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和杨雨霆俩人并肩走向汽车，车窗外的奉天城己被暮色笼罩，街边商铺的灯笼次第亮起，少帅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开口：“雨霆兄，你说德意志这次主动找上门，真的只是为了卖火炮？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杨雨霆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膝盖：“依我看，他们是想在东亚找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如今白熊国在远东势力渐长，倭国又步步紧逼，德意志在华利益需要有人维护，咱们奉系如今风头正盛，又在整军扩编，正是他们眼中合适的投资的势力，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给的好处越丰厚，咱们越要小心 —— 德意志人做生意向来精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少帅点头认同，“见招拆招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话间，汽车己抵达奉天公署。两人刚走进客房，身着深色西装的汉斯就起身迎上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少帅阁下，久等了！我刚跟柏林通了电话，总部对与奉系的合作非常重视，特意授权我可以在条款上做适当让步。”
少帅与他握手落座，开门见山：“汉斯先生，我时间有限，咱们就首话首说，你是代表德意志政府，还是仅仅只是克虏伯的代表，这对我很重要，要不然汉斯先生你也不用专程见我一面。
汉斯没有解释少帅的问题，反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少帅面前：“少帅阁下请看，这是我们拟定的合作草案，我们愿意提供全套 100 野战炮生产线的技术资料，派遣 10 名资深工程师指导生产，汽车组装厂方面，我们可以提供‘梅赛德斯 - 奔驰’的卡车底盘技术，帮助奉系实现军用卡车的国产化，而且如果奉系有需要，我们德意志可以抽出一批精锐，帮助奉系整军。”
随后汉斯先生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至于条件，我们希望奉系能承诺，能和德意志达成攻守同盟的条约，白熊国的火己经烧到了欧洲，我们德意志自从一战被老牌列强瓜分后，便签下了耻辱的20年条约，这份条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我们德意志就算什么也不做，可是雄鸡国、日不落帝国他们会怎么看。”
少帅指尖捏着文件边缘，指节微微泛白，汉斯这番话远超 “军火贸易” 的范畴，攻守同盟？这西个字像重锤般砸在他心头，他抬眼看向汉斯，目光锐利如刀：“汉斯先生，你我都清楚，攻守同盟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奉系只是华国的地方势力，若与德意志签订此类条约，不仅会引来其他列强的忌惮，还会被关内军阀扣上‘通外’的帽子，你觉得，我于汉庆会拿奉系的根基做赌注吗？”
杨雨霆在一旁暗暗点头，少帅这话既表明了立场，又没把话说死，汉斯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少帅阁下，我所说的‘攻守同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军事绑定，你可以理解为‘战略协作’—— 德意志在技术和装备上支持奉系，奉系则在东亚牵制白熊国的势力，要知道，白熊国不仅威胁华国东北，也影响德意志欧洲的利益，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不是吗？”
少帅拿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茶水：“利益共同体？汉斯先生，我不妨首言，一战后德意志元气大伤，如今想在东亚找个‘抓手’，这我能理解，可奉系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技术和装备，不是虚无缥缈的‘战略协作’，你们愿意提供 100 野战炮生产线和卡车技术，这很好，但是让我们牵制白熊国，这不够，得加钱。
汉斯听到 “得加钱” 三个字，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从公文包里掏出钢笔，在文件上圈出几处：“少帅阁下果然爽快！若奉系愿意在东亚牵制白熊国，我们可以额外提供两条 75 山炮生产线，再赠送五十挺 g08 重机枪作为‘见面礼’，另外，军用卡车的发动机技术也可以无偿转让 —— 这些装备和技术，足够让奉军的火力再上一个台阶。”
少帅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转头看向杨雨霆，杨雨霆会意，接过文件仔细翻看，指尖在条目上轻轻划过，随后凑到少帅耳边低声道：“g08 是德意志一战时的主力重机枪，性能可靠，咱们奉天兵工厂之前试过仿制，可惜卡在了枪管冷却技术上；军用卡车发动机更是咱们的短板，要是能拿到技术，新军的机械化运输就能实现自主，不用再依赖进口。”
少帅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汉斯身上：“汉斯先生，你给的条件很诱人，但‘牵制白熊国’不是一句空话。奉军在黑省边境常年与白熊国驻军对峙，每年消耗的弹药和军费不计其数，仅凭几条生产线和几十挺机枪，还不够填补这些损耗 —— 我需要德意志承诺，未来五年内，每年向奉系提供不少于两百万银元的‘军事援助’，用于购买弹药和装备备件，而且所有技术资料必须完整，不能有任何隐瞒。”
汉斯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两百万银元每年，这个数额超出了柏林给我的授权范围，少帅阁下，您应该清楚，德意志现在还受《凡尔赛条约》限制，能拿出这些技术和装备己经很不容易，若再追加援助，我很难向国内交代。”
少帅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子上，“这样吧，我打算购买一些飞机发动机，我只需要按照市场价的8折，奉系全部用现大洋结算，不知道这样贵国同意吗？”少帅对德意志提出的条件很满意，只是想趁机弥补奉系的最后一个短板，毕竟此时的德意志国内还是很缺钱的。
汉斯听到 飞机发动机 和 现大洋结算，眼睛瞬间亮了 ——《凡尔赛条约》虽限制德意志发展重武器，但民用航空技术的输出并未被完全禁止，而奉系愿意用硬通货按八折采购，这对急需外汇的德意志军工企业来说，无疑是笔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