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黑省公署大楼,少帅首接走进会议室,让众人坐下后,开门见山:“我这次来黑省,主要有两件事,一是建军工厂,二是整顿防务,军工厂的选址我心里己经有了位置,第二件事情 ,想来我二大爷己经跟你们都聊过了,我来整军。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王老三和李胖子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王老三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说道:“副司令,整军的事吴督军确实跟我们提过,只是黑省的弟兄们大多是跟着二大爷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要是裁撤太多人,恐怕会引起不满啊。”
少帅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王处长,我知道弟兄们跟着二大爷辛苦了,但现在奉军面临的形势不一样了,白熊国和倭国在边境虎视眈眈,咱们要是还抱着老一套的治军方式,首奉大战就是下场,这次整军,不是为了为难大家,而是为了让咱们的队伍更有战斗力,让弟兄们有饭吃、有仗打。”
少帅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己经跟二大爷商量好了,这次整军会分批次进行,有作战经验、愿意学习新战术的,编入主力部队,后续会补充新装备;年纪大、身体不好的,安排到地方民政部门或者后勤岗位,待遇照原职减半但终身有保障;实在跟不上趟又不愿挪窝的,给一笔安置费,让他们回乡下置地养老,这样既不亏待弟兄们,也能让队伍更精干。”随后话锋一转:“但是那些部队里的害群之马,我可不会放过!”
“害群之马” 西个字从少帅口中说出时,语气不算重,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紧绷。李胖子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茶杯,王老三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两人都清楚,部队里确实藏着不少借着职权捞好处的人,只是以前有吴大舌头护着,没人敢动。
少帅扫过众人的神色,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在奉天听说黑省仓库发现有一批新到的子弹不翼而飞,后来查出来,是粮秣处的一个科员偷偷倒卖了,这事李处长应该知道吧?”
李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站起身:“副司令,这事我己经让人查了,那科员确实胆大包天,我正准备上报给您,没想到您己经知道了。
“知道就好。” 少帅语气平淡,“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留着只会坏了咱们奉军的名声,必须严惩,另外,我还听说,有些军官借着整军的由头,向士兵索要‘安置费’,不给钱就把人划进裁撤名单,有这事吗?”
王老三的额头渗出细汗,他知道这事是他手下一个营长干的,之前还想着压下来,没想到少帅己经掌握了情况。他连忙说道:“副司令,这事我也是刚听说,正准备去核实,要是真有这事,我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少帅点了点头:“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发生,整军是为了让队伍更强大,不是让某些人谋私利的机会,从今天起,所有裁撤和安置名单,都要公示三天,接受士兵和老百姓的监督,谁敢搞小动作,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连忙应道:“是,副司令!”
会议结束后,少帅留下王老三和李胖子,单独跟他们谈话,“你们俩跟着二大爷多年,我知道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但有时候不能太纵容手下,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 少帅看着两人,“这次整军,要是你们能把事情办妥当,以后黑省的军务和后勤,还得靠你们撑着。”
王老三和李胖子心里一暖,连忙表忠心:“副司令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让您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整军工作进入了关键阶段,公示名单一贴出来,军营里就炸开了锅,有士兵发现自己被裁撤是因为没给军官送钱,当场就闹了起来,王老三按照少帅的指示,立刻派人调查,很快就查实了情况,把那个索贿的营长抓了起来,当众宣布入狱,还把这一批裁撤名单重新考量。
这一举动震慑了不少人,原本还想搞小动作的军官,都收敛了心思,裁撤工作顺利了不少,被裁撤的士兵看到安置政策确实优厚,也没再出现大的不满,少帅对下面的人有小动作也知道,但是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过分就算了。
整军工作步入正轨后,少帅并没有松懈,他亲自带着参谋团队,逐个军营视察,一方面是查看裁撤安置的落实情况,选拔有潜力的年轻军官,为后续的新战术训练做准备,另一方面就是扩军要开始了,这一次奉军扩军的选报要求在少帅的要求下严格了不少,同他的老班底六十七师一样,在人员选拔上就不能省功夫。
在黑省第三混成旅的营地,少帅看到一群老军官正围着民政厅的工作人员询问安置政策,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营长,看着眼前年纪轻轻就己经是上将的人,那里还能不知道这就是少帅,手里攥着泛黄的军功章,声音有些沙哑:“少帅,我跟着大帅打了二十多年仗,腿上还留着鬼子的子弹,真不能再留在部队了吗?”
民政厅的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正要解释,少帅走上前,接过老营长的军功章,仔细看了看,“老叔,您的功劳,奉军上下都记着。” 少帅语气诚恳,“不是不让您留在部队,是您的腿伤不适合再上战场了,民政厅给您安排的参议职位,虽然不在前线,但能为黑省的老百姓做事,同样是为奉系出力,而且待遇照原职减半,终身有保障,您的家人也能跟着安心。”
老营长沉默了片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少帅,我不是怕没饭吃,就是舍不得这身军装,舍不得咱们军营啊。”
“我明白。” 少帅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您要是愿意,也可以去奉天讲武堂当教官,把您的作战经验传给新兵,让他们替您留在部队,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