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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花坊惊变月无光(1 / 1)

镜海市老城区百福巷深处,“勿忘我花坊”的玻璃门映着斜斜的夕阳,橘红色光线里浮着细小的尘埃。门楣上悬挂的木质招牌被岁月浸成深褐色,“勿忘我”三个字是太叔龢老伴生前用朱砂写的,笔画边缘还留着当年手抖的痕迹。花坊外的青石板路缝里长着几株狗尾草,风一吹就贴着地面扫动,发出“沙沙”的轻响,混着巷口修车铺传来的金属敲击声,成了老城区独有的背景音。

太叔龢正蹲在花架前整理勿忘我,指尖沾着淡紫色的花瓣碎屑。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领口别着枚铜制的梅花胸针——那是老伴退休时送她的礼物,针脚处还缠着半根褪色的红绳。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绾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扫过布满皱纹的眼角。

“太叔姨,这勿忘我还能再便宜点不?”门口传来清脆的女声,是刚下班的公西?,她穿着灰色的汽修服,袖口沾着机油,手里拎着个工具包,包上挂着的平安符晃来晃去。

太叔龢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笑着摆手:“小公西,这花是你叔当年选的品种,便宜不了。”她指了指花架最上层,“不过你要是要那束向日葵,算你半价,昨天刚到的,还新鲜。”

公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束向日葵金黄金黄的,花盘朝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追着夕阳跑。她眼睛一亮,刚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是巷口的铁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让让!都让开!”

众人回头,只见西门?推着一辆自行车疯了似的冲过来,车后座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布包上还沾着几片新鲜的牡丹花瓣。她穿着黑色的骑行服,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满是雀斑的脸颊上,额角还沾着点泥土,一看就是刚从郊外赶回来。

“太叔姨!快!把花坊的后门打开!”西门?猛地刹车,自行车在青石板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瞬间散开。

太叔龢皱起眉头:“小西门,你这是咋了?慌慌张张的。”

“别问了!后面有人追我!”西门?急得直跺脚,伸手就去拽太叔龢的胳膊,“快开门,我把东西藏你这儿!”

公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你藏的啥?要是犯法的事,我们可不能帮你。”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腕上的伤疤在夕阳下格外明显——那是当年救徒弟大海时留下的。

西门?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犯法的!是……是我在郊外牡丹园找到的东西,能救南门姐的命!”

这话一出,太叔龢和公西?都愣住了。南门?自从上次赛车受伤后,腿就一直没好利索,最近更是连站都站不稳,医生说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治疗方法,可能就要截肢了。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更嘈杂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怒吼:“跑!我看你往哪儿跑!把东西交出来!”

太叔龢不再犹豫,转身从柜台下拿出钥匙——这是老伴生前留下的,钥匙链是个小小的铜制花铲——打开了花坊后门的锁。后门通向一个狭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墙角堆着几个旧花盆,其中一个花盆上还留着太叔龢老伴画的笑脸。

“快进去!”太叔龢推着西门?进了院子,“把东西藏在月季丛后面的那个旧花盆里,我这就去应付他们。”

西门?点点头,抱着布包钻进了月季丛。公西?则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当年在拳馆练出的气势,到现在还没完全褪去。

很快,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冲进了花坊,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走路时“哗啦哗啦”响。他扫了一眼花坊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太叔龢身上:“老太婆,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跑进来没?”

太叔龢端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神都没抬:“没看见。这花坊就我一个人,哪来的什么黑衣服女人?”

壮汉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掀花架上的花盆:“没看见?我明明看到她跑进来了!你们最好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公西?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这位大哥,凡事讲个道理,你不能在别人店里乱翻吧?”

“道理?”壮汉一把推开公西?,“在这百福巷,我就是道理!”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跟着起哄,开始在花坊里乱翻,花瓶摔碎的声音、花瓣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太叔龢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疼得直皱眉——这些花都是她和老伴一点点养起来的,每一株都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壮汉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猖狂了:“报警?你报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哐当”一声——是花盆摔碎的声音。

壮汉眼睛一亮,转身就往院子里冲:“我就知道藏在这儿!”

太叔龢和公西?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只见西门?正蹲在地上,看着摔碎的花盆发呆,布包掉在一旁,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是一株通体雪白的牡丹,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找到了!”壮汉伸手就要去抢那株牡丹,“这可是能治百病的‘雪顶牡丹’,你居然敢私藏!”

西门?猛地站起来,挡在牡丹前:“这是我找到的!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壮汉冷笑一声,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就凭这个!”

公西?见状,立刻摆出了格斗的姿势,当年在拳馆学的招式瞬间涌上心头:“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小姑娘!”

壮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就你?还不够我打一拳的!”说着,他就挥拳朝着公西?打去。

公西?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这是当年漆雕?教她的擒拿术。壮汉疼得“嗷嗷”直叫,手里的弹簧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小弟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太叔龢急中生智,拿起墙角的洒水壶,朝着他们就泼了过去:“你们这些强盗!给我滚出去!”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巷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是亓官黻来了。她骑着一辆旧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废品筐,筐里还放着几本书。看到花坊里的情景,她立刻停下车,从筐里拿出一根铁棍:“你们在干什么?”

亓官黻的出现,让壮汉等人顿时慌了神。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个收废品的老太太不好惹,当年为了追查化工厂的真相,连老板都敢得罪。

“我们……我们就是来买花的。”壮汉强装镇定地说。

“买花?”亓官黻冷笑一声,指了指满地的狼藉,“买花需要把店砸了?需要拿刀?”她一步步逼近,手里的铁棍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我看你们是来抢东西的吧!”

壮汉知道打不过他们,只好带着小弟们灰溜溜地跑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西门?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雪顶牡丹捡起来,心疼地说:“还好没摔坏,这可是南门姐的希望。”

太叔龢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人能抢走它。”她转身看向公西?,“小公西,你赶紧给南门姐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公西?点点头,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亓官黻则蹲在地上,帮着太叔龢收拾摔碎的花盆,她的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划破了,鲜血滴在淡紫色的勿忘我花瓣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没事吧?”太叔龢赶紧拿出纸巾,帮她擦掉手上的血,“我这就去给你拿点止血的药。”

亓官黻摆摆手:“没事,小伤而已。”她看着那株雪顶牡丹,好奇地问,“这花真的能治南门姐的腿?”

西门?点点头:“我听郊外牡丹园的老园丁说,这雪顶牡丹是百年难遇的珍品,能活血化瘀、通经活络,正好能治南门姐的腿伤。”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需要配合一些中药,我已经把药方记下来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中药名称:当归、川芎、红花、独活……每一味药后面都标注着用量和用法。

太叔龢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这些药都是常见的中药材,我认识一家中药铺,明天我去帮你们买。”

就在这时,公西?挂了电话,兴奋地说:“南门姐说她马上就过来!她还说,要带点东西来感谢我们。”

众人相视一笑,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太叔龢从花架上拿起一束勿忘我,递给西门?:“拿着吧,这花配你今天的经历,再合适不过了。”

西门?接过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淡淡的清香让她瞬间放松下来。她看着院子里的月季、花坊里的勿忘我,还有身边的朋友们,突然觉得,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只要有大家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夕阳渐渐落下,余晖透过玻璃门洒进花坊,给每一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巷口的狗尾草还在随风摆动,修车铺的金属敲击声依旧清晰,而“勿忘我花坊”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突然,花坊的玻璃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众人抬头看去,都愣住了——这个女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请问,这里是勿忘我花坊吗?”女人的声音温柔动听,像泉水叮咚作响。

太叔龢点点头:“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把礼盒放在柜台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株和雪顶牡丹一模一样的白色牡丹,只是花瓣上还沾着些水珠,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我是来送花的。”女人笑着说,“有人托我把这株雪顶牡丹送到这里,说是给一位姓南门的女士。”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西门?皱起眉头:“你是谁?是谁让你送的?”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了指礼盒里的牡丹:“这株牡丹比你们刚才找到的那株更珍贵,它不仅能治腿伤,还能……”她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太叔龢就刺了过去。

“小心!”亓官黻反应最快,立刻举起铁棍挡在太叔龢身前。匕首“哐当”一声刺在铁棍上,溅起了火花。

女人见状,转身就想跑。公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掉在了地上。西门?则趁机绕到她身后,将她死死地抱住。

“说!你是谁派来的?”公西?怒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女人冷笑一声,突然用力挣扎起来:“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的人马上就到!这株雪顶牡丹,你们谁也别想拿到!”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

太叔龢看着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礼盒里的牡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刚才那个壮汉的同伙?你们是为了这株雪顶牡丹来的?”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众人看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巷口的警笛声,还在不断地靠近。

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百福巷口,红蓝交替的灯光透过花坊的玻璃窗,在满地狼藉的花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名民警走进来,看到被控制住的白衣女人和地上的匕首,立刻上前出示证件:“我们接到报警,这里发生了持刀伤人事件?”

亓官黻放下铁棍,指了指地上的女人:“是她,拿着匕首要刺这位老人家,还带着和我们刚找到的一样的雪顶牡丹,应该是之前那伙抢花人的同伙。”她又指了指角落里的壮汉遗落的弹簧刀,“还有这个,都是他们的凶器。”

民警迅速给白衣女人戴上手铐,女人垂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脸,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不甘。就在民警准备将她带走时,她突然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那株牡丹……你们最好别用,它可不是什么救命的药。”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沉,西门?忍不住追问:“你什么意思?这牡丹到底有问题?”女人却不再说话,被民警押着走出了花坊,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太叔龢拿起礼盒里的雪顶牡丹,仔细端详着,花瓣上的水珠似乎比刚才更多了些,凑近闻时,除了牡丹的清香,还隐约带着一丝淡淡的药味。“这味道不对劲,”她皱起眉头,“和普通的牡丹不一样,倒像是掺了什么东西。”

亓官黻也凑过来闻了闻,点头道:“确实,我之前在废品站见过不少中药材,这味道有点像……曼陀罗。”她的话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曼陀罗有毒,若是掺在牡丹里,用在南门?的腿上,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公西?的手机响了,是南门?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刚说了几句,脸色就变了:“什么?你在路上遇到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挂了电话,公西?着急地说:“南门姐刚才在巷口附近,遇到了几个和之前那伙人穿一样衣服的人,幸好她反应快,躲进了旁边的胡同,现在正在往这边赶,不过可能要晚一点。”

太叔龢把两株雪顶牡丹都放进了盒子里,盖上盖子:“看来这牡丹背后的水不浅,不仅有壮汉那伙人,还有这个白衣女人,他们肯定不是为了简单的抢花,说不定和南门姐的腿伤有关。”

亓官黻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眼神坚定:“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明天我陪你去中药铺,让老中医看看这牡丹到底有没有问题,顺便把药方里的药买齐,可不能让南门姐白白冒险。”

西门?点点头,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刚才亓官姨反应快,不然太叔姨就危险了。还有那个女人说的话,我总觉得不对劲,她肯定还知道些什么。”

众人正说着,花坊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南门?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明亮。她看到满地的狼藉和众人凝重的表情,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在胡同里听到警笛声,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太叔龢赶紧走过去,扶着她坐下:“没事,就是遇到了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不过这雪顶牡丹,可能有点问题。”她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门?,包括白衣女人的出现和曼陀罗的猜测。

南门?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礼盒里的雪顶牡丹,轻轻摸了摸花瓣:“我就觉得奇怪,之前赛车受伤后,总有人在暗中盯着我,这次西门找到牡丹,他们又这么拼命地抢,看来是不想让我的腿好起来。”

公西?握紧拳头:“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们都会帮你查清楚!明天先让老中医看看这牡丹,要是真的有问题,我们就报警,让警察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夕阳彻底落下,夜色笼罩了百福巷,花坊里的灯被点亮,暖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太叔龢从花架上拿起几株向日葵,插进破碎的花瓶里,金黄色的花盘在灯光下依旧耀眼。“别担心,”她看着众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再难的事也能扛过去。这向日葵,就像我们的希望,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朝着光的方向生长。”

众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和担忧渐渐消散。南门?看着眼前的朋友们,心里充满了温暖,她知道,有他们在,自己一定能渡过难关。而那两株雪顶牡丹,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仿佛在等待着被揭开的秘密,花坊里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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