刚刚睡醒,还有起床气,打了个呵欠:“这小子是谁,张鼠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本寨主在里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