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说了” 大帅的脸上笑意吟吟,“吵架没用!要是吵能把老毛子和小鬼子吵走,我天天陪你们吵!”
满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帅的目光落在杨雨霆身上:“雨霆,你是咱们奉军参谋总长,你说说,该怎么弄?”
杨雨霆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先点了点海拉尔:“白熊国援军虽有一个师,还带了坦克营和 152 榴弹炮,但有个致命弱点, 西伯利亚铁路的护路队只有一个排,咱们之前计划围点打援,可惜倭国和首系又蹦了出来,我们只能快速的拿下海拉尔这座孤城,奉军第一军也己经调到了黑省,其实现在咱们的处境不算是太好,第三军团守着黑省,第西军团的装甲合成师、49师、85师在撤退的路上,也就是说黑省己经驻扎了奉军的三个军,一多半的军事力量全部都在黑省。
杨雨霆看了一眼大帅的脸色,然后环视了一周,接着说道:“热河驻扎着吴大舌头的第六军,但是想必吴军长也知道现在的第六军也就是只有一个军的编制,充其量能打出一个半师的战斗力,冯镛的第五军是编制不全的,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倭国在鲁省扎根比在关外扎的更深,他们有租界,有港口,有驻军。”杨雨霆说完,就坐了下来,他把奉系目前的情况都说了出来,难免有人不关注目前的形势。
杨雨霆坐下时,指尖还沾着地图上的红蓝墨迹。会议室里静了片刻,吴大舌头猛地一拍桌子,军帽上的绒毛都震得发颤:“杨总长这话我不爱听!第六军怎么就‘顶多一个半师战斗力’?去年黑省剿匪,我手下的弟兄三天三夜没合眼,硬生生把窜进山林的马匪堵在雪窝子里,连缴获的马枪都能堆成小山!现在虽说编制没补满,但守个热河绰绰有余,总不能因为倭国在鲁省晃了晃,就把黑省的老底子都抽走吧?”
“剿匪和打正规军能一样?” 辅帅放下手里的茶盅,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稳,“马匪没迫击炮,没重机枪,更没倭国顾问帮着画战术图!你去德州前线看看,首系的兵现在拿着倭国造的‘九二式’重机枪,打起来跟不要钱似的,冯镛的人躲在碉堡里都能被穿甲弹打穿,你那第六军的老步枪,能顶住这火力?”
吴大舌头脸涨得通红,刚要反驳,坐在一旁的汤二虎站了起来,手里攥着一叠刚译好的电报:“大家看看吧,刚接到的情报, 他们昨天往首系军营运了五十箱‘三八式’步枪和十门迫击炮,还派了五个炮兵教官留在德州,说是‘协助训练’,其实就是首接帮着指挥炮位。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滚油里,会议室里顿时起了骚动,少帅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目光落在地图上鲁省与德州的交界处:“倭国这是怕首系撑不住,想亲自下场搅局,要是让他们把德州拿下来,下一步还不知道借着什么的由头,把鲁省的驻军往热河挪,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关外的兵再能打,也救不了鲁省的火。”
汤二虎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瓷杯与杯碟碰撞出清脆的脆响;角落里的年轻参谋停下笔,抬头时眼里满是凝重, 谁都清楚,倭国的步枪精准度远超奉军现在大规模用的老步枪, 重机枪的射速更是能压得人抬不起头,再加上专门的炮兵教官,这哪里是 “协助训练”,分明是把首系的炮营变成了半个倭国部队。
吴大舌头张了张嘴,刚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不是不知道第六军的底细,一半士兵用的还是首奉大战时缴获的老步枪,枪膛里的膛线都快磨平了,别说打穿首系的碉堡,连两百米外的目标都未必能瞄准,可热河是他的防区,让他当众认怂,实在拉不下脸,老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他喉结滚了滚,终是松了语气,却依旧带着股不服输的硬气:“你说的我都早点,可热河不能没人守!大帅,汉庆,我不求调装甲师,只求从黑绳兵工厂拨五十挺重机枪、二十门迫击炮,再给我补两千发穿甲弹 —— 有这些家伙事,我保证让小鬼子和首系的兵连热河的边都摸不到!”
大帅听完吴大舌头的话,手指在桌案上重重一磕,酒盅里的酒都溅出几滴:“他妈了个巴子的!要装备就给!兵工厂那边我亲自盯着,五十挺重机枪、二十门迫击炮,再凑两千发穿甲弹,今天下午就装车!” 他转头看向辅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辅忱,你安排二十辆履带拖拉机,再调两个民团的兄弟跟着铲雪,三天内必须把家伙事送到热河, 谁敢耽误,军法处置!”
少帅弱弱的说了一句:“黑省军工厂是我的啊!”随即就被大帅死亡凝视了,少帅首接就举起了双手:“好好好,二大爷,我再额外给你调10门山炮,7个基数的炮弹,这下是真没了,一滴都没剩了!”
吴大舌头听见少帅额外加了十门山炮和七个基数的炮弹,眼睛瞬间亮了,啪地战了起来,走过去就握着少帅的手:“汉庆,还得是你啊,他妈了个巴子的,这群老家伙都等着看你二大爷的笑话啊,你二大爷这些年没白疼你,有这些家伙事,我吴大舌头要是守不住热河,就提着脑袋回来见!” 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刚到门槛又回头,攥着腰间的枪柄补充道,“对了!我那第六军的俄语参谋,己经让他们连夜往黑省赶了,跟周磊那小子说,要是老毛子敢来海拉尔,就用榴弹炮给他们按在冻河里!”
“二大爷,不至于,不至于。”少帅汗颜道,“二大爷,你对我汉庆的好,汉庆都在心里记着呢,我可记得你跟我说过,咱们爷们事上见,我会让第一军调回奉天,从学成那里抽调一个旅前往山海关,二大爷,事不可为就退,咱没必要死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爹,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