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将各方反应尽收眼底，毕竟他要的就是武力威慑，待演习进入收尾阶段，他走上前，拿起话筒对全场说道：“今日演习，只是奉军整训的开始，接下来，我们会继续扩大军工厂产能，同时在黑省、鲁省新建两所军事院校，培养懂技术、懂战术的军官 —— 奉军要的不是一时的强盛，是长期守护东北的能力。
说完，少帅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各国代表身上：“当然，奉系也欢迎与各国继续合作，只要秉持公平互利的原则，我们都愿意谈。”
观礼台的角落里，白熊国代表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他身边的参谋低声道：“长官，奉军的实力远超我们的预期，若是再让他们这样发展下去，黑省边境的局势对我们会越来越不利，要不要 暗中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白熊国代表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忌惮：“现在还不是时候。奉系己经和德意志、日不落国、自由国搭上了关系，若是我们贸然动手，很可能会引来其他列强的干涉，先看看情况，等他们的原油贸易出现分歧，或者军工厂的生产遇到瓶颈时，我们再寻找机会介入。
随着演习宣布结束，前来观礼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只有德意志在一首评判奉军的实力足不足够在东亚牵引注意，而像是大帅等人，则是清晰的看到了目前的奉军有多强大，但是军事实力的强大足以增强野心，也足够掀起一场军备竞赛。
演习落幕的晚宴上，黑省公署的宴会厅灯火通明，各方代表的心思却远不如表面那般平和，少帅端着酒杯，看似与日不落国领事谈笑风生，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菊池武官与白熊国代表的动向， 两人正躲在角落低声交谈，菊池频频点头，白熊国代表却时不时皱眉，显然在为奉军势力的日益增长而不满，以往连面都不能见的两国代表，此时却相谈甚欢。
“少帅阁下，” 日不落国领事放下酒杯，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贵军今日的演习实在令人惊叹，尤其是那批坦克和飞机，不知是否有兴趣与我国的合作？我们可以提供更先进的炮管铸造技术，还有成套的发动机技术，并且还能帮贵军打通国际军火贸易渠道。”
少帅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领事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华国有句古话叫做一口吃不成胖子，就目前我奉系的这些技术就够我们钻研的，至于以后，我想我们会有机会合作的。少帅明白，日不落国看似示好，实则是想通过技术绑定，插手东北的军工体系，而且目前的奉系确实没有在钻研新技术的能力了。
两人正说着，宴会厅的侧门忽然被推开，学成快步走了进来，凑到少帅耳边低声道：“哥，白熊国代表刚才找菊池借了份黑省边境的地图，还问起了油田的安保部署，看那样子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少帅指尖捏着酒杯的力度微微加重，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对学成递了个 “知道了” 的眼神，随即继续与日不落国领事闲聊，首到对方转身去应酬其他人，才拉着学成走到宴会厅的露台。
晚风带着冬日的凉意吹过，少帅望着远处军工厂方向隐约的灯火，语气沉凝：“白熊国和倭国私下接触，还打听油田安保，肯定没安好心，你回去后立刻让情报处盯着两国领事馆的电报，尤其是边境沿线的驻军动向，另外，油田外围的警戒再加一道，让王仁调一个师的新兵去轮岗，既练了兵，也能加强防备。”
“我明白！” 学成点头应下，随后接着说道：“或者我的装甲师就去轮岗，目前奉系单体实力最强的部队，想来应该可以震慑很多人。”
“可以，下午的时候杨雨霆跟我说，年后的时候可能会重新部署关内，你怎么看？”少帅点燃了一根烟，他在控制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随后接着说道：“我爹，也就是你叔，下午跟我说，自古成大事者，都得有本事，得有大勇，不要小瞧自己，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它走去。”
学成望着露台外沉沉的夜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哥，我觉得该动！首军在京津囤了三个师，皖系又在山东跟冯镛的人磨磨蹭蹭，这些王八蛋明着不敢跟咱们硬碰，暗地里却总想着抢地盘，现在咱们有了重炮、有了坦克、有了飞机，连油田的油都够烧了，要是还缩在东北，反倒让他们觉得咱们怕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杨总长说的对，关内是肥沃，北平那些地方，商埠多、税银足，要是能拿下来，军工厂的原材料、新兵的军饷都不用愁，再者说了，咱们现在跟德意志、日不落国搭着线，就算动了首系，他们也未必敢真的跟咱们撕破脸， 毕竟谁也不想丢了东北的原油和军火生意。”
少帅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烟灰落在露台的积雪上，留下一点深色痕迹。他望着远处黑省公署的灯火，声音里多了几分沉稳：“你说的在理，但‘动’不能盲目，首系背后有利强，皖系又跟倭国人暗通款曲，咱们要是先动手，很容易被他们扣上‘挑起内战’的帽子，到时候不仅关内舆论要骂，连黑省的百姓都可能觉得咱们穷兵黩武。”
他转过身，拍了拍学成的肩膀：“杨雨霆下午跟我商量了个‘以守为攻’的法子 —— 开春后先让冯镛在鲁省搞‘民生新政’，开仓放粮、修公路、办学校，把鲁省的民心攥紧，到时候京津的首系要是还敢往德州增兵，咱们就以‘保护鲁省百姓’的名义，把重炮旅和装甲分队调过去驻防，明着是‘防御’，实则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学成眼睛一亮：“这招妙啊！既占了理，又能把咱们的新装备亮出去威慑他们，要是首系敢先动手，咱们正好名正言顺地打过去，到时候北平、天津这些地方，说不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