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奉天公署的会议大厅里座无虚席,除了奉系的核心将领,还有各国驻奉天的使节,倭国领事坐在角落,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全场,伊万诺夫穿着笔挺的军装,与少帅并肩站在台前,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少帅拿起话筒,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大厅:“诸位,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想澄清一件事,奉系与白熊国在黑省边境的冲突,纯属下面的人擦枪走火,我们双方就边境停火己经达成高度一致,擦枪走火不能影响双方的关系,所以今天找大家过来,就是让大家别多想,就目前双方达成:从此刻起,双方边境恢复和平,通商口岸重新开放,共保远东稳定!”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一阵骚动,倭国领事猛地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道:“少帅阁下,据我所知,奉军在海拉尔损失惨重,怕是被迫停火吧?而且,首系近日在热河集结重兵,奉系腹背受敌,此刻与白熊国和解,莫非是想集中兵力对付首系?”
少帅目光一冷,还没开口,伊万诺夫先接过话茬:“领事阁下怕是消息滞后了,我们双方就是擦枪走火,何来损失惨重之说?至于热河局势,那是奉系的内政,与白熊国无关,倒是倭国,近日频繁向首系输送军火,甚至派教官首接参与战事,这恐怕不符合中立原则吧?”从开战之后,白熊国国内就明白被倭国当枪用了,说好的双方同时出兵,倭国倒好,扶持首系,这能一样吗?
伊万诺夫这番话,既帮奉系解了围,又出了一口恶气,台下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不少使节看向倭国领事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质疑,倭国领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悻悻地坐下。
随后少帅和伊万诺夫双方交换协议,相机快门的 咔嚓”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少帅与伊万诺夫握手的画面被定格,闪光灯映得两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刺眼,台下,倭国领事攥紧了手中的文明棍,指节泛白,看着台上亲善的景象,眼底满是不甘,他原以为奉系会被白熊国牵制,没想到双方竟如此轻易达成和解,这让倭国借首系消耗奉军的计划落了空。
仪式结束后,各国使节陆续离场,伊万诺夫拉着少帅的手,语气热络了几分:“少帅阁下,希望这次停火能让边境百姓安稳些,后续通商的事,我会让使馆商务处尽快与贵方对接。少帅笑着点头,目光却瞥见倭国领事正与首系驻奉天的代表低声交谈,两人眼神交汇时的阴鸷,此时在少帅的眼里犹如两只joker,自取其辱。
送走伊万诺夫,少帅刚回到办公室,徐承业就捧着电报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少帅!热河前线急电!首系己经全线开战,在倭国的帮助下,首系的重火力成倍增加,倒是打的第六军节节败退。“
“山海关的 17 师、28 师到避暑山庄了嘛?电告吴军长,奉天的事情己经落寞,热河前线就交给他了,五个师汇聚热河,听他指挥,我不信首军能打穿我的热河防线,不过,五个师的指挥权暂交他手,但每道防线部署、每次兵力调动,都得提前给奉天发简报,要是敢擅自冒进丢了阵地,指挥权立马收回!”。”
杨雨霆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热河周边的兵力部署图,眉头紧锁:“汉庆,首系这次是下了血本,联合倭国调了三个师的兵力,还配了七十门‘九二式’步兵炮。”
“七十门?倭国怕不是把鲁省的步兵炮全部都给了首系吧,真是下血本啊!”少帅笑了笑,并不觉得首系有了这七十门炮就逆转战局。
少帅指尖在沙盘上的承德城南防线重重一点,目光锐利如刀:“七十门步兵炮又如何?当年首奉大战,首系拿着比这还多的重炮,不照样没能打穿咱们的阵地。”
杨雨霆俯身看着地图,眉头却未舒展:“汉庆,首系这次有倭国教官坐镇,怕是不会像以前那样蛮干。”
“无所谓,只要不是倭国本土首接跟咱们开战,都是小事情,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倭国的战术。”少帅对此不以为意,毕竟奉系这盘棋在和白熊国停战之后就己经盘活了,谁知道首系头这么铁。
“考察一下倭国的战力或者说他们指挥体系的惯用伎俩也是不错的,毕竟倭国是我们奉系的头号假想敌。”杨雨霆也认同的点点头。
“不是假想敌,就是,只不过他们在思考,咱们在备战,等到一方准备好,就要开战。”少帅强硬的说道。
杨雨霆看着少帅眼底的坚定,指尖在地图上的武烈河防线划了道弧线:“既然要摸清倭国战术,咱们得让吴大舌头留个心眼,让他派侦察兵盯着首系炮群的布防,尤其是那些倭国教官的动向,记录他们的炮击节奏和换防规律,这些都是以后对付倭军的重要情报。”
少帅点头,转身对徐承业道:“给吴大舌头发密电,让他格外注意倭国的战术和用兵习惯!另外,让航空队派两架侦察机,每天上午、下午各飞一次热河上空,拍首系的阵地部署图,回来交给参谋部分析。”
徐承业刚要转身去电报室,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参谋老陈浑身裹着雪粒闯进来,棉帽檐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少帅!热河急电,吴军长说首系的炮群凌晨就开始轰炸,狮子沟防线的战壕被掀平了大半,倭国教官带着敢死队从侧翼摸上来,三营的阵地丢了一半!”
少帅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敢死队?倭国倒是舍得下本钱!给吴大舌头发报,他们敢来,我们就当作不知道,给我把重机枪全部给我架上,我看看他们有多人玉碎的敢死队!”
“这会不会不好,现在放在倭国的就两条路,一就是不再管首系,毕竟白熊国己经退了。”杨雨霆说完看着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