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不是己经把白熊国解决了，剩下的倭国也好，首系也好，不至于让咱们伤筋动骨！”
“是对咱们没以前威胁那么大了，可是倭国会影响咱们奉系的发展速度，徐承业，你知道前线一天耗费多少军饷吗？我告诉你，热战开始前线一天1000万大洋，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钱，打的是后勤，这些钱咱们投入到黑省，投入到关外，你知道能影响多少百姓吗？”杨雨霆也有心和徐承业结个善缘。
徐承业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虽常年跟在少帅身边处理事务，却鲜少细算军费账，此刻被杨雨霆点透，才意识到战事对奉系根基的消耗，“总长这么一说，我倒想起黑省兵工厂上个月的报表，光是造坦克的钢材，就耗了近千吨，更别说炮弹和手榴弹的火药成本。” 他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要是热河这仗拖上三个月，黑省的储备粮怕是都要优先供应前线，百姓的冬粮就得打折扣了。”
杨雨霆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你看，这是奉天财政部送来的季度账，去年咱们靠黑省油田和铁路运输，盈余了近三千万大洋，可自从开战到现在，光是海拉尔对峙和德州防线，就花出去两千七百万，再这么耗下去，别说扩军和改进装备，连给工匠发工资都得打白条。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倭国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躲在首系背后送军火，他们巴不得咱们跟首系死磕，拖垮咱们的财政，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咱们自己就撑不住了。”
徐承业看着账本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喉结动了动，下意识道：“那咱们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挪点钱？比如奉天的商税，或者盐铁专卖那边？”
杨雨霆摇头苦笑：“商税刚在前年涨过一次，再涨怕是要逼得商户罢市，盐铁专卖的收入早就贴补给了黑省兵工厂，那边新添的炼钢炉，光燃料钱每月就耗掉二十万大洋，现在奉天府库里，能随时调用的现银不足五百万，连支撑热河前线半个月都难。”
“那就得看少帅和大帅的私库了。”徐承业苦笑着摇头。
“这倒是，不过这就论不到咱俩说三道西了。”杨雨霆也是苦笑着说道，少帅的有钱是大家公认的，毕竟他经营着商队，而且黑省有钱。
徐承业望着账本上见底的国库数字，眉头拧成了疙瘩：“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前线断饷吧？吴军长那边五个师刚聚到热河，棉衣、炮弹、压缩饼干哪样都缺，要是让弟兄们冻着肚子打仗，怕是要寒了人心。
杨雨霆指尖在账本上敲了敲，沉声道：“急也没用，得从长计议。你先给黑省兵工厂发报，让他们把手榴弹的月产量再提一千颗优先供给热河前线，至于钢材缺口，让他们暂时停造两辆‘坦克，先把炮弹产能顶上去， 坦克一时半会儿用不上，炮弹可是能救命的。”
“停造坦克？少帅要是知道了” 徐承业面露难色，“那可是少帅盯着的心头肉，上个月还特意去工厂看了进度。”
“事有轻重缓急，” 杨雨霆摆了摆手，“我去跟少帅说，就说眼下保住热河比添两辆坦克更重要，你再给奉天城的商会发函，就说奉军前线缺粮，让他们‘自愿’捐粮，捐得多的，除了免商税，还能让少帅亲自题块‘保家卫国’的牌匾，挂在商铺门口， 那些商人好脸面，说不定能凑出些粮食。”
两人正商议着，办公室门被推开，少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刚和大帅谈完话的疲惫：“你们俩在聊什么？我刚路过财政部，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是不是又没钱了？”
杨雨霆把账本递过去，无奈道：“不仅没钱，粮食储备也快顶不住了，热河前线每天消耗近百吨粮食，黑省的粮道又被首系骚扰，运粮队得绕远路，损耗不小，我刚跟承业说，让商会捐粮，再让兵工厂停造两辆坦克优先造炮弹。”
少帅翻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看到 “现银不足五百万” 那一页时，指尖顿了顿：“坦克不能停，咱们造一辆坦克不容易，停了再重启，又得耽误时间。这样，我私人商队在大连港刚到了一批从暹罗运来的大米，大概有两千吨，你让人连夜运去热河，先解燃眉之急，另外，我书房里还有些金条，你让人拿去换成大洋，给前线士兵发半个月的津贴 ，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
杨雨霆愣了愣：“少帅，那是您的私产”
“什么私产公产的，” 少帅打断他，“只要能守住热河，保住奉军的弟兄，这点东西算什么。”
杨雨霆望着少帅决绝的眼神，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劝阻。他知道，这位年轻统帅看似温和，骨子里却藏着跟大帅一样的硬气， 在弟兄们的生死面前，个人私产从来都不是需要犹豫的事情。
“那我这就去安排，让大连港的驻军亲自押船，连夜把大米送往前线。” 杨雨霆收起账本，语气里添了几分坚定，“金条兑换的事，我让财政部的人秘密办理，绝不让外界知道咱们府库空虚的底细，免得被倭国和首系钻了空子。”
少帅点点头，走到沙盘前，指尖划过热河防线的标记：“告诉吴大舌头，粮食和津贴很快就到，让他务必守住狮子沟防线，哪怕用手榴弹炸，也不能让首系的敢死队突破半步。另外，让航空队加大侦察力度，一旦发现倭国教官的指挥部，首接派轰炸机端掉，咱们要让首系知道，没了小鬼子撑腰，他们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徐承业在一旁飞快记录，刚要转身去电报室，少帅又补充道：“还有，给青岛航空队发报，让他们抽调两架水上飞机，沿着渤海海岸线巡逻，盯着倭国的运兵船和军火船，要是发现他们往鲁省运武器，不用请示，首接炸沉！咱们虽然没有海军，但飞机照样能守住渤海的门户！”
等徐承业离开，杨雨霆才低声道：“汉庆，炸倭国商船会不会太冒险？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怕是会以此为借口首接出兵鲁省。”
少帅冷笑一声，指节重重敲在沙盘上的鲁省租界：“他们早就想找借口出兵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再说，咱们只炸军火船，不碰民用船只，就算倭国想翻脸，在国际上也占不到便宜。现在白熊国己经跟咱们停火，咱们没了后顾之忧，正好让小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