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胡说什么呢。”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我胡说?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心思?”贾张氏撇撇嘴,“吴硕伟现在出息了,有钱了,你想去巴吉他,我不拦你。但你记着,你是我贾家的人,凡事得有分寸。”
“我知道了。”秦淮茹低声应着。
这时,贾东旭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拉着一张脸,象是谁欠了他钱。
“东旭,这是怎么了?”秦淮茹迎上去问。
“吴硕伟那小子,今天相亲八成是成了!”贾东旭愤愤地说,“我在街上听人说的!”
“这个死绝户,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贾张氏先是咒骂了一句,随即又有些无奈,“……可那又关你什么事?”
“妈,您忘了?”贾东旭压低声音,眼里冒着火,“棒梗的腿,就是他害的!这仇咱们不能不报!”
“对!必须报!他害得我孙子,就得让他不得好死!”贾张氏顿时来了精神,凑过去问,“那你想怎么报?”
“我……”贾东旭咬了咬牙,“等他晚上不在家,我去他屋里‘拿’点东西回来,让他也尝尝损失的滋味!”
“你疯了!”秦淮茹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他,“那叫偷!被抓住是要去劳改的!前几天棒梗才吃了亏,你忘了吗?你要是也进去了,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啊!”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怕什么?我还能跟棒梗那小孩子一样?”贾东旭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我就拿点吃的用的,他家东西多,发现不了。”
“东旭,你听我一句劝,别冲动!”
“你少管我!”贾东旭说完,根本不听劝,转身又出了门,在院里溜达,显然是在等机会。
……
傍晚,吴硕伟推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就看见贾东旭象个没头苍蝇一样,在他家门口附近来回踱步。
“干什么呢?”吴硕伟停落车,冷冷地问。
贾东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身,眼神躲闪:“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在我家门口转悠?”吴硕伟推着车,一步步向他走近。
“我……我就是路过。”贾东旭嘴硬道。
“路过?”吴硕伟的眼神象在看一个傻子,“你家在左中院,我家在右中院,你从这儿路过?”
“我……”贾东旭被问得哑口无言。
“哥温——滚!”吴硕伟懒得跟他废话,吐出一个字,推开他,自顾自地掏出钥匙开门。
贾东旭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吴硕伟的背影。
吴硕伟进了屋,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孙子,贼心不死,肯定是想来偷东西。”他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给他个教训。”
他心念一动,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套简易的防盗设备,为此花掉了1个冷血点。
【兑换防盗设备一套,消耗冷血点1。】
【当前冷血点馀额:795】
这设备构造不复杂,内核是一个弹射机关,连接着一包石灰粉。
他把设备巧妙地安装在立式衣柜的门后——这个年代,家里值钱的东西和票证大多藏在衣柜里。
只要有人从外面撬锁,牵动的机关就会触发,将整包石灰粉对准开门人的脸喷射出去。
吴硕伟仔细调试好角度和力度,确认万无一失。
他坐回椅子上,给自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吧,贾东旭!我这里有‘好东西’等着你。”
晚上十点,大院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白天孩子们吵闹、大人们说话的声响都沉淀下去,只剩零星的野猫在墙角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
贾东旭从自家屋里出来,像只猫一样,脚尖点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手里攥着一根磨得发亮的铁丝,那是他从厂里机修车间顺回来的。
他走到吴硕伟家门口,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又朝院子两头各看了一眼。
月光很亮,院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
确认没人,他蹲下身,把铁丝插进锁孔。
这把铜锁是吴硕伟新换的,比院里其他人家的都大一圈。
贾东旭心里骂了句,手上的活儿却没停。铁丝在锁芯里轻轻刮擦、拨动,他全神贯注,额头上慢慢渗出汗来。
过了大概一袋烟的工夫,锁头里“咔”地响了一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锁开了。
贾东旭心里一松,随即升起一股得意——他想起前两天儿子棒梗学着撬邻居家的煤棚子,被人当场抓住,他当时还把儿子揍了一顿。
“到底还是老子的手艺精,这门技术,儿子还差得远。”
他推开门,闪身进了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主屋旁边隔出来的一间小耳房。
吴硕伟家不大,一大一小两间屋,加起来不到四十平米,但在普遍只有一间房的四合院里,已经算得上宽敞了。
屋里有股淡淡的煤油味,还有食物的香气。
贾东旭打开自己带来的蛇皮袋,把桌上盖着防蝇罩的半盘花生米、一小块咸肉,还有橱柜里的白面、棒子面,全都往袋子里划拉。
他干得很麻利,连挂在墙上的半瓶油、一小撮盐和酱油瓶子都摘下来,小心地放进袋子。
在这个年代,物资实行严格的计划供应。
城市居民每人每月的口粮、食油、肉类都有定量,需要凭票购买。像白面、猪油、肉,都是寻常人家要省着吃的“硬通货”。
吴硕伟作为轧钢厂的技术员,除了工资高,厂里有时还会发些紧俏的福利,这让院里不少人都眼红。
看着鼓起来的蛇皮袋,贾东旭的贪念更盛了。
他啐了一口:“一个没家没口的绝户,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技术员,一个月九十九块八,能耐不死你!”
他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没准就藏在主屋里。
而主屋唯一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靠墙立着的大衣柜。
贾东旭走到衣柜前,伸手去拉柜门。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团白色的粉末“噗”地一下喷了出来,兜头盖脸全糊在了他脸上。
“啊!”
贾东旭发出一声不象人声的惨叫,手里的东西全掉在了地上。
他只觉得眼睛里像被泼了开水,又烫又疼,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捂着眼睛跪倒在地,身体因为剧痛不住地抽搐。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此时,轧钢厂的技术科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吴硕伟刚画完一张零件图,他放下铅笔,揉了揉手腕。
脑海里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入室盗窃,防盗设备已触发。】
吴硕伟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点一刻。他嘴角动了动,露出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冷漠的笑。
“时间倒是掐得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