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这么办,不过汉庆,你就打算这么着了?真谈和?还是借着谈和的名义往关内调兵?”杨雨霆一键三连,让少帅有点愣,难度他是什么很阴险的人吗?
“呃,那要不然呢,现在多人人都盯着咱们,而且我目前也不想打了,先不说奉系的财政支不支持咱们打下去,就说首奉大战,刚刚歇了一口气,咱们就又开始打,再打下去,就成了拼家底的时候,而且谁敢保证没有其他人伸手,重机枪,山炮、榴弹炮、迫击炮,咱们都要大量配备,当然了,我还是想发展一下民生问题。
“大帅也跟我谈了,跟你的意思差不多,我估计你俩肯定是商量过了。”
“嗯,我跟我爹商量过了,他也是支持不打,毕竟刚刚经历了首奉大战,又大整军,很多部队都还没有把武器装备配备齐全。”少帅看着杨雨霆,顿了顿接着道,“先发展吧,炼油厂可以出沥青了,先把咱们关外全部铺上沥青,到时候后勤就方便多了。”
冯镛接到少帅的指令时,正蹲在德州城墙上检查战壕工事。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指尖划过新加固的沙袋,对身边的储世新道:“首系想谈?怕是撑不住了。” 说着,他展开少帅发来的电报,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少帅让咱们定在天津卫谈,还要首系先放战俘、退地盘,这条件够硬,就看他们接不接。”
储世新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眉头微蹙:“天津卫是咱们的地盘边缘,咱们去谈判得带足护卫,我建议让三营跟着,再调两门迫击炮藏在城外,万一出事能接应。” 冯镛点头,当即让人拟电回复少帅,又派侦察兵连夜往天津方向探路,重点盯着首系的布防和粮道 ,他可没忘了,首系之前还靠倭国的军火撑场面,如今虽没了补给,难保不会玩阴的。
不出两日,首系那边就回了信,答应先释放三十名奉军战俘,也愿意退出鲁省的三个据点,但要求谈判时允许他们带二十名护卫,还想让天津商会的人当见证,冯镛把消息传给奉天时,少帅正在黑省兵工厂视察新造的步兵炮,汉斯正蹲在炮管旁,用游标卡尺测量膛线深度,见少帅过来,笑着递过一份报告:“少帅阁下,改进后的步兵炮试射了五十发,炮闩没出一次故障,射程比原版还远了两百米,要是量产,每月能造五十门。
少帅接过报告,嘴角勾起笑意:“辛苦你了,汉斯先生,等这批炮造好,先给热河的吴大舌头送过去,他那边正缺重火力。” 转身对徐承业道,“告诉冯镛,答应首系的条件,但让天津商会的人必须是咱们信得过的,我等着。”
徐承业刚要去发报,通讯兵就捧着一份急电跑进来,脸色带着几分凝重:“少帅,鲁省黑风寨的人袭扰了咱们的粮道,抢走了两车棉衣和粮食,还伤了五个运粮兵!” 少帅捏着电报的指尖骤然收紧,眼底闪过冷意:“黑风寨?怕是背后有人指使吧,让冯镛派骑兵连去清剿,务必把粮道夺回来,另外,让情报站查清楚,黑风寨背后和谁有联系。”
“算了,徐承业,我不在乎了,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跟冯镛说,让第五军抽一个加强旅把黑风寨打掉,顺便你帮我问问冯镛,怎么在鲁省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土匪都没肃清。”少帅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陷入了怪圈,他为什么要知道谁在背后捣鬼,一力破十会就好了。
徐承业捧着少帅的指令,转身就往电报室跑,军靴踩在公署走廊的青砖上,声响急促却稳当 —— 他知道这道命令背后的分量,少帅看似 “不在乎” 谁在背后捣鬼,实则是不愿再被琐事牵绊,要以雷霆手段斩断干扰发展的乱麻。
电报传到德州时,冯镛刚把首系谈判代表送走,他捏着电报纸,指腹蹭过 “抽加强旅清剿黑风寨” 几个字,对着储世新冷笑一声:“少帅这是嫌咱们在鲁省太安生了!不过也好,这群土匪搅得粮道不得安宁,早该收拾了,老储啊,咱俩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储世新正低头擦拭腰间的手枪,闻言抬头道:“我手下加强旅刚换了新装,正好拿黑风寨练练手,我让人查了,黑风寨盘踞在鲁省和首隶交界的虎头山,寨子里有三百多号人,听说最近多了些带三八大盖的家伙,怕是有外援。”
“外援?还能是谁?” 冯镛把电报拍在桌案上,眼神沉了沉,“不用想,肯定是倭国搞的鬼!先别声张,黑风寨我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我会在鲁省全面打击土匪,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不是给咱俩上眼药。”
储世新接了命令,当天下午就点齐了加强旅的弟兄,自己更是亲自带队,鲁省也开始下雪了,风裹着雪沫子往人领子里钻,士兵们却个个精神头十足 ,刚换的新步枪擦得锃亮,枪托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腰间的手榴弹袋鼓鼓囊囊,连马蹄子都裹了麻布,怕踩雪出声。
“都给我记着!” 储世新翻身上马,声音裹在风里却格外清晰,“黑风寨的土匪手里有倭国的枪,不是普通蟊贼!动作要快,别让他们跑了一个,更别伤了附近的百姓!”
队伍往虎头山赶的时候,冯镛正坐在德州城的指挥部里,盯着墙上的鲁省地图。桌上摆着首系送来的战俘名单,三十个名字个个都有编号,旁边还附了关押地点 ,首隶沧州的一个旧兵营。他手指在名单上划了划,对身边的参谋道:“明天首系就要退出咱们的地盘,咱们第五军虽然没接到命令,但是热河调动了两个师拱卫天津卫,咱们是不是也要有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