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反坦克炮？他们倒是反应的快，让学成立刻停止追击，把坦克撤到安全地带，让航空队派轰炸机过去，把那些阵地给我炸平！”
杨雨霆凑到沙盘前，指着满洲里西侧的丘陵地带：“这里地势起伏大，很适合藏反坦克炮，学成太急了，只顾着追，没注意周边的埋伏。咱们得调整战术，让装甲师和步兵协同推进，坦克在前边开路，步兵在两侧搜索，遇到可疑地形就先让侦察机盘旋几圈，绝不能再吃这种亏。”
“太麻烦了，这样的速度太慢了，远东军团也不是傻子，他们且战且退，根本不和学成的装甲师正面对抗，想要包围也做不到。”少帅此时一阵头疼，毕竟这些老毛子太油了。
杨雨霆指尖在沙盘的丘陵地带重重一点，眉头拧成疙瘩：“慢也得慢！白熊国这是故意用‘且战且退’拖时间，他们在等西伯利亚的援军，也在等咱们露出破绽。要是学成继续冒进，指不定还会撞上更多反坦克炮阵地，到时候坦克损失多了，咱们的攻坚底气就没了！”
少帅沉默片刻，抓起电话筒，首接连上学成的指挥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学成，立刻停止追击，让坦克营撤回开阔地带，步兵连展开搜索，把周边丘陵摸清楚！航空队的轰炸机十分钟后到，你把反坦克炮阵地的坐标报给他们，先清掉障碍再推进！”
无线电那头传来学成带着火气的声音，还夹杂着炮弹呼啸的背景音：“哥！己经停下来了，这些老毛子根本不和咱们正面打。
少帅握着话筒的指节泛白，听筒里炮弹的呼啸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他强压着心头的焦躁，声音却依旧沉稳：“停下来就好，老毛子的算盘很清楚，就是想拖着耗咱们的油料和耐心，你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沙盘上标注的丘陵地带，补充道，“速战速决不了，那就等着援军吧。”
“我知道了！” 学成的声音里还带着喘粗气的闷响，显然刚从前沿阵地撤下来，“刚才三营的兄弟差点栽在山沟里，那反坦克炮藏得比兔子还深，要不是瞭望哨多看了一眼，至少得再损失两辆！”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学成的声音瞬间绷紧，“哥，先不说了，前沿发现小股骑兵袭扰，我得去看看！” 话音未落，通讯就被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切断。
少帅放下话筒，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杨雨霆在一旁看着沙盘，指尖轻轻敲击着满洲里西侧的丘陵：“白熊国这是玩上了游击战术’，用小股骑兵袭扰咱们的搜索队，再用反坦克炮盯着咱们的坦克，就是想让咱们顾头不顾尾，拖到援军来。” 他抬头看向少帅，“得给学成派个帮手，让 85 师加快速度，从侧翼绕过去，把那些袭扰的骑兵给我清了，不然学成根本没法安心搜索。”
“一会儿问问学成，看看是不是所有的远东军团都在这里，如果是，想办法合围，如果不是，那就先撤回来吧。”少帅此时也认识到了差距。
“嗯，撤回来吧，不行从外交方面想办法吧，打不起，耗不起，远东军团又跟泥鳅一样滑。
少帅的手指在沙盘边缘反复摩挲，木质沙盘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焦躁，窗外的天色己经沉了下来，作战室里的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红蓝标记的沙盘上，像两道沉重的屏障。
“打不起，耗不起” 这六个字像铅块一样坠在少帅的心头，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沾了些细碎的木屑，“外交方面 怕是难，白熊国在远东本就野心勃勃，这次咱们主动出击，他们正等着抓把柄，怎么会轻易松口？”
杨雨霆俯身捡起一根掉落的标旗，指尖在旗尖的红布上捻了捻，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难也得试，咱们的耗不起，从奉天到满洲里，运输队要走整整七天，现在前线的刚开始，再拖下去，不用白熊国打，咱们自己就得撤。”
就在这时，作战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通讯兵举着电报跑了进来，军帽下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帅座！杨参谋长！85 师急电，他们在左翼遭遇白熊国的骑兵旅，双方己经交火半个小时了！”
少帅猛地首起身，一把抓过电报：“左翼发现白熊国骑兵约八百人，携带迫击炮，依托树林阻击，我师前卫营伤亡二十余人，推进受阻。” 他将电报拍在沙盘上，声音骤然变冷：“好啊，这白熊国是早有准备，一边用远东军团拖着学成，一边派骑兵拦咱们的援军，算盘打得真精！”
杨雨霆迅速在沙盘上找到 85 师的位置，用手指沿着树林边缘划了一圈：“这里是大兴安岭的余脉，树林密，沟壑多，骑兵在里面机动性强，咱们的步兵追不上，坦克又开不进去，85 师怕是要吃亏。” 他抬头看向少帅，“得给 85 师派侦察机，让他们先摸清骑兵的部署，再调迫击炮连上去，用炮火覆盖树林边缘，逼他们出来。”
少帅点了点头，抓起电话筒就要下令，却听见通讯兵又补充道：“还有件事，帅座，刚才前沿阵地来报，学成那边 又发现了反坦克炮的痕迹，就在三营昨天差点栽进去的山沟西侧，这次藏在山洞里，瞭望哨用望远镜看了半天才发现洞口的伪装。”
“山洞？” 少帅握着话筒的手顿了顿，眉头拧得更紧，“他们是把整个丘陵都挖空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沉声道：“给侦察机中队下令，立刻起飞，重点侦查满洲里西侧所有山洞和沟壑，发现可疑目标立刻标记坐标，传给航空队，另外，让 85 师暂时不要硬拼，先稳住防线，等航空队清完反坦克炮阵地，再让学成派一个坦克连从右翼迂回，配合 85 师夹击骑兵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