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还在挥舞着马鞭督战，嘴里喊着 “冲！给我冲！”，丝毫没察觉到死亡的临近，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战壕里的奉军，眼神里满是轻蔑 —— 在他看来，38 旅己经是强弩之末，用不了多久，这道战壕就会被首军踏平。
突然，赵虎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鲜血正从一个小洞里汩汩流出，染红了胸前的军装。他脸上的轻蔑瞬间变成了惊愕，手里的马鞭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紧接着，他从马背上首挺挺地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污。
“中了！旅座中了！” 副官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喊起来，战壕里的士兵们也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刚才还在顽抗的首军士兵，看到自己的旅长被打死，士气顿时一落千丈，冲锋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弟兄们！首军的狗官被俺打死了！他们没了指挥，就是一群散兵！跟狗日的们拼了！” 张庭书举起那把断了柄的刺刀，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他知道，这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 首军失去了主将，军心大乱，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打退这次冲锋。
首军士兵彻底乱了，没了赵虎的督战，又看到他被打死，有的士兵开始往后退，有的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重机枪连的士兵也慌了神，机枪的 “哒哒” 声变得杂乱无章，再也没有之前的威慑力。
“撤！快撤！” 一个首军排长见势不妙，大喊着转身就跑。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首军士兵像潮水一样往后退，有的甚至扔掉了手里的枪，只顾着逃命，战壕里的奉军士兵趁机追击，虽然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身上带着伤，却跑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快 —— 他们要把这些天受的苦、失去弟兄的恨，都发泄在逃跑的首军身上。
“妈了个巴子的，别冲啊，t的不要命了，赶紧回来缩着，炮击炮不是还有几发炮弹嘛，给我打出去。”张廷书拽着身旁的士兵，大喊道，只是此时奉军士兵全部都红了眼，而且在战场上，根本听不到张廷书的话。
“妈的，全乱了，全乱了。”张廷书看着不断从战壕追出去的士兵，知道这阵地是守不住了，随后一咬牙：“妈了个巴子的，咱们也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呐喊声 —— 是王仁的 44 旅！只见 44 旅的士兵从侧面冲过来，手里的机枪扫向逃跑的首军，像一道铁闸，把首军的退路牢牢堵住，王仁骑着马，手里举着一把大刀，看到张庭书，大声喊：“庭书！俺们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把这些逃跑的首军都给俺拦住！打完之后赶紧退回阵地。” 张庭书对着王仁喊道，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王仁听到张庭书的喊声，立刻勒住马缰绳，对着身后的 44 旅士兵吼道：“都给我听着！拦住逃跑的首军，别追太远！打完赶紧回 38 旅的阵地！” 他知道张庭书的顾虑 —— 奉军士兵现在红了眼，一旦追出太远，很容易落入首军的埋伏，到时候好不容易赢下的局面，很可能又会逆转。
44 旅的士兵们立刻调整阵型，不再一味追击，而是分成两队，一队在前面拦截，一队在侧面迂回，把逃跑的首军牢牢困在中间，首军士兵本就慌不择路，被这么一拦，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士兵想从侧面突围，却被 44 旅的机枪扫倒；有的想往回跑，又撞见 38 旅追击的士兵，进退两难。
张庭书一瘸一拐地跟在 38 旅士兵后面，腿上的伤口因为跑动又开始流血，染红了刚包扎好的布条，他一边跑，一边喊：“别追了！把眼前的首军解决了就回阵地！别中了埋伏！” 可士兵们像是没听见一样，眼里只有逃跑的首军，只有失去弟兄的恨意 —— 这些天，他们在战壕里忍饥挨饿，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现在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谁也不想放过。
“旅座！您看！” 副官突然指着前面大喊，张庭书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的树林里闪过几道首军的身影，手里还推着几门火炮 —— 是首军的预备队！石由三早就留了后手，要是五旅能拿下 38 旅的阵地，预备队就趁机推进；要是五旅败了，不，在石由三的心里一群残兵败将，怎么可能挡的住5旅的进攻，只是他们现在做到了，而且奉系的援军也来了，只能把火炮拉出来了。
“仁哥，首军把火炮推出来了，快回阵地。”张廷书对着一旁冲他过来的王仁就喊道，王仁听到后也是看了一眼，随即瞳孔一缩，立马吹起了撤军的号角。
撤军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尖锐响起，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奉军士兵，还有不少没反应过来，38 旅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兵，正死死按着一个首军俘虏的脖子，听到号角声，非但没停手，反而更用力了：“俺哥就是被你们这群狗崽子打死的！今天俺非要报仇不可！”
张庭书看得心头一紧，拖着受伤的腿冲过去，一把拽开小兵：“报仇也得要命！首军的火炮要开炮了！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小兵红着眼，还想争辩，可远处树林里的火炮探照灯己经打开了，炮兵己经调整角度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跟着张庭书往回跑。
另一边的 44 旅士兵，也在王仁的厉声呵斥下开始回撤。有两个士兵为了抓一个首军小头目，追出了老远，王仁也是从马上跳了下来，冲过去，一马鞭抽在他们身边的地上：“妈了个巴子的！不要命了？没看见首军的火炮吗？再不走，老子先毙了你们！” 两个士兵吓得一哆嗦，连忙跟着大部队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