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
刘给夏侯始昌倒了一壶酒,心痒难耐的道:“老师,计將安出?”
夏侯始昌端著酒呷了一口,道:“事以秘成,但你我师徒,为师自就不隱瞒那么多了。”
“事情的关键在檀何,灵感来自上次陛下生病。”
刘有些疑惑,不知这两件事怎么联繫到一起。夏侯始昌也没卖关子,当即开口道:“陛下年岁已高,生病乃常有之事。”
“若下次他再生病,檀何就能发挥作用。只要他能將陛下的病和巫蛊联繫在一起,那就想办法在太子宫埋巫蛊“
这些只是老夫大致的想法,具体细节还未想清楚明白,若一切都成,再加上外廷那群和太子有仇的人去调查,一定会让太子再无翻身的机会。”
刘愣了一下,激动的握拳道:“老师!这—太好了!”
夏侯始昌微微摇头,道:“暂时只是这么个方向,具体细节需要想清楚,不能出现任何一点紕漏,必须慎之又慎!”
刘重重点头。
“此事勿要和任何人说,是任何人!”
刘道:“老师,我都明白,您放心!我也会好好想一想。』
“嗯!”
刘脸色兴奋到了扭曲,他恨太子宫,尤其刘进,他的两个舅舅都因刘进而死,若这次成功,
他一定要將刘进千刀万剐!
仿佛看出刘的心思,夏侯始昌道:“你不能对太子宫那边表现出任何的仇恨,你还没坐上那个位置。
“是!”
汉武帝到底还是惦念著他的长生不死,在郊外看到檀何的时候,就心痒难耐,即便刘进劝过他,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又听闻檀何已来皇城,正在给外廷群臣诊治身子,汉武帝心中愈加悸动。
“去召檀神仙过来见朕!”
“喏!”
檀何听到汉武帝召见,心中万分激动,他来长安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见汉武帝,这些年他研究了许多阴阳灾异说,也研究了许多祭祀学说,他自信已经能凭著学问应付天子一切的问詔,所以才会孤身来长安。
先从民间打开名声,然后吸引官僚举荐给天子,实际上他做的每一步都无比正確,后仓的学生接见了他,並且宣扬了他的名声,如此才有现在被陛下选中召见的一幕。
檀何整理了一下衣袍,立刻跟著內宦朝未央宫內城而去。
同一时间,丞相公孙贺也第一时间找到了刘进,並且告诉刘进檀何被陛下召见的消息。
刘进微微额首,然后快速朝未央宫而去。
不管檀何是谁的人,也不管他什么目的,现在给他除掉一定是正確的选择。
等刘进抵达未央宫的时候,檀何正和汉武帝坐在內殿內討论长生学说。
看得出来汉武帝对檀何的回答十分满意,当即大方的赏赐了他郎官,准许他隨时入宫覲见,不必通票,可於宫中骑马,这种殊荣,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刘进才抵达宣室殿外,檀何刚从內殿走了出来,依旧仙风道骨、衣诀飘飘,一阵秋风吹拂进宣室殿,让檀何看上去更有几分神仙縹緲的感觉。
刘进拱手对內殿行礼,道:“孙儿参见皇祖父。”
“嗯。”
刘进看了一眼檀何,檀何躬身道:“微臣参见皇孙殿下。”
“微臣?”
“你什么时候成了大汉的臣僚?”
汉武帝眉,沉声道:“休要对檀神仙无礼。”
“神仙?”
刘进微笑道:“皇祖父,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啊,皇祖父当谨慎小心,避免被人欺骗。”
檀何眉宇微,笑著道:“皇孙殿下对微臣颇有看法。”
“陛下,微臣就不影响您祖孙之间的情感了,这官职微臣便不要了,微臣立刻离开长安。”
“慢著。”
汉武帝焦急开口,厉声对刘进道:“朕说了!让你休要对老神仙无礼。”
刘进道:“皇祖父,我也为你好,此前李少翁李少君公孙卿,哪个不是欺世盗名的骗子啊?”
“若他有真本事,我自不会多说,可仅凭几句话就能证明他是什么神仙,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檀何沉默片刻,淡淡的开口道:“既皇孙殿下不信,那微臣也不得不露点真本事了。”
“陛下,微臣越,请准许微臣於大殿施法。”
“嗯。”
“微臣此番会沟通仙人进入纸人身上!”
檀何依旧和郊外一样,从背后抽出木剑,旋即將纸片人扔到空中,木剑摩擦头髮,嘴中念念有词。
“上来!”
“速速!”
那纸片人不偏不倚,恰好贴在木剑剑尖,他將剑翻过来,纸片人依旧和木剑牢牢捆绑在一起。
旋即他又拿出另一把木剑,继续摩擦头髮,两柄木剑放在一起,纸片人竟在中间悬浮了起来。
这一幕,將外殿的太监看的目瞪口呆,纷纷跪地拜謁神仙,
“得罪了!”
檀何开口,將木剑收回,纸片人也仿若了一样落在了地上,
他振振有词的道:“方才神仙已经上了纸片人身,奈何吾的法力和仙缘暂且不够,只能请神片刻,仍旧需要修炼。”
刘进想了想,拱手对內殿汉武帝道:“皇祖父,可否用一下毛笔?”
“嗯。”
刘进快速去了龙岸前,將毛笔拿在身上,嘴里学著檀何念念有词:“上来!”
毛笔在头髮上摩擦片刻,那纸片人竞直接从龙岸上站了起来。
內宦太监看到这一幕,瞬间瞪大了眼珠,
內殿汉武帝听到內宦稟告这一幕,也猛地站起了身,惊呼道:“你也懂仙法?”
檀何的脸色现在已经有些白了,身躯微微颤了颤,拱手道:“陛下,微臣方才施法过多,需要回去休息。”
“別走呀。”
刘进拦住了他。
檀何慌忙道:“皇孙殿下,速速让开,我此时很虚弱。”
“神仙,神仙好像上了吾身。”
“人君刘彻何在?”檀何声音一变。
刘进心道他还会变身,於是小心翼翼从他背后抽出木剑,朝著他菊隨手捅了过去。
“啊鸣!”
刘进:“?神仙又从你身上下去了?”
檀何:“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