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外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热闹,小丫鬟跑进来喊道:“大帅!外面有人放烟花了!好大一朵,像牡丹似的!”
大帅闻言不开心的说道:“这是谁啊,比我帅府还气派,喜顺,去给我查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奉天这么嚣张。
喜顺刚应了声 “哎”,转身要往外走,杨雨霆连忙伸手拦着:“大帅,您别较真!这大过年的,放烟花图个热闹,指不定是哪个商户或是百姓家,见咱们帅府红灯笼挂得喜庆,也跟着凑趣呢!要是真去查,反倒扫了大伙儿的兴。”
五夫人也跟着笑:“是啊爷,您听雨霆的。这烟花放得好看,小成要是在这儿,保准得拉着您的手蹦着喊‘爷爷快看’,等初三汉庆他们回来,咱们也在院里放几串大的,比这个还热闹,让小成过够瘾。”
大帅摸了摸怀里小成的画,嘴角不自觉地松了点,却还嘴硬:“哼,也就你们惯着!要是搁以前,在奉天城敢这么跟帅府抢风头,我早让人把烟花给收了!” 话虽这么说,却朝喜顺摆了摆手,“行了别去查了,让他们放吧,大过年的,别扰了百姓的兴致。
王永疆则是说道:“大帅,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咱们奉系给了他们信心,让他们免受战乱,而且咱们的经济也起来了,百姓手里面有钱,也愿意花钱了,这在我看来,简首是一片欣欣向荣。”随后王永疆接着说道:“不知道大家也没有注意过,今年过年的街上小商小贩的尤其多,敢问大家,如果大家都不去花钱,谁去摆摊。”
大帅笑着,指了指王永疆说道:“看看人家王秀才,不愧是读过书的,这话说的我都明白了,就是不仅是咱们奉系有钱了,奉系下面的百姓也有钱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大帅。”王永疆推了推眼镜,在少帅的发展下,他像是刚发现了战争的好处,以往的他都是最反对开战的,现在嘛。
冯镛放下汤勺,接话道:“可不是嘛!鲁省去年秋收后,不少百姓把原来的土坯房拆了盖砖房,还有人凑钱请先生办私塾,我上次去兖州巡查,见着个老农拉着粮车往城里送,车辕上还挂着他儿子的学堂书包,说‘奉军来了不抢粮,娃还能念书,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这话让暖阁里的气氛更热了。辅帅磕了磕烟杆,笑着道:“咱们在黑省也一样,去年少帅让民政厅在矿场周边盖了两所小学,矿工的娃上学不用交钱,还管午饭,汉斯先生路过时,见着娃们在操场跑步,还特意让人给学校送了两箱铅笔,说‘要让孩子有文化,才能造更好的机床’。”
王永疆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大帅,今年奉天城里也添了三座诊疗所,都是少帅让人从北平请的大夫,百姓看个头疼脑热不用再找郎中,药钱还能报销一半,我上个月去城郊考察,见着个老大娘拉着大夫的手哭,说她孙子得了急病,要是搁以前,早没了,现在却能救活,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五夫人听得眼眶发热,给王永疆添了块糖糕:“王先生说得在理,百姓日子过好了,才会真心向着咱们奉系。刚才我让丫鬟去门口看看,见着卖糖画的小贩围了一圈孩子,还有人买了灯笼送给站岗的卫兵,说‘辛苦你们守着家,咱们才能安稳过年’。”
大帅摸了摸怀里小成的画,嘴角终于露出真切的笑:“他妈了个巴子的!以前打仗,百姓见着咱们就躲,现在倒主动送东西 ,这才叫根基!汉庆这小子躲在於家屯也值了,没白让他折腾这么久,不过王永疆,我倒是听小六子说过,咱们还得赶紧发展,现在全靠着从倭国贷款,这不行的。”
正说着,五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对丫鬟道:“去把电话挪到廊下,给於家屯打个电话,让小成跟大帅说句话,别让老爷子总惦记着。”
大帅耳朵一动,却故意板着脸:“打什么打!那臭小子说不定正跟村里的娃堆雪人,哪有空理我?” 话虽这么说,却坐首了身子,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怀里的铜手枪。
没一会儿,丫鬟来报:“电话通了!少夫人接的,说小成正抱着冻梨啃呢!”
大帅干咳一声,起身往廊下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些。众人忍着笑,只听廊下传来他刻意放粗的声音:“汉庆?让小成接电话!” 没一会儿,又传来他放软的语气,“臭小子,还知道想爷爷? 冻梨别吃太多,凉! 烟花?等你回来,爷爷给你放最大的!”
暖阁里的人都听得清楚,冯镛凑到庭书身边,打趣道:“看看老叔,嘴上硬得像铁,对着小成比谁都软!你以后娶了媳妇,生个娃,保管你爹比谁都上心!”
庭书脸一红,端起茶杯挡着脸:“别拿我打趣!开春还得跟着汉斯拆机床呢,哪有功夫想这些?”
辅帅笑着瞪了他一眼:“拆机床还能拆一辈子?等蒙古骑兵来了,你跟着去草原巡逻,说不定就能遇着个知冷知热的姑娘,到时候我亲自去提亲!” 这话逗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连王永疆都忍不住扶了扶眼镜,毕竟来自亲爹的吐槽,最为致命。
“而且冯镛说的不错,等你孩子出来,我天天带着我大孙子玩,让小成带着他玩,就跟你们几个小时候一样,不过到时候我得看着,可不敢跟你们几个混世魔王一样!”辅帅的话说完,他们几个把兄弟都笑了,受伤害的只有他们这些小辈儿。
庭书被辅帅这话逗得耳根通红,手里的糖糕咬了一半就停在嘴边,慌忙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热水烫得他龇牙咧嘴,却正好借故岔开话题:“爹!您别总说我!汉斯先生昨天还跟我念叨,说那批改装卡车的钢板图纸得再改改,三厘米太薄,五厘米又怕动力跟不上,开春还得去黑省钢铁厂盯着炼钼钢,哪有功夫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