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黑袍,海因发现腰间的一个袋子十分显眼。
打开一看,正是刚才小个子用来收取灵魂的水晶球。
海因拿起数了数,里面的灵魂足有两百多条。
车队的人数加之骑士团也到不了一百人。
显然这并不是这群恶徒单独一次的收获,而是几次行动的总和。
不过此时落到了自己手里。
海因打开面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进阶任务。
【亡灵法师学徒进阶任务:】
【一、契约一只二阶及以上的死灵。】
【二、举行一场血肉祭礼】
【三、收集一百个生者的亡魂。
【完成以上任一条件即可进阶,将根据完成的条件获得相应的进阶强化。】
这真是意外收获了,以海因的性格并不愿去随意屠杀来狩猎灵魂。
所以并未考虑过这条进阶任务。
但是此时既然从对方手中截获下来,意外达成了目标,他也不会迂腐的不去使用。
毕竟以自己如今只有一阶的实力,不会被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尤利西斯这样身居高位的圣光祭司眼里,只是用来推出去交换利益的筹码。
在贝利尔祭司的眼里,自己也只是个灌注圣水和抄写文稿的工具人。
面对一个主动找麻烦的学徒,自己甚至连主动出手都不敢。
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实力。
如今有了机会,海因自然会抓住。
又通过门缝看了一眼远处,圣光与黑暗的对撞仍未停止。
只是能明显看出,笼罩骑士团成员的【神圣领域】明显暗淡了许多,显得摇摇欲坠。
也正是预感尤利西斯很难抵挡,所以海因才换上了对方阵营的黑袍。
将手中的水晶球试着靠近小个子的头颅。
海因模仿着刚才小个子的动作。
果然,很快一道淡淡的灵魂虚影就从对方头颅中浮现。
只是和之前见过的不同,对方并不象老管家的灵魂一样惊声尖叫。
只是带着懵懂的神情看向海因,隐约还有些亲近。
海因皱了皱眉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大概明白这是【亡者亲和】起了效。
来不及多研究,学着对方一把将灵魂拽出塞入水晶球里。
算是借小个子熟悉了一下他的工作流程。
检查了一下,之前的任务也终于增长了一点进度。
海因有些惋惜,此时周围都是真正的“异端”。
可惜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足。
刚刚连续施展了两个法术已经让自己的魔力消耗过半,也不足以支撑自己偷偷猎杀他们。
【死亡低语】的消耗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但是威力也同样强劲。
让一名二阶的邪教徒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海因轻松击杀。
总结过后,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海因不由皱了下眉头。
自己的学徒袍和这个小个子的尸体留在马车里或许会成为露出的马脚。
俯下身,海因和召唤出来的骷髅协力,将学徒袍套在了小个子的尸体上。
【骷髅复苏】!
海因又一次释放了这个魔法。
又一名骷髅从尸体中复苏,将尸体和学徒袍扯得粉碎。
海因仔细检查,确认谁也无法从这坨已经化为碎肉的尸体辨认出原来的身份才安心。
带着两名骷髅,身披黑袍,蒙着面巾的海因走出了马车。
远处,又一名凶徒大喊着:“捡破烂的!这里!”
之前就听到过这句的海因明白,是小个子的同伙喊他去收取灵魂了。
赶忙拿出水晶球,小跑了过去。
重复起了对方的工作。
此时,除了尤利西斯祭司维持的【神圣领域】中尚有几个活人。
车队的成员已经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灵魂都被扯出。
凶徒们早已抛下这些尸体,围在了【神圣领域】外,对着被围困在其中的尤利西斯大声嘲讽起来。
常年被圣光教廷追杀的他们,可难得有这样可以随意凌辱一名尊贵的圣光祭司的时候。
只有被海因顶替的“小个子”这种实力较弱的倒楣蛋,还在做着没人愿意从事的收尾工作。
海因一边收取灵魂,一边暗暗奇怪。
明明他能感受到,这群凶徒中有为数不少的亡灵法师。
可是他们并未对这些尸体感兴趣,仅仅是屠杀后丢在那里。
尸体对亡灵法师是何等重要的材料啊。
无论是用来召唤骷髅、僵尸,甚至是各种更复杂的亡灵。
又或者施展尸毒、尸爆等常规手段,都是不可或缺的素材。
这些都是海因的【魔法学徒】专长中所携带的知识。
可这些亡灵法师竟然不知道一般。
除了开始时那一击四阶魔法【死亡之指】将骑士团首席转化为僵尸外。
整场屠杀并没有任何人召唤亡灵。
海因隐隐有了些猜测,或许这就是这些亡灵法师这么多年来被圣光教廷压着打的原因?
一边偷偷观察着远处暴徒们有无异动,一边指挥着骷髅,将尸体们尽量拖到了黑暗的边缘。
这些无人问津的尸体让海因想起了他的进阶任务第二项。
虽然已经靠着捡来的灵魂水晶球完成了第三项。
但是海因意外的发现,还可以继续完成前两项。
而面前的这些尸体,正好可以用来举行一次血肉祭礼!
比起之前击杀托比少爷时的不适,海因的心态也快速的转变着。
眼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变强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再也不会有下次。
若非多次面临危机,海因或许也很难做出这种决定。
不过既然迈出了这一步,海因也暗暗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虽然自己是亡灵法师,不过绝不能象这些暴徒一般滥杀无辜。
这将是海因的底线。
至于这些尸体,虽然并非自己所杀,不过既然自己要用他们举行仪式来为进阶做准备。
以后如果有机会,报答一下他们的家人吧。
海因一边默默想着这些,消解着内心的负罪感。
一边指挥着骷髅将尸体们摆成了简易的祭坛。”能力中的记载,这种【血肉祭礼】仅仅是一种非常粗糙的祭祀仪式。
既不需要多馀的材料,也不需要复杂的程序。
所有的须求只有简单粗暴的两个字:血、肉!